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
李楓緩了半天才從那兩個雪糕中走出來。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事給今酉星說。
“對了，酉星，你在格勞斯那裏當志願者的時候，如果在實驗期間有任何不適，你一定要叫他馬上停止實驗。”
李楓相信格勞斯，但不代表他會把今酉星的安全直接交到格勞斯手上。
“格勞斯有些工作狂的傾向，我怕他為了達成實驗目標而不顧一些安全守則。不過我相信，如果是你叫他停下來的話，他也會停下來的。”
李楓的叮囑讓今酉星有些疑問。
“莫非其他人他就……”
“我給你說，之前死刑犯那個法案還沒廢除的時候，格勞斯手裏的人命怕是比整個基地加起來都多。”
“但那些好歹也是死刑犯了，沒有人權，當做小白鼠用的話，也不會有多麼……”
“切，你想的安逸，這裏面的水你還不知道有多深呢。別那麼相信那些明文上的守則。”李楓擺出一副高深的樣子，壓低着聲音給今酉星說：“我走到今天，當了個主任，好歹也見了些世面了。”
“……你能不能別用那副表情說話？”
“我那是想讓你印象深刻！”
“有一說一，我還真不相信如果是普通志願者的話格勞斯敢不顧別人的人身安全。”
“害，算了吧，你現在當然不知道在我們或者他們這些人眼中與生活中科研成果的重要性。你還體會不到有些人是多麼的需要這些東西。特別是作為外國人的格勞斯。”
“行行行，我聽你的就是了，你別再在那兒碎碎念了。”
“要不是我就你這一個學生…”
“……”
送走李楓，今酉星獨自一人開車到自己的公寓。
這個公寓離李楓那大概三公里，但環境卻大不一樣。
簡單直白的四個玻璃幕牆圍起了一座名叫a.o的筆直的摩天大樓，大樓周圍都是造型各異的其他樓房。
不過清一色全是摩天大樓。
今酉星就住在這個筆直的大樓的第二十五層。
這層樓整整有兩百八十九平，四室兩廳加上三個廁所兩個浴室。
房間裏全部鋪着白樺木木板，牆上也貼着看起來就不便宜的白色牆紙。
屋子裏的傢具倒不多，一張長沙發，幾個木椅子木桌子與四張床差不多就是全部的傢具。
順帶一提，今酉星家裏沒有廚具只有一個灶台。
因為他做不來飯，頂多就會泡個泡麵，平日裏一直都是吃外賣。
二十五樓相對於一個幾百層高的大樓來說還是太低了，今酉星從自家窗外望去只能看到一排排高樓，這些樓擋完了窗子的視野也將今酉星砌進了這個城市。
一個人住久了始終會煩，特別是因為工作原因而交友受限時。
“你該找個女朋友了。”李楓的話突然在他腦海里回蕩起來。
“也許我是該找個女朋友了？”今酉星這麼想。
這真是個苦惱的問題，今酉星選擇先把它放一放去想想今天該點些什麼。
嗯……這好像也是個讓人苦惱的問題…
李楓獨自一人上樓，踩着水泥造的又黑又被時間打磨的有些光滑的台階一步步向前走。
當他到家門口時，卻有一個他認不到的人站在門口。
那個男人穿的很普通，不過短袖下凸起的肱二頭肌與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卻挺顯眼的。
他沒有戴口罩或是帽子，應該是不想在李楓面前掩蓋自己的樣貌。
或者說在死人前沒必要？李楓這麼想。
“你是誰？為什麼我家門前？”
“你認不到我很正常，是上面要我來的。”
“那上面為什麼不去找今酉星或者是直接給我打電話？這麼多年來上面還沒這樣找過人。”
“不說那些，我能進你家裏看看嗎？”
“……好”李楓神情很緊張，奈何沒鍛煉過的身體只會瑟瑟發抖。
看着李楓慢慢變白滲漢的臉，那個男人彷彿也有點慌了。
“嗯…那個…別那麼害怕，因為計劃出了些變動，所以上面要讓檢查一下你們這些人的房子，看看你們有沒有幹什麼泄密的事。”
男人撓撓頭，做出一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像是被上面逼着出來做任務的表情，實際上心裏面生怕李楓被嚇出什麼事來。
“哎呦，位新民！服裝改了怎麼又忘了把態度改一下啊！”位新民此時心裏比李楓還難受，他之前是緝毒所的，平日裏對毒販說話的語氣與態度始終改不過來，這李楓好說歹說是個主任啊，自己怎麼能用這種語氣？
不過好在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單位，應該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你怎麼突然又？”李楓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態度一下子又轉變了這麼多。
“好啦好啦，你看這個。”位新民邊說邊掏出一個一個深綠色小本本。
他把兩手一翻，露出了裏面只有一頁的圖案。
這個本子就兩頁，裏面印着個紅星的圖案。
李楓看到這兒馬上就明白了，然後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個專門的軟件。
驗證了指紋與數字密碼九宮格密碼后屏幕上出現了一列聯繫人。
撥通了第一行電話，電話那頭馬上就有人接聽。
“多少？”電話那邊傳來機械音。
“mmamaa”李楓輕聲說出了幾個字母。
聲音很細微，李楓確定位新民聽不到。
接着就是一陣忙音，然後屏幕突然變成了視頻通話。
李楓拿起手機向對面的人展示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無誤后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和位新民本子上一模一樣的紅星圖案。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把憑證拿出來？”李楓掛了電話好奇的問。
“嗯…哈哈……這個…不小心忘了。”
“奇了怪了，上面居然派了個小白下來而且還沒人帶他。”李楓在心裏面嘀咕着。
“那我現在能進去了嗎？”位新民語氣緩和的說。
“當然，讓一下吧，我開門。”
進了門，看着屋裏粉刷的已經脫落髮黑的牆壁與根本沒鋪地板的水泥地面再看看那些光看起來就快要吱吱做響的陳舊木製傢具，位新民突然又感覺到自己回到了以前緝毒辦案時繳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