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丹田靈力
秦川如今所作所為，核心目標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拯救人蔘果樹，保全自身性命。
若是盤不活人蔘果樹。
五庄觀上下死活，與秦川何嘗有半毛錢關係。
這段時間累死累活、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見了點起色。
自然是要優先顧及人蔘果樹。
秦川一開始還想着，或許會受到些阻力。
畢竟如此一筆巨款，投入到不知吉凶的破樹之中。
誰知道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此還專程挑着宣佈加薪、眾人心情舒暢的時候，才將此事挑明出來。
不過秦川顯然是多慮了。
五庄觀早先苟延殘喘、半死不活的模樣，眾位長老還歷歷在目。
全憑代觀主一馬當先、挑起大梁，才能有如今中興盛勢。
經歷過連日以來，一連串如同奇迹般的決策。
對於這位早先有些懶散，但好在浪子回頭、運籌帷幄的代觀主。
眾人早已是心悅誠服、馬首是瞻。
哪裏還會有所質疑。
更何況代觀主此舉，也並非是為了個人私慾。
人蔘果樹作為鎮觀靈根。
本身就系五庄觀、乃至整座萬壽山氣運於一身。
現在更是承擔著連接三界通、維繫“樹”聯網絡的重大職責。
五庄觀復興崛起的希冀，全都寄托在這天地靈根之上。
長老們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哪裏會有所阻攔。
其中不乏知曉內情、了解觀中資源走向的長老，心中已泛起感慨萬千。
為了五庄觀復興繁榮，代觀主可謂勞心勞力、嘔心瀝血。
如今好不容易初見成效、手有餘裕。
觀中上至長老執事，下及道童弟子。
每一個人，都實實在在有所獲益。
就連人蔘果樹，代觀主都考慮得周全妥帖。
卻唯獨從未顧及自己。
哪怕是一枚靈石、一顆丹藥，都未曾留為己用。
如此艱苦躬耕、無私奉獻，半分不求回報，怎能不令人心感涕零。
他們又哪裏知道，代觀主體質特殊，修行資質近乎為零。
服用再多靈丹妙藥，與磕糖豆無異。
再上乘的聚靈法陣，也只能當空調吹。
要靈石丹藥有個屁用。
秦川自然不會知曉，長老們心中自我感動的小劇場。
不過見無人有異議，也算稍鬆口氣。
當下也不耽擱，屈指將儲物戒指向後一拋，交給身後侍立的清風。
道了一聲“散會”，自顧自站起身來，往蘊心殿方向行去。
表面上看起來，是風輕雲淡、毫不掛牽的清高。
同時還頗有些，兩袖清風的避嫌意味。
實則是修為不足，還無法較大規模，使用驅物遁土的法術。
若是不趕緊跑路，被哄得親自出手，只怕當場就要原形畢露。
只留下猝不及防的清風小道童，雙手無措捧着戒指，一臉局促、身形僵直，連走路都不敢大跨步。
……
秦川體態端正、步履從容，自行返回蘊心殿中。
路上偶遇道童弟子行禮，也都含笑點頭，如沐春風。
直到殿門轟然關閉。
這才如同卸下偽裝的小獸。
猛地一蹬腿，將腳下裹得悶熱的長靴甩飛老遠。
又將頗為厚實的蒼青外袍，隨手敞開，掀至半腰。
一屁股坐到矮桌前，直接捧着茶壺，大口牛飲。
稍歇片刻，消暑解渴。
這才端坐幾分，從桌上雜亂紙堆中，隨手翻找出來一張。
一邊慢慢悠悠思忖，新功能的方案可行性。
一邊靜待腦海之中，可能出現的細微動靜。
不出秦川所料。
才過去莫約小半個時辰。
冥冥識海之中。
那道看似淵博似海、廣闊無垠；
卻又顯得枯敗不堪、外強中乾的磅礴氣機。
總算是起了些變化。
看來清風的辦事效率，還算是差強人意，平日裏沒白疼他。
從秦川來到這方世界，第一次學會內視開始。
神念識海，便能感應到這尊龐然大物。
後來後知後覺、多方查證。
才確認這就是內院裏，那株看似鬱鬱蔥蔥的人蔘果樹。
二者緊密相連、息息相關。
而後的每一天，每一分，乃至每一秒。
秦川都可以清晰感知到。
人蔘果樹的氣息，無時無刻不處於衰退之中。
那是一種，明明能夠清楚感覺到，精華在逐漸流失、身軀在日益乾涸。
卻又始終抓不住、摸不着的無力抽離感。
如同一根根無比細小的吸管，扎在身體上持續放血。
不。
不光是放血。
而是連帶着精神、靈魂，一齊抽離乾涸。
雖然並未真正感覺到疼痛。
但那種無可名狀的窒息感，始終縈繞心頭，令人無法安然。
秦川不太確定，若是等到這道氣息，完全枯死消散之際。
究竟會發生些什麼。
卻更不敢放任自流，將自身性命交由命運擺佈。
因此才會奮發圖強、賺取靈石，竭力保住人蔘果樹。
數不清多少個日夜的艱苦努力。
終於是在今天，初步顯現成效。
精純明凈、沁人心脾的天地靈氣。
如同一彎彎涓涓細流，匯入乾涸海綿一般。
瞬間沿着四肢百駭、五臟六腑，浸染開來。
雖然數量有些稀薄。
分攤稀釋過後，整體也察覺不出太多顯著變化。
不過先前時刻存在的流逝、抽離之感，卻是明顯減弱了許多。
除非刻意凝神感應，幾乎快要消散殆盡。
感受着心神之中，前所未有的暢快舒適。
秦川一時之間，不由心緒萬千。
看來今天晚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自個兒這條小命，也總算能多留些日子了！
還沒來得及歡呼雀躍、熱淚盈眶。
臍下小腹位置，忽的泛湧起一股清涼。
秦川雖然未經修行……
不對。
應該是已經嘗試修行，但是沒有半點作用。
不過在這五庄觀中，每日耳濡目染。
各類道籍功法、絕頂道藏，更是研讀過不止一遍。
此時自然能夠分辨得出，清涼感受湧起之處，正是所謂的丹田。
秦川原先修為，乃是鍊氣化神初期。
堪堪貫通體內經脈，丹田內靈力稀薄，連氣海都無法顯現。
可是隨着這突如其來的清涼之意。
一股股生機勃發、青翠潔凈的清新靈力，驀然湧入丹田之中。
這靈力無比精純，完全無需煉化。
輕鬆融入原有靈力，再也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