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抬老娶妻，兒孫長命

鈴宣守了莫念笙一晚上。

天蒙蒙亮，二樓下面的人好像在準備着什麼大事。尤其是廚房，一直在叮叮咣咣響個不停，莫念笙睡眠本來就很敏感，這麼一來根本就睡不着了，只得再輾轉反側了幾番與被子做最後的告別。

莫念笙揉了揉頭，與鈴宣正好對上眼。兩人略顯尷尬。

鈴宣微微咳嗽兩聲，帶着紅暈未退的莫念笙下樓吃早點，二人迷之尷尬，剛一下樓就被迎了個滿懷，店裏面的小二喜氣洋洋的迎着兩人，正當兩人還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的時候，鈴宣注意到四周好似都被刷成了紅色一般，到處洋溢着喜慶的大紅色。

“怎麼不見那位老人家？今日是有什麼喜事嗎？”

鈴宣客套的行了個禮。

“當然是有喜事啦！”當初那個耍人犬的藝人出現在門口，身着大紅喜服，肩上扛着轎子，活像個當了個轎夫的新郎官，好似他們之前根本不認識一樣，藝人把轎子放下，拉着她們四處參觀。

不止這一處，其他地方人家門口大大小小也都是有着那麼一頂大紅轎子，放眼望去，大街上密密麻麻堆滿了人，都是在互相恭喜，道賀。

“若是結婚，那哪有讓新郎官當轎夫的？”莫念笙從窗戶探出頭去，風吹散了鬢角邊頭髮，一邊看着街上的人熱鬧的放着鞭炮一邊疑惑的發問。

藝人親昵的拉過莫念笙的手，像照顧愛人一樣輕聲說道：“明天才是結婚的日子，今天可是我們抬老的日子，還要選聖女哦~！”

鈴宣一把將莫念笙拉回懷裏，親昵的抱着自家的小丫頭，一邊親一邊問“敢問大哥，這‘抬老’是什麼？這‘聖女’又有什麼說頭？”

藝人被拒，臉色有點不好，但還是再次熱心大方的開始迎着兩位貴客介紹起來。

這玉來鄉，好似那秘聞人口中的桃花源，倒不是找不到，而是名聲不好。

而這世世代代的習俗裏面，自古就有“抬老娶妻，兒孫長命”這麼一說，這抬老，指的就是在老人七十歲大壽那天，把老人放到轎子裏面，抬着轎子抬到廣場大樹下面的老人洞裏面，一人一鍬的去蓋土，直到所有老人全部被活活埋死在裏面，之所以這麼干，是因為這老人到了七十歲就會帶着那麼一股妖氣，會吸兒孫壽命的。

鈴宣聽到這裏，抬手拿了點心，遞給莫念笙一個，二人邊吃邊繼續聽下去。

“你們年年都這麼干，若是有一天這洞滿了你們可怎麼辦？”

莫念笙吃着點心，發出自己的疑問。

“那個洞，不會滿的！”藝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那個洞每到今年這個時候就會重新顯靈，洞口重新凹陷，大樹重新繁茂，讓老人來世做官，今世兒孫滿堂！”

這詭異的話讓就連當初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鈴宣都咬着牙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突然，外面齊齊響起鞭炮聲，噼里啪啦的聲響震徹天際，藝人聽到炮響，也顧不得鈴宣和莫念笙二人，和在門口恭候多時的轎夫抬着轎子就跑了出去。

莫念笙想一路跟着，卻被鈴宣摟住了腰帶到了房頂上，跳上房頂的莫念笙剛想開口問，便被鈴宣抓緊身體捂住了嘴。

外面炮仗聲音這麼大，能有什麼不能說的？

鈴宣指了一個不遠處一個小門，一個約莫這十三四歲的姑娘探着頭看着街上的熱鬧景象，正興緻勃勃的跟着一幫同齡的男孩子一起放着一截小鞭炮，放着放着，暗處伸出了一雙手，一手抓住女孩的胳膊一手拿毛巾罩住女孩口鼻，就這麼把她拖進了巷子裏。

