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與時間
事實確實如此,今酉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反正他把研究生階段的機械研究都已經學完了,現在學一些生物大腦方面的東西以後萬一用得着呢。
說白了,他只是想多學點東西,因為能上天的人就那麼幾個,他如果可以一個人頂兩個人的活,那麼他就有更大的概率可以上天。
(他還不知道光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上不了天,就連替補都輪不到他。李楓平時很少提這個。)
今酉星想上天的原因就是想見見他爸。
今昔不同以往,幾十年前的航天員在太空中呆久了肌肉難免萎縮,鈣質也難免流失並且失重下的血液循環也讓人難以適應。而現在自從電刺激太空服發明以來,這種種問題就已經得到了解決。
太空人基本不會在太空中得什麼病,身體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變化。
所以他們可以工作更長的時間。
雖然z國有好一百來個航天員,但目前的航天計劃太多了(特別是用於月球基地的人手),人手根本用不過來。所以每個太空人不得不承載更多的工作量。
之前今酉星每年還是可以見他爸幾次的,但每次也就那麼幾天時間,而且他爸還要應付地上的實驗與會議。加上平時工作內容的保密,今酉星很難聯繫到他爸。
今酉星心中今晨沛作為父親的角色其實是很模糊的。在他眼裏看來一直帶着自己的李楓更像是一個父親的角色。
他想去找今晨沛純粹是因為他想更多的了解這個人,因為在生理上他是他爸。
他想去知道他真正的爸到底怎麼樣。
他想找他爸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找不到平時生活的意義。他家裏還算富裕,畢竟他爸媽平時都用不到工資,他不用為生活中的其他事而操心,這也導致他在平時的生活中“閑”的慌。
他想把能上天找他爸定成了他生活與工作的目標,好讓自己能每天都找到真正的事做。
至於他媽,他媽在從事保密等級更高的工作。
當然,他也知道,當自己達成了這個目標后他又會陷入新的虛無中。
“不過那時我應該已經真正的愛上了科學了吧,就像對老師說那樣,把科學當老婆。”這是今酉星給自己最後的慰藉。
對了,他之前說那句把科學當老婆的話是騙李楓的,他只是希望周圍的人能對自己有更多好印象。
但他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的意義何在,難道是因為自己處事圓滑?
算了,他也不想去想這些了。
自己現在相當於雙修,不過關於機械的研究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所以現在要主攻關於生物的研究。
格勞斯也是主要教他關於當今航空航天所用的生物大腦知識。
他講的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腦機貼膜,另一個是大腦隔絕裝置。
腦機貼膜就是不成熟的腦機插口,也是今酉星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體外機械操縱裝置。
就是把頭髮剃光了貼幾塊膜上去,通過膜接收腦電波的電信號轉化為數碼訊號進而操作機械。
這種操作最大的優勢就是高效快捷,使用者可以像操縱身體那樣操縱機械。
而壞處就是必須要配備大腦隔絕裝置。
大腦隔絕裝置是在腦機貼膜之後才應運而生的一種裝置,也是由格勞斯發明,目的是為了解決人員腦機貼膜時出現的問題。
因為人員操縱的機械不同於人類,有的地方甚至與人類結構截然不同。
比如可以360度旋轉的關節,可以上半身與下半身相反旋轉的身體,又或者是可以直接通過“手”使用激光刀焊接槍。
人在操縱這些原本不屬於人的結構時,大腦發出腦電波完全不同於平常。
這些腦電波所表達的神經信號傳達給四肢卻沒有相應的效應器,這就導致人使用腦機貼膜操縱機械過久後會出現短暫的癱瘓現象。
即很難控制身體,要耗費大量時間去重新體會怎樣“動手動腳”。
原因大概是使用了裝置后操縱機械時的腦電波傳導的神經信號短暫覆蓋了原有的控制四肢的神經信號。
並且腦機裝置使用的越久這種現象越顯著。
所以才有了大腦隔絕裝置,格勞斯準備通過這個裝置隔絕大腦傳達給身體的神經信號,使操縱人員不至於出現因使用裝置太久而導致身體出問題。
最開始他本來是想把這個裝置按在脊椎上的,但是這樣安裝裝置的風險極大。
格勞斯的兩百隻實驗猴中只有五十四隻在手術后表現正常,另外一百零九隻猴子直接永久癱瘓。
剩下的三十七隻猴子直接死亡。
並且表現正常的五十四隻猴子在術后的實驗也不容樂觀。
這裏面有三十九隻猴子因為平日裏正常的脊椎活動量導致裝置神經壓迫而癱瘓。
另外八隻情況更慘,直接死了。
所以整個實驗真正意義上成功的猴子只有七隻,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點五…
一隻實驗猴現在可要八萬,算上裝置費人工費,整個實驗直接用了將近兩千萬元……
雖然上面給的預算挺多的,但也經不起他這樣敗啊。
所幸現在格勞斯又找到了新的方法,所以他才想找個今酉星這樣的志願者。
這個方法不會對靈長類生物有神經與身體方面的危害(至少對猴子的實驗是這樣的)
但猴子不會說話,新裝置對大腦自我意識方面的影響就很難了解到。
解決這個問題的最方便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找人做實驗。
但上面不給批人。
(“實驗不用太擔心經費,實驗動物國家也會優先保證你的,但要用人做實驗還是太有風險,儘管你的實驗成功率高這種事情還是要避免,目前國家的名望非常重要,用人做實驗泄露的風險太高了。)
z國與許多其他國家在二零四四年共同通過了一項法律,通過該法的國家可以將一些被剝奪人權的死刑犯在他們執行死刑時用於科學實驗。
這個法律是一個y國科學家在二零三三年牽頭然後在全世界生物科學,醫藥科學以及其他領域得到眾多科學家巨大反響的運動。
儘管如此,在巨大的人倫壓力下,該法案從被提出到實行還是用了十一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