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強宗派-流火宗
“月兒,我回來了!”莫子九手裏抱着十來個番薯一邊跑一邊高興的大喊着。
“月兒、月兒!”回到路旁的莫子九才發現月兒早已沒有了月兒的身影,他着急的又沿着路來回尋找了幾遍但卻依然一無所獲。幾日相處下來他早已把這個和他一樣孤苦伶仃的女孩當成了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此刻他心理既有悲傷又有歉疚,為什麼剛剛離開的時候沒有帶上她一起。
莫子九就這樣在路邊一連徘徊了好幾天,中途甚至還冒險偷偷潛回長京城了一趟可依舊沒有找到月兒,最終只好無奈的向郡川縣方向出發。
數日後,峻川縣城防軍營門口。
“站住,營防重地外人不得擅入!”兩個守衛攔住了正想往裏走的莫子九。
“兩位大哥,我找常秋白將軍。聽湛泉關的守軍說他已換防到了這裏,煩請兩位大哥通報一聲。”兩守衛士兵見來人儼然就是一個小乞丐,根本不想搭理莫子九,只是一個勁的將他往外趕。
莫子九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我是常將軍故人之子,有信物在此。二位大哥若是不信可將此物拿給常將軍一看便知,”說完后莫子九從衣兜深處掏出一塊精緻的玉牌隨手遞了過去。也是他夠機警知道此物的重要性,自從離開湛泉關后就一直將此物貼身藏着不然早在長京城就被搶走了。
兩名守衛見后猶豫了一下,隨後其中一人伸手接過玉牌仔細打量起來。雖然這塊玉牌不是軍中通行令牌但見它做工十分精緻絕不可能是一個乞丐能擁有之物。
“你在這裏看住他,我去通稟將軍一聲”這名守衛盯着另一人說道。
隨後又將目光掃向莫子九:“你小子若敢耍我二人看我待會回來怎麼收拾你。”聽到此話莫子九抬起雙手深施一禮:“絕無欺瞞,多謝大哥!”
片刻之後,剛才進去通報的守衛跟在一個中年男子後面大步走了出來。只見來人身着銀甲,腰間挎着一柄三尺左右的精美長劍,身後紅色的披風伴着他颯爽的步伐隨風飄蕩。深邃的雙眸透着陣陣殺伐之氣,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此人正是莫子九苦尋許久的常秋白。
常秋白望着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孩子衣衫襤褸,雖尚是孩童但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稚氣,想必一路走來定是經歷了不少波折。
“你是莫子九?”常秋白問道。
莫子九見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隨即抬手施禮后回答到:“回常叔叔,正是小侄。家裏來了歹人,全家上下如今就剩下我一人了,是二叔給了我這個玉牌要我來投靠您。”
“走,跟我進去說話!”聽完莫子九的回話常秋白上前拉起他就走進了營防,穿過校場與一排排整齊的士兵營房后,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自己所住的主將後院。
進門后常秋白先吩咐隨從去準備些飯食,跟着就帶莫子九進了書房。聽完莫子九將自己家人以及一路的遭遇全盤道出后常秋白氣的將自己手裏的茶碗摔的稀碎。隨後咬着牙狠狠的說道:“早晚要將這幫賊子碎屍萬段!”
莫子九望着滿臉憤怒的常秋白接著說道:“當晚那些黑衣人一直在我家找什麼東西,直到最後那個頭領都還在逼我娘交什麼東西出來,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強盜。不知常叔叔是否知道他們到底在找什麼?”
