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長出翅膀,然後飛上天際
許曳見狀已經來不及猶豫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好在自己在女孩起身的時候也接近了女孩,兩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就算是這樣,許曳仍然是爆發了全身的力量,才趕得及,拉住了女孩。
女孩也沒想到許曳會拉住自己,剛才一臉淡然的表情蕩然無存,瘋狂的掙扎着,想擺脫許曳的手。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女孩大喊着,手臂瘋狂的亂甩,掙扎着,邊喊邊哭,顯然是已經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
“你別亂動!”
而許曳則是緊咬着牙,用出畢生的力氣,僅僅的攥着女孩的手。縱使這樣,現在的許曳畢竟只是17歲高中生的身體,在女孩不停的掙紮下,許曳也開始漸漸的體力不支。
“我來幫你!”
短短的四個字,堅定又沉穩,這略帶沙啞的嗓音讓許曳瞬間有了信心,而一同到來的,還有兩條粗壯有力的中年男人手臂,左邊小臂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
周崇山在千鈞一髮之際,就在許曳再也拉不住女孩的前一秒,拉住了女孩。
而樓下的氣墊也已經佈置好,女孩的眼中滿是絕望,也放棄了掙扎,被許曳和周崇山拉了上去。
“嗚啊…………”
被拉上來之後,女孩直接開始了大哭,別哭邊罵道:“為什麼救我!為什麼!你們……你們讓我……最後的反抗……都…都……失敗了!”
“自殺不是反抗!自殺是逃避!是最懦弱的行為!”
周崇山緊緊的拉着女孩,大聲說道。
“只有…只有我……死了,才會有人注意這件事……現在我沒事,這件事……這件事……就再也不會被重視了……”女孩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已經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對她來說,精心準備的自殺就這麼失敗了,這次自殺失敗,只會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許曳看着周崇山僅僅的拉着她,知道女孩已經沒有機會跳下去了,而且女孩崩潰的情緒也證明,至少在今晚,她的自殺已經失敗了。
拿起女孩的遺書,許曳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遺書僅有寥寥數言,凌亂的記錄了她父親對她和她母親的暴行,這種暴行不僅限於施加肉體上的暴力,甚至還逼迫她母親出去賣淫,光看這些文字,許曳就怒火翻湧。
“師……警官,你看看這個。”
將遺書遞給了周崇山,許曳看着雙眼無神的女孩,大聲說道:“如果你自殺了!你的母親怎麼辦?她怎麼活下去?”
女孩仍然沒有反應,美麗的眸子裏卻沒有了高中生應有的光芒。
“如果身邊的事物讓你感到痛苦的話,那就長出翅膀,然後飛上天際!”
許曳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不能說明白女孩的心情,因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感同身受”。但是多年辦案的經驗,讓許曳對眼前女孩的遭遇更加同情。
而聽到許曳的話,周崇山則是滿臉驚訝的看着他,因為這句話,是他的師父,曾經告訴他的,他也將這句話當成了自己的座右銘。他很確定這句話絕不是什麼書里或者電影裏的,是他師父完全原創的。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為什麼會知道?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時間考慮這種事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女孩先送回家,順便好好跟女孩這個畜牲都不如的父親好好“聊聊”。
就在周崇山準備聯繫女孩家人的時候,
他卻看到這個高中少年,在女孩的耳邊說了什麼。
女孩聽到之後雙眼不再渙散,嚎啕大哭起來,緊緊的抱住了許曳,哭聲響徹了夜空。
“師……警官,能先去派出所嗎?我也是高中生,明白她現在的感受,她現在應該是很害怕回家的。”
看着許曳認真堅毅的表情,周崇山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眼前這個奇特的少年。
回派出所的路上,女孩都沒有停下哭泣,手也緊緊的攥着許曳的衣服,周崇山很奇怪,這個少年到底說了什麼。
為了不讓父母擔心,許曳只能無奈地撒謊說自己在河童家過夜了,河童經常來許曳家,許曳父母也足夠信任他,所以也沒懷疑。
夏季微涼的晚風是很舒服的,女孩因為過大的情緒波動,已經疲勞的睡過去了,而警方也準備在她醒之後,情緒穩定了再練習她的家人。
許曳把書包里的外套給女孩蓋上了,然後自然的從冰箱裏一聽啤酒,準備解解渴。
周崇山卻直接一把搶了過來,給許曳換成了可樂,說道:“你喝這個。”
許曳這才反應過來,回到這個自己不能再熟悉的派出所,彷彿又回到了前世,辦完案子順手拿罐啤酒已經成了自己的肌肉記憶。
但是現在自己並不是那個許曳了,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拿着飲料,我們上去聊聊吧。”
仲宮街派出所是有個天台的,前世的許曳下班之後經常和師父周崇山一起在這裏喝酒,後來因為師徒二人屢立大功,破了很多大案,兩個人慢慢的升職,後來周崇山甚至坐到了刑偵總隊總隊長的位置上,不過兩個人雖然感情仍然沒變,一起喝酒的機會卻是越來越少了。
許曳走在上樓的樓梯上百感交集,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決定,他要重新來過,回到這個派出所,一點一點爬回刑偵大隊,然後把藍星集團連同背後的勢力,一起繩之以法!
通往天台的門不太好使,每次開都需要用腳頂一下,這也是刻在許曳記憶里的,還沒等周崇山開門,許曳便自己拉開了門。
周崇山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身上有許多的疑點,但是周崇山卻從沒有懷疑過少年的正義感,這也許就是穿越時空而來的師徒羈絆吧。
“你叫許曳啊?你是怎麼有我的電話的?”
剛才在電話里,周崇山已經知道了許曳的名字,便直接開口問道。
許曳則是仰頭喝了一口可樂,笑着說道。
“周警官,我初中的時候被你抓過呢。那會兒我鄰居家的小孩被欺負,我幫他出頭,打了幾個小流氓,你正好路過,就給我帶過來了。那個時候桌上的文件有你的電話號碼,我就偷偷記下了,覺得早晚能用上,今天這不正好用上了?”
兩年前,許曳中考完,正往家走的時候,發現鄰居家的孩子被幾個小流氓打劫了,便和那幾個小流氓打了一架。那個時候許曳還沒什麼正義感,純粹是感覺自己中考發揮有點失常,正好不爽的時候碰見幾個小流氓,就上去打一架出出氣,然後就被路過的周隊帶回了警察局,好在都是小打小鬧,沒用板磚啥的,雙方也都是皮肉傷,教育一下就放走了,才沒影響到許曳的升學。
周崇山仔細看了看許曳,發現確實有點眼熟,也就認可了這個解釋。
“那說說另一件事,你只來過一次,為什麼對我們所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