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人間)
上回書說到在兩百年前有一位說書人,叫陳長卿,一條腿不好使,他長發盤起,身着青袍,站在檯子上搖曳着扇子,口若懸河,這陳長卿年齡不過二八,他每晚都會夢見天上有一隻大鳥在飛,地上有個車狀怪物高速飛馳在大地,大地也不再是泥土,而是磚塊砌成,周圍的房子幾乎望不到盡頭,陳長卿去找人算了一卦,算卦的磕磕絆絆也沒說個明白,他為了弄明白這些跟着盜墓賊尋到了一塊地圖。
故事由此展開。
老舊的屋舍里,門被吹的搖搖欲墜。
“羅盤嗎?”陳長卿手裏拿着蠟燭,藉著燭光看清了地圖上的畫,他把這老舊泛黃的地圖翻來覆去地看。
這地圖上方畫著一個圓形狀的東西,上面還有一個橢圓,看起來像是羅盤,下面站着一群戴着面具的人跪在地上向它張開雙臂,看起來非常崇拜這個羅盤。
陳長卿把地圖翻了個身,地圖背面是尋找羅盤的路線,有的地點陳長卿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羅莎島?島?”
陳長卿仔細瞧着地圖上的每一個地點,看了一遍又一遍,蠟燭都要燃盡了,最後他泄了氣癱坐在了床上:“什麼鬼啊這都。”
不僅有些地點不知道,就路線都能在半路斷了,這讓他如何才能弄明白夢裏那金碧輝煌的人間。
他把地圖壓在枕頭底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上了街,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叫賣聲,可這裏很臟,地上都是泥土塵灰,人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女人三夏穿的比三冬還厚,男人們個子不高聲兒倒是大,街邊是隨處可見的流浪漢,走一段還會有小孩兒的哭聲,他們被關進籠子裏成了買賣的商品,還有一些大人,再走一段是青樓還有賭房。
他回頭望,那兒就是高樓大廈。
他抬頭看,天上就有大鳥載着人類飛過。
路過的馬車,是一個個飛馳的戰馬。
他的腳下,是磚砌成的土地,鋪了滿城。
“啊啊啊——死人了!”
陳長卿被一聲聲尖叫拉回現實,真正的凡間依然是髒亂不堪,他走上前,親眼目睹眼前這副景象,倒在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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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男人他認識,剛在這片兒開了家自己的麵館,被捅死的,在眾目睽睽的商街上,陳長卿只看了一眼便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找到羅盤,他要去那個人間,他不要在這個人間。
陳長卿拄着拐仗回到家,他前腳剛踏進屋裏,後腳屋外就下起了大雨。
細雨如箭刺穿大地,奪人性命,風蕭蕭塞馬聲,雷陣陣驚霹靂。
陳長卿搬來一張板凳坐在門口,本就破損的木門被風吹的吱呀作響,他靜靜賞着這副煙雨水墨畫。
徒然屋裏傳來雨滴聲,陳長卿回過頭,原來是房屋漏了雨。
陳長卿回頭看着破爛的屋舍,他面無表情,似乎是在發獃,水滴都在屋裏形成了一個小水灘,門都快被吹掉了,他指尖凍的發紅。
“明天就走吧,明天就離開這裏。”陳長卿看着屋子心裏想着。
地圖上的路不一定非走不可,但這人間,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雨聲漸漸化小,陳長卿躺在硬實的床板上,身上只蓋了一張破布織成的單薄被褥,這晚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陳長卿就收拾好包袱,帶上地圖踏上了自己旅途。
只拿這當一次踏青好了。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後街坊鄰居都問他要去哪兒,陳長卿道:“去遠方走走。”
他剛一轉過身去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議論。
“這麼窮去哪兒走啊?”
“不會餓死在半道上吧?”
“看他弱不經風的…”
陳長卿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
他走出了城走到竹林,路道上偶爾能看見幾隻兔子躥來躥去,林子裏到處都是鳥叫聲,有的陳長卿並沒有聽過還把他嚇的站在原地不敢走了。
臨近日暮這天色又變了,只聽轟隆——幾聲這天上就落下了細珠,近幾年的東國啊是日日夜夜下雨,尤為是三夏,民間都不敢有怨言,只得誇讚老龍王盡心儘力。
雨越下越大,陳長卿撐開破傘忙往前跑,腳底下沾上了厚厚的泥土,他尋思着應該是找不到一處屋檐了卻沒想到遇見了一處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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