“有些事你現在知道的越多越危險,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便能知道其中原由。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活下來,並且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現在的你還太弱小。”常秋白望着滿臉哀傷的莫子九說道。莫子九本想繼續追問但還沒開口便被常秋白制止了。
幾聲敲門聲想起,一名隨從將一盤盤豐盛的食物端了進來。莫子九望着滿桌的美食肚子情不自禁的打起了鼓,從逃亡開始他就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飽飯。
常秋白輕聲說道:“你先填飽肚子,吃完后好好休息一下。就在我這裏住下來,後面的事我自會安排。”
聽完常秋白的話莫子九也沒客氣,走到桌子前大口吃了起來。望着正狼吞虎咽的莫子九常秋白心緒複雜。既有對他遭遇的憐惜,又有對他能獨自一人千里迢迢找到自己的驚嘆。
天培山地處後梁北面,連綿的山脈將後梁與中周分割開來。山中雲霧繚繞,叢林繁茂。群山深處一條寬約三十丈的河流沿着山腳蜿蜒向前。順流而下,湍急的河水在一處百米高的懸崖處形成了一道壯麗的瀑布。此景正應了那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瀑布下方是一個巨大的湖泊。
瀑布底處中央一個裸露着上身的老頭正懸空閉目盤腿而坐,雙手在腹前結成禪定印。只見他滿頭銀絲在頭頂被盤成髮髻,潔白的長須一直垂到胸前。腹背與雙臂健碩的肌肉與他蒼老的面龐顯得極為不相符。金、紅兩道真氣如星辰般交叉環繞着他快速運轉,洶湧的河水從百米之上如巨石般砸下卻沾不到他身上一點,轟隆隆的瀑布聲竟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突然,只見老頭抬起雙手向上一推,伴着一聲長長的暴喝百米寬的瀑布水竟陡然間向上倒流起來,這是何等驚人的力量。就這樣持續了約十息后才見老頭收回雙手,聚氣于丹田。隨着老頭收勢湍急的瀑布再次傾瀉而下,陡然間形成的水汽竟映出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片刻之後,只見一道金、紅兩色光芒一閃。那老頭便出現在了離瀑布中央近百丈遠的河岸邊。一個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早已雙手捧着件長褂候在了那裏。
“師尊,南安國有書信傳來。”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老頭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先拿起中年男子手上的長褂穿好,隨後再拿起他手中的那個信封瞥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敬請,士元真人親啟!”老頭拆開信封快速掃了一眼信里的文字后便將信和信封一起遞了回去,那中年男子趕忙雙手接了過來。
“收拾一下,這幾日隨我下山一趟!”老頭捋了捋鬍鬚慢聲說道。
“是,師尊!”中年男子拱手急忙答道。
老頭隨後又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伴着一聲長長的哈欠后再次說道:“不行,今天起來早了我要再去補個覺,吃午飯的時候再來叫我。”說完便一邊單手輕捶着腰,一邊朝着不遠處的一院茅草屋走了過去。
中年男子望着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道:“這老頭除了那張老臉外哪裏有點老年長者的樣子”。
一月後,峻川縣駐軍營門外。
一個灰袍老頭跨在頭毛驢身上。老頭兩眼迷離早已喝的醉醺醺的了,腳上穿着的那雙破布鞋將大腳趾都露了出來。反而身旁牽着毛驢的中年男子到是彬彬有禮,雖也是身着布衣布鞋但全身上下卻整潔乾淨,像是個飽讀詩書之人。
“子九,這位是士元真人。以後他就是你師父了!快過來行拜師禮”常秋白指着毛驢上的老頭對着莫子九說道。
望着眼前的這個老頭莫子九陷入了遲疑。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不去,我要在這裏跟着您學武,學打仗。我才不想跟着這個邋遢老頭去山裏念經!”
“住嘴,先生之能強我萬倍,豈是你所能知。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你一定要去!況且……”常秋白話說一半突然欲言又止。
“嘿……你這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居然還門縫裏看人?不跟我走算求了,當誰想求着當你師父似的。”士元真人調侃道。
莫子九:“老頭,你有啥本事?看你這樣估計就會打坐念經……”
士元真人:“嘿……老子就是只會念經你能咋地?”
一老一小就這樣拌起嘴來,旁邊的常秋白和中年男子也是一臉尷尬。
常秋白只好拉着莫子九耐心的說教起來。士元真人賭氣是賭氣卻一直等在那裏沒有離去,過了好一會才見莫子九拖着慢吞吞的步伐的走到他面前毫不情願的跪拜了一下:“弟子拜見師父!”還沒等老頭回話就又立即站了起來。
這時老頭騎着的毛驢突然像在嘲笑他一般大叫了幾聲。
士元真人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畜生,等回去后老子就把你燉了!”隨後揮起兩根手指對着旁邊的中年男子背着的長劍輕輕一揮,跟着說道:“既然拜了師,為師就送你件見面禮!”。只見那柄長劍立即像活了一般徑直的朝着莫子九飛了過去。
莫子九見長劍飛來立即伸出雙手去接。長劍一到手直接把莫子九壓的單膝跪了下去,差點砸到自己的腳。莫子九頓感不妙,明明感覺剛才那中年男子背着的時候好像無比輕鬆,真當自己一拿才發現這柄重劍至少有七八十斤重。還好他本來體格健碩,再加上自小跟父親學武,雖學的不咋樣卻有些身體底子。換作一般十來歲的孩童早被壓趴在地上。
見狀,士元真人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不是能得很嗎?一把劍都拿不動還學個屁的武。就好好的跟我去念經吧!”
