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張天
炎炎夏日,張天獨自回到熟悉的老房子為老爺子辦理後事,39度的高溫下張天默不作聲的跪在老爺子靈前,攢緊拳頭心裏默默的跟躺在水晶棺里的老爺子對話:“您老照顧我15年,我也沒混出什麼出息,還沒給您養老您就駕鶴西去了,老天啊,你對苦命人怎麼這麼不公啊!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換我來養你!”心裏默念完這些,張天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周圍來幫忙的鄰里鄉親心疼的看着骨瘦如柴的十八歲小伙默默的搖搖頭。
張天三歲那年成了孤兒,後來被老爺子領回家養着了,老爺子跟張天有很遠的血緣關係,姓李,是個力工,也就是搬運工,周圍哪裏需要搬運貨物了都會來喊老爺子一聲,老爺子駕鶴西去。老爺子一生光棍了一輩子,把張天當成自己孫子亦或是兒子一樣看待,一輩子拿身體體力換來的錢幾乎都用來撫養張天了,所以幾乎也沒有什麼積蓄,不過爺孫倆心態很好,日子過的其樂融融。不曾想到今年天氣太熱,老爺子中午外出的時候中暑搶救無效去世了。張天跟着村長一起給老爺子入土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關上老生活了十幾年老房子的門,離開了村子去往縣城。
因為張天只有18歲,身體也比較瘦,打工之路處處碰壁,餓了一天後,被一家麵館的老闆留下來打雜。老闆姓陳,跟絕大數廚子一樣,胖胖的,看上去憨厚老實,經營餐館十年,日子過得算是比較安逸。
張天不算太笨,幹活勤快為人老實,陳老版夫妻也頗為滿意,從一開始的包吃住沒工資,現在一個月也給他開出2000來塊錢了,張天也是知恩圖報,很快麵館絕大多數的事情已經交給他打理了。但是這個年紀的小夥子,總是不甘於平淡的生活,心裏老是想着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比如詩和遠方。
在浪漫的詩和遠方都需要經濟基礎的加持,張天很明白這點,所以麵館不營業的時候,他就會去打一些零工,乾的最多的就是外賣員。
這天飯店早關了門,張天換上外賣員的黃色衣服,打開手機app準備接單,忽然看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單子,“市郊區大佛像下加急訂單”買的是一些常見的消炎藥,但是訂單人是匿名而且沒有電話號碼,只有一個備註,我在佛像腳下穿黑色衣服,速來。加急運費100元。張天想也沒想就接單了,只要給錢,誰在乎別的啊。
很快張天去指定的藥店取了葯,電瓶車開足馬力趕往郊區大佛像,下午三點的光景,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張天看着天皺了皺眉,把拿到的藥品放進車後座的防水箱裏。
騎了二十分鐘左右,天空灰暗的好像要掉下來一樣,眼看着就要下暴雨,張天也終於看到了遠處高聳的大佛像。走的越近,他依稀看到大佛腳下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奇怪的是雖然離得有一段距離,但是居然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餘孽,當年我們老祖可是奉天命滅了你們整個山門,看來當時還有一些雜魚活了下來。”白衣人的聲音帶着陰冷。
“哼,天命!好漂亮的借口,我早就不信天命了,今日倘若不是我受了傷,怎麼會讓你發現我。”黑衣服的聲音洪亮,語氣充滿了憤怒。
“桀桀,巧的是我對你們頗感興趣,所以一直研究尋覓追蹤之法。”白衣人得意的說完,手裏便多了一個黑色的球,隱隱散發著紫色的光。
“滅魂珠!好手段,想必你便是那裏的人了”老頭挺直了腰桿,踏出一步,“快2000年了,世人都被你們騙了,沒有人願意去發掘事情的真相,我們苟延殘喘至今,老天還是不給我活路,也罷,看來是我命中的劫數。”他的目光似乎往張天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巨大的佛像,最後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身體周圍忽然颳起了狂風,黑色衣服被吹得鼓動,雙手在空中結了個手印后,嘴裏念念有詞,虛空中形成了一幅神秘的光紋。
“邪門歪道,陰陽怪氣,受死。”白衣人見此情景,將手裏的黑球對着黑衣人扔了出去,隨後身體後退幾步,隨後他也看到了張天,便是冷哼一聲,“臨死還知道拉個墊背的,倒也不傻。”
於此同時,黑衣人虛空畫出的光紋被他一掌拍出,撞向飛來的黑球,同時黑衣人右手對着張天虛空一抓,張天就不由自主的飛向黑衣人身邊。
張天還沒來得及反應,黑衣人彷彿釋然一般,轉身看向張天,左手在空中又畫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八門皆開,生杜為主,景開為輔,護!”說完一道光飛向張天身邊形成一個光罩,緊接着周圍發生了大爆炸,張天隱約看到光罩外老頭的身形一下被爆炸沖成粉末散了,劇烈的振動讓張天五臟六腑難受起來,瞬間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