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去與離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西幕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喪失了行動的能力，那道聲音又到底來自哪裏？
自己的同伴似乎也面臨相同的困境。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為他揭開了謎底，在場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可以突然出現，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毫無徵兆。
一張非常年輕的男性的臉龐呈現在眾人面前，既沒有光潔白皙的臉龐,也沒有稜角分明的冷俊，當然也談不上醜陋。估摸着這人也就20來歲，普普通通的身高，普普通通的外貌，普普通通的裝飾，看起來非常平凡。
直到你去注視他的眼睛。
這是一雙難以形容的眼睛，深邃有神，彷彿洞察一切，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似乎蘊含了無數秘密，他就這樣子看着，就讓西幕和那位帝國大漢感到深深的寒意，不僅僅是身體手指，還有內心中那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可是明明對方還如此年輕。
西幕感到無比的費解，萊斯聯邦什麼時候有如此恐怖的年輕人，這種級別的高手，不管是什麼年齡段的他都應該如數家珍，至少看過他們的照片，然而卻沒有一個他知道的名字對應的上。
馬奇死死盯住這個神秘年輕人的臉，似乎想起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是卡什君？”
那名叫卡什的年輕人頗感意外，回答道：“這你都認得出來嗎？”自己好歹稍微改變了一下樣子，除非是極其熟悉的人，否則應該沒人能認出來。可是極其熟悉的人，現在還有幾個呢？
馬奇當然認不出，因為他根本沒有見過卡什心裏暗道你當年在首都圈搞的那些個豐功偉績，誰不得知道一些，這個年齡段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有其他人可以給我們帶來這樣的威壓了。
“瞎猜的，您這兩年沒怎麼露面，我們都以為您回麥林山了。不過您的事迹依舊在聯邦流傳着，我就斗膽亂猜了。”馬奇恭敬地說道，這讓他那高個女性同伴都大為詫異，何時見過他如此表現，這個人到底是誰？
“卡什？你是殿下提起的那個雨影使？我們和雨影區一向是友好的關係，為何要針對我們，雨影組織不是不站隊的嗎？”西幕聽到這個名字，也有些震驚，忍不住開口說道，面對這個小他可能快幾十歲的青年，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個人難道比殿下還要強嗎？
卡什一直很平靜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一絲微小的變化，小到轉瞬即逝沒有人注意到。他輕輕吐了口氣，開口道：“我早已不是雨影的人，我想幹嘛就幹嘛誰能管我。至於帝國那邊，既然你是皇室子弟，就請你回去轉告你們的楚楚公主，總有一天我會來帝國要個說法，還請她提前想好真實的答案。”
西幕聽到了又驚又喜，驚訝國內流傳的殿下在聯邦當質子期間和一個雨影使的故事居然可能是真的，喜的是按照對方說法是要放自己走了。
自己絕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西幕當然不迂腐，趕緊回答道：“好的，我答應你。”
突然間他感覺全身一松，之前帶給他的無形威壓已經失去，他趕緊扶着那個大漢同伴，開口道：“多有得罪，我們先走了。”
自己和對方水平差距過大，就算動用那些壓箱底的東西也改變不了什麼。反正已經不可能拿到預言詩了，要是再拖拖拉拉被聯邦人攔截了可就麻煩了，此時不撤離後面可不一定有機會了。
沒想到會遇到這個雨影使，西幕帶着同伴，心裏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直接回你們的家，不要再來聯邦了。”
身後傳來卡什的聲音，平凡的聲音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這也讓西幕的腳步加快了些。
馬奇等人想勸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卡什沒有看向他，而是緩緩走向那位被預言的小姑娘，伸出了乾淨的手，輕聲問道：“進屋一敘，商量一下？”
那小姑娘自從椅子被踢碎后就一直癱坐在地上，臉色非常不健康。不過當卡什出現后，她那原本煞白的臉恢復了平靜，依舊瘦弱的身軀也停止了發抖，就這樣專註地盯着卡什，彷彿看到了什麼美好事物，心裏默念道：“原來是你，真的來了啊。”
她伸出手，予以回應：“歡迎光臨。”
沒有過多的寒暄，一高一低的身影就這樣緩緩進入了這間普通的大門，伴隨着一聲不輕不響的關門聲，兩個人從大家的視線中消失。
“我們也該走了，既然他在，這裏也就不需要我們了，預言詩什麼的本就不該是我們追求的東西。”馬奇對着同伴說道，他自己受了千本刃的攻擊，渾身乏力，也急需得到治療。
“不去道個謝嗎？”高個子女子攙扶着馬奇，開口說道，“好歹我們也算是他救的。”
馬奇說道：“不用，他不需要這些虛的東西。”
高個子女子問道：“那個卡什到底是誰？雨影使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奇說道：“你就知道死讀書連這些都不知道，等回比特城你自己去查查吧，不過請放心他不是聯邦的敵人。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不要去窺探太深，也不要嘗試和他有什麼交集。”
“故弄玄虛，看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高個子女子有點不滿。
“我早就已經深深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只不過今天更加確認了，聯邦的復興大業中我只能扮演着極其微小的存在，所以我還是回去做些平凡的事情吧。”
“比如說？”
“回去相個親，結婚生子。培養優秀的下一代。”
“這事可不平凡，現在瞎眼睛的人可不多了？”
“......”
伴隨着一陣交談，兩個人的身影也逐漸離去。
……
卡什走進屋子，發現相較於平凡的房子外部，屋內的裝飾要精緻許多，不能說是富麗堂皇，但絕對算是高大美觀，看來屋子主人也並不算貧寒。
不過他倒並不是很在意這些，選了一張還不錯的椅子坐了下來，說道：“誰先說？”
小姑娘手握裝着預言詩的禮盒，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是主人，當然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