莫子九:“有啥了不起,誰說我拿不動!”說完又咬着牙用力一甩將重劍抬起后扛在了肩上!
士元真人:“嘿嘿,那就跟我走吧。看你小子能逞能到啥時,老子還治不了你?”說完就騎着毛驢慢吞吞的走了起來,也沒有看常秋白一眼。
常秋白:“子九,你去之後一定要跟真人學好本事。你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等再見之時我就將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莫子九放下扛在肩上的長劍朝着常秋白恭敬的磕了個頭,隨後鄭重的說道:“常叔叔放心,家人之仇、常叔叔之恩侄兒永生不忘!您一定保重,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回來看您。”
常秋白扶起莫子九,雖是有些不舍但還是揮揮手說道:“快走吧!”
跟在士元真人後面,莫子九扛着重劍吃力的走着。幾步一回頭,看着依然站在那裏目送着自己的常秋白莫子九流下了眼淚。雖相處時間不長,但莫子九內心已把常秋白和月兒一樣當成了自己在這世上親人。
士元真人騎着毛驢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倒還挺重情義!不錯、不錯。”
彎彎曲曲的林間小道上,士元真人正認真的給莫子九介紹到:“老夫所創流火宗是這世上最強的宗門,你小子能得老夫教誨那是上輩子修了大德才有這樣的機緣。”真人的大弟子就是身旁這個牽毛驢的中年男子,名叫雲鴻。只是因為他平日少言且為人實在老頭總說他是個‘木頭’。
莫子九的性子與雲鴻卻截然相反,機靈好動。到是和士元真人這個愛說鬧的性格有些相仿,所以十幾日相處下來老頭對這個新收的弟子雖然總是滿嘴奚落但內心卻是非常喜歡。
莫子九扛着重劍吃力的在路上走着,豆大的汗從額頭上往外滲。那裏還有心情聽老頭在那裏洋洋得意的介紹着自己的宗門。
“老頭,我走不動了,我要休息一會。”說完將肩上的重劍往地上一杵,劍雖未出鞘卻也在泥地上插出了一個深坑。
士元真人:“再走一段,過了前面的木橋就快到了,到了那裏再休息。”說完也沒管莫子九自顧的騎着毛驢往前走着,莫子九隻好又扛起重劍跟在了後面。
穿過木橋,一座龐大的山門出現在了眼前,山門后是整齊的石梯。沿着石梯望去一座宏偉的大殿出現在石梯盡頭。山門前一座四方亭立在那裏,一行三人加一驢就在這裏休息。
望着眼前的一切莫子九還是有些驚訝,一路聽老頭說自己的宗門有多厲害還以為他是在吹牛,如今看了確實不差。莫子九內心又對士元真人多了幾分敬佩!
幾人歇息了一會後再次出發,莫子九經過一段時間的歇息恢復了氣力。自己扛起重劍就先慢慢走了起來,也沒管後面兩人是否跟上。
就在剛要踏上石梯的一瞬間士元真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子,你往哪走?去那幹嘛?”
莫子九:“上山啊,前面不就到宗門了嗎?早點上去好好吃一頓。”
士元真人面露羞色:“不是那裏,你走錯了。走這邊!”說完後用手指向石梯旁的一條泥濘小路。
莫子九剛露出的些許喜色頓時消失不見,只好又無奈的向旁邊的小路走去。一路上聽完士元真人介紹完自己的宗門又開始介紹自己的功法很厲害,聽他說的繪聲繪色莫子九心理多了些期待,三人就這樣又走了幾天。
莫子九沿着泥巴小路一直在密林中扛着重劍吃力的穿梭着。抬頭一望,一道強烈的光線從樹林的盡頭穿了出來。
“到了、到了,穿過這片林就到了”士元真人激動的說道。
聽到這麼一說,莫子九疲憊的身子突然有了力氣。走了一個多月了終於要到了,對自己接下來要生活的地方也是充滿期待,想着與眾師兄、師姐一起學武一起玩耍的美好日子莫子九步伐越走越快,彷彿感覺不到身上重劍的重量。
就在穿出密林的一瞬間,一塊立在路邊的彎彎曲曲的木牌映入莫子九眼帘,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三個大字“流火宗”,再向前望去便是一條寬闊的瀑布不停地拍打着底下的湖面。湖邊不遠處一院茅草屋立在那裏顯得格外醒目。
“老頭,這就是你說的牛哄哄的流火宗?”莫子九無奈的問道。
士元真人:“對啊,是不是大氣磅礴?”
莫子九:“那你到底有多少弟子?”
士元真人指了指旁邊的雲鴻說道:“這是你大師兄,你是二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