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意外和明天,2馬肩並肩(下)
雖然只有五日的時限,但此時的四娘,有了溫綸的陪伴,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內心更是堅定了不少。
二人再次回到營中,遣散了眾人後,竟將整個隔離營封閉了起來。
而後,他們召集起所有患者,將五日時限的實情告知了大家,一番哭鬧之後,眾人的情緒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之後的二人,與所有人緊緊的拴在了一起,同吃同住,全身心地投入到解疫中來。
眾人也被他們的行為所感動,大家紛紛重新拾起了希望。
一時間,營中熱火朝天,幹勁十足,全然忘了每個人或許都是將死之人。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封閉后的第一天,營中未見傷者死亡;封閉后的第二天,也無人員死亡;一連三天,皆未發生傷員死亡。
這種奇怪景象,引起了四娘和溫綸的注意,他們心裏明白,這種情況的出現,絕非偶然!
但此中究竟有何聯繫,他們卻誰也說不清楚。
是夜,二人找來一具屍體,通過解剖,四娘發現屍體體內的毒素已蔓延至全身各處血脈,唯獨在中樞神經處未發現病毒的痕迹。
雖然他們並未明白此中緣由,但這個發現,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之後,四娘又從死者體內提取出了病毒源,而後將其注入到神經之中,卻發現此時的病毒竟停止了瘋狂生長,這一發現,讓他們頓時如同拾得了一把解毒的秘鑰。
既打開了思路,也打開了心結。
這些日子以來,四娘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病毒本身,施治方向也皆在如何止殺住病毒,恰恰忽視了機體抗毒這一方面。
現在,四娘重新把精力投入到了對神經抑制的研究上來,通過的她和溫綸的不解努力,終於探尋出在神經系統中所存貯有一種酸性物質,此種物質對那病毒有着滅活的功效,竟與此前的蚰睨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四娘還發現,這種酸性物質的釋放程度,與人的情緒有着很大的關聯。
情緒越是激昂則釋放的酸性物質則越多,反之,
則相應減少。
在弄清楚了這些后,剩下的便是配製解藥的時間問題了,雖然,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終於,在四日夜,四娘成功地研製出了新的解毒劑。
不過,不同的是,此次的解毒劑卻有兩劑藥方。
一劑用於刺激中樞神經,加速酸性物質的分泌;一劑用於聚合酸性物質,起到滅活殺菌的作用。
因此,這兩劑藥方既有先後順序,不可亂服,同時又互為補充,缺一不可。
轉眼間,五日的時限便至。
翌日清晨,扶炎帶着手下的兵士,將整個隔離營圍困了起來。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還持有一枚火把,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那營門口處,因為門內,便是他們的親人、戰友。
不成活,毋寧死!這是四娘入營前對扶炎交代的最後一句話。
時限已至,營門緊閉。
扶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來,失望且悲傷!
就在他剛要揮手下令之時,卻見營中突然火光衝天,眾人心中大驚,難道這裏面的人選擇了自焚?
正在大夥緊張疑惑之時,忽見營門大開,四娘和溫綸領着那一群倖存者興奮地沖了出來,劫後餘生與久別重逢!
“我們勝了!”溫綸高聲喊道。
人群中頓時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慶聲,骨肉相聚,親友重逢,大家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喜極而泣!
當然,這其中也有溫綸和四娘。
但四娘卻並沒有過多的沉浸在這感人的畫面之中,因為,她很快便因勞累過度,暈了過去。
就這樣,她一連昏迷了兩天兩夜。
在這沉睡的段時間裏,溫綸自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榻前,悉心照料。
“溫大哥!我們又迎來了一個明天!”四娘醒來后,第一句話便如是說道。
溫綸用力地點了點頭,眼角噙滿淚水,輕聲道:“還有很多個明天,在等着我們!”
風波過後,這也給眾人敲響了警鐘,看來,有必要建立起一套應對疫疾突發的預防體系了,不過,這一點,四娘也早已想到。
這日,翁良飛再次將眾人召集在了一起,然後小心翼翼地取出兩個包袱,故作神秘道:“諸位!請上眼!”