有一對夫妻走了出來，氣沖沖的大步跑過去，拉扯着女孩瘦弱的胳膊，好似是要把人搶回來，好像還吵起來了，直到一袋銀錢被塞到了手中，那對夫妻才罷休。

莫念笙這才注意到，原來不止這一處，到處都有女人在被交易，大的小的，自家的拐賣的，而且都被帶往了一個地方。

原來鈴宣早就注意到了。

鈴宣帶着莫念笙在房頂上跳躍，越過一個又一個房頂，到了剛來這裏時的那顆大樹前，與剛來時不同，當初看起來又高又大的樹此時看起來像極了養分不足一樣，甚至風一吹就有樹葉和枝幹掉落。

所有的男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把昏睡的老人一個個搬運進樹洞，莫念笙扯着鈴宣的袖子“姐姐，快點！”

莫念笙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眯着眼睛看向那些人“救不了，都死了。”

“那…那也要想辦法，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被埋進去！”莫念笙想要跳下去主持個公道，卻被突然疾馳而上的黑烏鴉撲了個滿懷，烏鴉嘴裏銜着兩張鑲着金邊的金票子，看樣子價格不菲。

鈴宣扯住莫念笙，不由分說的就直接扯過莫念笙頭髮開始扎了個丸子頭，把事先準備好的男裝給莫念笙套了上去，呦，好一個眉清目秀的公子哥。

“姐姐你…你幹嘛呢？！”莫念笙掙扎了兩下被鈴宣放開，剛想繼續追問又被鈴宣推了一把“你下去，找兌良。”

莫念笙稀里糊塗的的跳了下去，被等候已久的兌良接住，剛想問就被不由分說的拉走，兌良一邊走一邊向小聲莫念笙解釋“鈴曉歡她這麼做是對的，在這鬼地方‘抬老’完事之後，就會‘娶妻’。還會有聘禮，姑娘們暈着被五花大綁着暈在台上，價高者得！說白了就是拍賣，要是有錢甚至還能多拍幾個。”兌良伸手墊了墊手裏的錢袋子，像個闊少“那兩個貓狗前一晚就去動作了，一會咱們去台上把你姐姐拍下來就好，我聽說這次會有什麼大人物會來，鈴曉歡昨晚拿到信后像瘋了一樣，估計可能會是有什麼大事情會發生。”

莫念笙完全找不進插話的機會，只得一邊跟着走，一邊點頭。

另一邊的鈴宣倒在客棧內的地板上，進去抬人的夥計全都被着狐妖一般的面孔迷住了，一邊把人裝進麻袋，一邊還在商量“哥你看這個妞不錯，反正最後都是要拿去賣的，肯定還是錢最多的享受，不如咱們哥幾個先樂呵樂呵？”

旁邊在抬人的幾人聽到這話，淫笑着靠過來，圍着鈴宣集體留起了口水，那個夥計頭子倒是很意外地伸手止住了其餘的人“享受什麼享受，最後如果被發現了，你們承擔得起嗎？”

其餘的夥計一聽，有點害怕，這麼個大美人如果被他們先動了，還捅到了上面，那可是誰也承擔不起的，不過還真有一個不怕死的敢上前來，繼續掀開已經把人裝進去一半的麻袋“這有什麼的，這女的長得這麼好看，干不幹凈誰還能知道？長得這麼好看，上一次也就值了，是不是兄弟們？”

聽他這麼一說，其餘的人都接二連三的跟着起鬨，夥計頭子剛想出暗招，便聽到了拍賣行的鐘聲。

“完了完了吃不上了，這如果不把貨送過去可是把貨先吃了受到的懲罰還要恐怖。”

混跡在人群堆中的兌良拉着莫念笙，耳邊是一大堆人在嘮着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話，還有一大堆人對他們的恭維“這小少爺真是俊俏，看着像是外地人吧？身上的料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想必定是來求我們這裏的天仙的吧~”

“啊……哈哈…是的。”

從小除了訓練就沒有出過幾次大門的莫念笙顯得有點無所適從，直到看到面前給她帶來噩夢的妓院，上面的牌匾換成了“拍賣行”

二人隨着一大堆人的吵鬧聲中迎着人海走了進去。

－－－－－－題外話－－－－－－

我怎麼感覺兌良像個發任務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