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詭異的命案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李凡的臉上。
李凡眉頭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昨晚的睡眠質量實在太差，此時李凡覺得頭痛欲裂，胃裏彷彿有一團火在燒。
李凡聳聳鼻子，除了之前一直困擾着他的消毒水氣味，空氣中好像還混雜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看着房間裏忙碌的警察，李凡有點搞不清狀況。
李凡聽到房間裏有兩個人的談話聲。
“王東，不是我說你，你小子還得好好鍛煉一下啊。作為一名刑警，居然在案發現場吐出來。這要是被普通民眾看到，會有損我們警隊形象的。他們還怎麼相信我們警察能夠保護好他們的人身安全？”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老神在在地說道。
房間內忙碌的幾名警察聽到，手裏的動作齊刷刷停下，片刻后才繼續進行手上的工作。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帶着幾分虛弱。
“周隊，我哪能跟您老比啊。您可是魔都刑警大隊的定海神針啊，哪有什麼案件是您老解決不了的。”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被稱作周隊的男人得意地哼哼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王東繼續開口，說道：“周隊，我這工作沒幾年，閱歷尚淺。您老給分析分析唄，這個案子有沒有頭緒了，上頭限我們警隊六月底前必須破案，這可就不到半個月時間了。”
“咳咳，這個嘛……”周隊停頓了好一會，才接著說：“好吧，那我今天就給你小子嘮嘮。”
“這次發生在醫院的命案和之前的‘608’命案，在作案手法上如出一轍。兩個案發現場都是發現三名死者。”
“其中兩名死者被嚴重啃食，屍體被破壞得面目全非，這也給我們識別死者身份帶來很大難度。好在這次的案件，我們可以通過比對死者的手牌來確認身份。”
“唔……”
“王東你行不行，不行就回去休息半天。”
“……咕嚕。周隊我沒事，您繼續說。”
“這人剛剛是把要吐出來的咽下去了？”李凡心裏有好幾個卧槽。
“那我可繼續了啊。最詭異的是第三名死者，他身體發生嚴重畸變。被發現的時候四肢纖細異常，腹部呈開放狀。”
“通過比對前兩名死者屍體上的牙印，以及第三名死者胃部殘留的組織，警方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啃食前兩名死者的就是這第三名死者。而第三名死者的死因，恐怕就是吃下了人類胃部難以容納的……食物，導致腹部破裂而亡。”
“嘔……”王東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幸好一個方便袋及時套在他的嘴邊，避免了“怎麼吐出來，怎麼吃回去”的局面。
躺在床上假寐的李凡聽到這裏，覺得簡直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此時，又一名刑警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疊資料，向周隊彙報。
“周隊，初步的屍檢結果出來了。”
“嗯，說說吧。”
“死者一和死者三確認是隔壁507病房的患者，萬克明、劉雲傑。死者二則是506病房的范勇。”
“嗯，三名死者的死因是和‘608’命案相同嗎？”
“萬克明和范勇因為屍體被嚴重破壞，無法確定其死因。初步判定和‘608’命案一致。至於劉雲傑……”
周隊追問：“劉雲傑怎麼了，和之前的情況有什麼不同？”
“法醫解剖后發現，劉雲傑頸部骨折。根據屍體頸部的痕迹判斷，應該是生前被人用雙手扭斷的。”
周隊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盯着他，問道：“你說什麼？生前被人扭斷脖子？如果劉雲傑是生前被扭斷脖子，那你告訴我，他又是怎麼吃掉萬克明和范勇，又是怎麼把自己肚子撐破的？”
那名刑警不確定地說：“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法醫報告上就是這麼寫的。看來我們在‘608’命案做出的一些推斷要被推翻了。”
周隊拿過資料翻閱起來。當他看到劉雲傑死因一欄寫着“頸骨斷裂”的時候，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他相信以警隊法醫的專業性，不可能把死者的死因搞錯。
王東吐了一會，終於緩了過來，他直起身子說：“周隊，這起連環殺人案越來越詭異了。我懷疑兇手要麼患有嚴重的精神病，要麼在搞詭異儀式。”
“在掌握充分的證據前，不要對案件輕易定性，這樣會誤導你的判斷。”周隊轉頭看向床上側躺着的李凡，“幸好，這次案件有一個倖存者。”
王東抱怨：“也不知道這個叫李凡的幸運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周隊卻不理他，自顧自走到李凡床邊，看着他說：“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小兄弟既然醒了就起來聊聊吧。”
“什麼，人醒了？”王東也跟着走了過來。
李凡無奈，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對兩名警察說：“我起不來，能幫我一把嗎？”
周隊向王東使了個眼色，王東走到床尾，搖動把手，將病床的上半截升了起來。
周隊幫李凡將枕頭墊在腰后，讓他儘可能舒服些。做完這些，李凡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周隊打量着病床上骨瘦如柴的青年，自我介紹道：“我是魔都刑警大隊隊長周堯正，這是我的隊員王東。”
“剛才你應該都聽到了，今天凌晨醫院裏發生了一起命案，而案發現場就在這間506以及隔壁的507病房。”
“作為現場唯一的倖存者，請問你今天凌晨0點到1點，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
李凡轉頭看向隔壁床位。原本掛在兩張床中間的紗簾已經被取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白色塑料布，將床位嚴嚴實實地圈了起來。
透過塑料布，李凡隱約能看到兩個朦朧的身影在忙碌着，不時還有相機的閃光燈亮起。
“昨天晚上我不太舒服，早早地就睡了。”
“請問具體是幾點？”周隊打斷了李凡。
李凡思考了一會，說：“大概9點吧，護士查完房沒多久，我就睡了。”
周隊繼續問：“那個時候范勇在做什麼？”
“唔……他好像在用手機聽鬼故事？當時我們之間是用紗簾隔開的，我看不見他。你們可以問下昨晚值班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