玲瓏好奇地見他慢慢打開包袱,頓時兩個諸如摩托車頭盔一樣的物件露了出來,不免心中一陣詫異,忙問道:“阿飛,這兩個頭盔是幹嘛用的?難道現在騎馬也要戴頭盔?”
翁良飛和眾人相視一笑,這時,門外已有人牽過來了兩匹戰馬,一黑一白,英姿颯爽。
翁良飛走上前去,將兩頂頭盔分別套在了兩匹馬的頭上,然後又讓身前的兩位兵士,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待那二人遠去,扶炎這又取出郎國的地形圖來,指着圖上的標記,對眾人道:“驛官來報,這裏,還有這裏,目前尚有瘟疫蔓延,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這二處。”
眾人聽了后,皆暗自點頭,靜觀其變。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二人馳馬歸來,四娘領着眾人走上前去,而後,幾人皆是滿臉驚喜。
只見那白馬的頭盔上亮起一顆紅點,紅點的下方竟還標有時間刻度,但那黑馬的頭盔上則毫無變化。
四娘又讓玲瓏將“合酸”取來,對着二人好一番檢測,發現白馬者的衣服髮飾果然有疫疾病毒,而那黑馬者則毫無徵兆。
玲瓏又是滿臉詫異,只聽得那兵士開口道,他們在城外十二里和十五里處的兩個村子裏,果然發現疫疾肆虐,情況不容樂觀,不過,他們已將解疫的藥劑交給了驛官和村長。
扶炎聽了后,心中甚是欣慰,滿臉感慨道:“有了四娘和阿飛的這裝備,此後,營中的將士出入城門,再也不必恐慌這疫疾的煩擾了!”
所有人聞言后,皆是興奮難掩,當然,只除了師兄妹二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阿飛,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玲瓏着急地問道。
翁良飛哈哈大笑着說道:“我的這兩匹戰馬可不一般啊,可是融合了蚰睨之性,再配上了這兩頂頭盔,那更是絕妙至極,絕妙至極啊!”
“怎麼個絕妙法?”清玄也忍不住好奇道。
翁良飛驕傲道:“這黑馬頭上的乃是祛毒盔,有了它,任憑你騎着它穿梭來往疫疾之中,都不會被感染上,保你健康無憂,所以我喚這小黑仔為“健康馬”!”
說完,他又指着那匹白馬接着道:“這白馬戴的乃是辨位盔,它能精準標記出方圓三公里範圍內的是否有這疫疾的毒源存在。每感應到一處,便會有顆紅燈亮起,並會顯示出與之相對應的時間、位置刻度,所過之處,清清楚楚!所以,我給這大白起名為“行程馬”!”
玲瓏聽了后,頓時豎起了大拇指,贊道:“哇!了不起啊阿飛!“健康馬”“行程馬”,可真有你的啊!”
翁良飛聽了,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不過嘴上卻笑道:“我不過是個匠人罷了,主要的功勞還當屬是你師娘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撫摸着馬背上那漂亮的鬃毛,頓了頓,又續道:“既然我現在已經有了這兩匹寶馬良駒,那不聽話的狗子,便送給玲瓏姑娘你了吧,就當是我的贈禮吧,畢竟,他也太能吃了,小狗難養啊!”
小追影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來,嘴裏叼着的骨頭頓時不香了。
玲瓏也是一驚,平白無故的,突然白得一條狗,不由脫口而出,道:“WC!這話也太傷狗子了吧,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啊,白嫖一隻狗!”
此後不久,-郎國很快便組建起了一個“防疫司”,由溫綸的統管,翁良飛負責。
自此,郎國建成了“合酸”+“二馬”+“防疫司”這樣一套完整的防疫體系。
而後,又歷時四個月,終於將疫疾終於消滅。
普天同慶,舉國歡騰,百姓們載歌載舞,準備迎接着往日光輝的到來。
夕陽下,一黑一白兩匹馬,肩並肩的漫步在山坡上,馬背上坐着四娘和溫綸,手牽着手,心連着心。
對他們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不用擔心着意外,更不用惦記着明天,如此,歲月安好!
但偏偏,天不遂人願!
正在此時,忽聞武國來戰!
邊境,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