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習慣
半個小時后,沈羲潯挪挪身子,嬌軟的蜷在座位上,短裙早就遮不住不安分的長腿。
陸瞻把西裝外套扔在沈羲潯身上,蓋住那些不該露的地方。
沈羲潯是睡眠淺且多夢,唯獨今天,這休憩的片刻,卻什麼都沒有。
等她再醒來,一抬眼,見到胳膊杵着頭的陸瞻,眸色深邃。
她迅速起身,外套從身上滑落。
打開手機,看看時間,竟已經到凌晨。
“怎麼不叫我?”沈羲潯問道。
“豬一樣,叫不醒。”陸瞻懶懶的說。
“那你趕緊走吧。”
沈羲潯回回神,匆忙下車,腳底觸地的瞬間,有些疲軟。
風襲來,帶着後半夜的冷意。
她抱着肩膀,往小區門口方向走。
腳上的細帶高跟涼鞋,將兩條本身就長的腿,拉得更長。
陸瞻走上來,把外套搭到沈羲潯身上,說道:“再穿這麼少,凍死你。”
沈羲潯冷風一吹,剛剛清醒。
裹着陸瞻的外套,說了聲:“陸總還真是好人做到底,以前可沒發現你的善心。”
“聒噪。”陸瞻湊過來,跟着沈羲潯一同上樓。
沈羲潯想把陸瞻支走,喉嚨涌了涌,卻沒開口。
卸完妝洗完澡,沈羲潯毫無睡意。
陸瞻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
“大半夜的,趕緊睡覺。”沈羲潯說完,朝客房走。
“你陪我一起睡。”陸瞻把手機丟在一旁,懶散的說。
“不習慣,睡不着。”沈羲潯拒絕。
陸瞻抬眼,沈羲潯穿着奶白色弔帶裙,骨感的鎖骨之上,是白皙的長頸,嘴唇有些紅腫,陸瞻想到剛才,身體又是一陣燥熱。
“隨你。”陸瞻面無表情的說完,進了浴室。
沈羲潯冷哼哼的,去了客房。
什麼世道,明明是她家,大床讓給別人?沈羲潯翻來覆去睡不着。
最近這段時間,生活節奏被打得一團亂。
沈羲潯起身,開始處理工作,一個醫院一個醫院篩選項目,後半夜出去喝水,見到卧室門口站着一個身影,嚇她一激靈。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作什麼妖?”沈羲潯問道。
“破房子隔音效果這麼差,還以為招賊。”陸瞻惺忪着眼。
沈羲潯喝完水,回到客房,還沒來得及關門,陸瞻緊跟進來。
陸瞻隨着沈羲潯擠在客房一米二的小床上。
“鄙舍簡陋,容不下貴尊。”沈羲潯說著,往靠牆一側挪挪。
陸瞻側身擁着沈羲潯,低聲說道:“閉嘴,睡覺。”
沈羲潯心中一百隻草泥馬翻騰。
她想去主卧,陸瞻鉗得她死死的,動彈不得。
陸瞻像是剛才沒有徹底醒盹一般,很快又睡過去。
沈羲潯看着陸瞻這俊俏的臉,高中時代的風雲人物,雖然很討厭,但此刻就在她懷裏。
喉結處,有一顆淺褐色的痣,沈羲潯抬起手,指腹輕輕撫摸。
“再亂動讓你到天亮都睡不了。”陸瞻發出聲音。
沈羲潯趕緊收回手,輕咳兩聲。
她掙脫開一點距離,但床太小,兩個成年人躺着就得靠很近,沈羲潯無聲嘆息。
天蒙蒙亮,沈羲潯心中泛起曲終人散盡的凄涼。
終於熬不住,闔上眼,在疲倦的盡頭睡過去。
第二天,沈羲潯在一身酸痛中醒來。
脖子落枕,脊柱扭動咔咔作響。身旁已經沒有陸瞻,沈羲潯趴在床上,吐了一口氣,享受這片刻的自由。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沈羲潯躺了會兒,有人“哐哐”砸門。
肯定是楚楚,她敲起門來恨不得把門砸爛。
沈羲潯沒魂一樣,拖着兩條腿把門打開,打開門之後倒在沙發上。
楚楚拎着兩大包食材,來找沈羲潯蹭飯。
亞麻色的頭髮綁成麻花,穿着波西米亞風長裙,人字拖,四下看看聞聞,說道:“你屋子裏有男人味兒,老實交代。”
“別把自己整的跟鼻子靈的某種動物一樣。”沈羲潯躺在沙發上,幽幽說道。
“昨天晚上,你怎麼走了?誰來你家過夜了?趕緊坦白。”
楚楚敏銳,什麼都逃不過她的雙眼,還有鼻子。
“楚霸王!別煩。”沈羲潯喊道。
楚楚最煩別人叫她楚霸王,她本名向雨,從小到大被人叫做楚霸王,上了大學,沈羲潯每次這樣喊她,她就很煩躁,以絕交威脅。
後來沈羲潯叫向雨為楚楚,叫久了,向雨開始以楚楚這個名字,向別人介紹自己。
楚楚一聽到沈羲潯喊她“楚霸王”,殺到電視旁邊的柜子上,取出一個琉璃瓶子,說道:“沈羲潯!你不說,我就鬆手。”
“我說我說!”沈羲潯連忙起身,動作敏捷和剛才形成鮮明對比,她從楚楚手裏奪過瓶子。
沈羲潯有收藏的小愛好,這個琉璃瓶子也是她好不容易淘來的,據說是清朝的。
沈羲潯把這幾天的事情講給楚楚,楚楚聽得下巴差點掉地上。
最後楚楚問道:“遠景的那個陸瞻?”
沈羲潯點頭。
“他有兒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