第十七章 殉情

第十七章 殉情

周圍的人看到向尚被打吐血,立馬前來幫忙,那位大漢一拳打飛一個先遣軍,那人倒飛出去,其餘人剛被碰到就骨頭盡斷。

大漢看着剩餘人冷笑:“記住,殺你們的人,蓮城將軍阮衫。”

向尚不甘心,他緩緩站起來,跌跌撞撞向阮衫衝去:“那言!”

阮衫一拳打在向尚的胸口,那無可匹敵的一拳竟然直接穿透了向尚的胸口,鮮血順着向尚的嘴角直流。

向尚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是依舊難以發出聲音:“那……那”。

阮衫皺了皺眉頭:“臨陣痛哭,懦夫之舉。攻城之時,還不忘侮辱城主夫人,果然是神智未開的孽障。”

阮衫慢慢抽出手來,向尚渾身抽搐了一下無力地跪下,接着倒在了地上。阮衫看着滿手的血,甩了甩手,把血全部甩在了向尚身上。

阮衫扭頭離去:“殺了,留幾個活口審問一下是不是白帝城的兵。”

他沒有怪罪守城的護衛退縮,也沒有懲罰他們被登上城池。他能看出來,這隊人訓練有素,絕對不是一般城池帶出來的軍隊,況且領頭的這個本來武功就不低,最後還領悟了劍意。雖然他再修鍊幾十年也打不過自己,但不妨礙他很強的事實。

但他不值得強者的稱呼,他是個懦夫,是個以為淚水能保命的懦夫。

本來先遣軍就被蓮城守軍堆死大部分,剩下的人體力不足,不一會便被殺盡。

蓮城贏了,先遣軍卻並沒有輸。

那昂不允許先遣軍準備毒囊自殺,但先遣軍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不允許出賣軍隊。因此很多人留了一口氣咬舌自盡,他們死亡的過程很艱難,很痛苦,甚至有些人咬舌之後並沒死去,他們就咬嘴唇,撞守軍的刀劍。

阮衫走進城主府,正座上一位頗為年輕的人正抱着自己的兒子嬉笑,旁邊的女子慈眉善目,滿懷愛意看着兩人。

阮衫走進城主府鞠躬:“稟告城主,入侵的敵軍已經殲滅,估計幾天就能審訊出來。”

城主衛子夫微笑看着他:“阮衫回來了啊,說多少次了,來城主府不需要行禮。浴兒,快叫衫叔叔。”

小男孩一看到阮衫回來了,立馬從父親懷裏扭了下來,跑向阮衫:“阮叔叔回來了啊,阮叔叔給衛浴帶好吃的了嗎?”

一旁的女子故作生氣:“浴兒快過來,衫將軍也是的,這麼寵浴兒,浴兒見你的時間快趕上見我們夫婦了。”

阮衫聽到后哈哈大笑:“那言夫人不要逗趣我了,衛浴這麼可愛的娃娃,比我們家的那個爭氣多了。”

門外走進一衛兵跪地:“城主大人,那言公主,阮將軍。一部分人咬舌、咬唇、撞劍自盡,沒能捉到活口。共斬首敵人三百一十人,我軍傷一千三百人,陣亡七百三十二人。”

那言聽了一驚:“我蓮城士兵並無懶惰懈怠,為何實力這麼懸殊。”

還未等士兵回答,阮衫就解釋說:“夫人不必擔心,這必然是一國精銳,且訓練良久,還有一人在死前領悟了劍意,所以我軍才傷亡慘重。”

他沒有提及向尚念叨那言的名字,他只覺得是一個懦夫在臨死前的懦夫害怕留下了眼淚,一個淫賊的侮辱而已。

他不知道向尚的愛,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這種愛,而是他不理解這種愛。

他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衛子夫聽了點點頭,他相信阮衫,可為什麼一國的精銳要貿然攻打蓮城,這種兵力不應該是突襲大營和劫持大官,怎麼會直接攻城?

衛夫子也為向尚感到惋惜:“那種人確實可惜,想必讓他繼續修鍊幾十年,即便不如阮將軍一樣無敵,也肯定是人中龍鳳。對了,他悟的什麼劍意?”

阮衫如實回答:“他悟得是愛情。”

衛夫子聽了來了興趣:“愛情是眾多感情中悟出劍意最多的三種感情,想必他也有一個愛之入骨的人吧。”

衛浴聽了指了指媽媽:“那他有爸爸愛媽媽那樣愛嗎?”

那言聽了笑道:“傻孩子,爸爸跟舅舅一樣愛媽媽呢。”

衛夫子也笑了:“這可比不了,敢在白帝城打了三條街的貴族,那可了不得。我那會在朝歌一條街都難打。”

衛夫子提到了愛情,也順口說了一句:“顏水找到了嗎?”

阮衫聽了嘆口氣:“沒找到,那天說出去給阮征那小子買玩具。這麼多天了,要讓我逮到誰把顏水抓走,我一拳把他上巴、左巴、右巴打爛。”

衛浴抬頭問:“為什麼阮叔叔不打他的下巴呢?”

那言笑:“賊人的下巴當然留給你阮征哥哥打啊。”

衛浴聽到阮征,興沖沖跑出去找阮征。

到了阮府門口,阮府的門衛對衛浴說:“少城主,阮公子剛剛出去,您……哎,少城主,你跑反了。”

衛浴沿着他們最愛的那條街跑,一邊跑一邊喊:“阮征哥哥你在哪裏呀,阮征哥哥你在哪裏呀!”

一個路邊賣蒲扇的姑娘調侃:“哪來這麼俊俏的小毛孩?你天天念叨阮征哥哥怎麼娶媳婦呢?”

衛浴笑着回答:“西姐姐好!姐姐好漂亮!”

衛浴聽到他們說阮征不在這,就很疑惑。而且最近他也不找自己玩了,這讓衛浴很傷心。

衛浴自顧自往家走,途中又路過阮府。

護衛連忙攔住衛浴:“哎呀我的公子哥,阮征少爺去城隍廟祭拜去了。”

衛浴聽到有得玩,一蹦一跳跑去城隍廟。

阮征紅着眼怒斥黑衣人:“你說了只要讓小浴偷那言嬸嬸的秋蓮香囊放了我母親嗎?”

黑衣人笑道:“是我不講信用還是你不講信用?我說你母親在我手上,讓你偷香囊你卻不肯,我說要殺衛浴你在那哭哭啼啼。如今我沒有殺衛浴,不就是履行了承諾嗎?”

阮征不同於他的父親,阮衫武功高強,但是腦子並不聰明。阮征不僅練功勤奮,也聰明得多。黑衣人第一次提出要求,阮征就要他證明顏水在他手上,黑衣人拿出了顏水的貼身衣物想激怒阮征。

阮征很平靜,遠遠不像一個母親被凌辱的兒子。他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甚至會把事情搞砸。他們肯定不敢傷害母親,因為自己一旦告訴父親,父親肯定能查出來所有人。

但是,他們拿衛浴的性命來威脅阮征。母親都被綁走,衛浴肯定也可能被綁走,他當時心急如焚,完全忘了母親是因為一個人出去被抓走,如果他提醒父親,沒人能傷害衛浴。

可是他太愛衛浴,太愛那個叫自己阮征哥哥的小孩子了,儘管他很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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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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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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