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點卷藏
“稟代觀主，全洲商閣三十九處，法器共計一十一萬七千枚，已經全數售出，一件不剩！”
各地鎮元商閣的彙報、羽族公主昨夜的驚險遭遇。
以及孔雀王知曉內情之後，強勢下令，派出人手，前往各地搶購法器的消息。
已經通過三界通，一齊傳回五庄觀里。
老律堂中，眾長老一掃往日陰霾。
上千枚上品靈石的收益，凈利潤超過八成。
就算是在當年，觀中興盛時期，也不算是小數目了。
而更重要的是，通過羽族強勢掃貨的舉動。
三界通的名氣與效用，已經徹底傳播開來，陷入供不應求的境地。
按照現如今，觀中弟子的煉器效率。
以後每個月度，都能有超過一千五百上靈入賬！
就連一貫正容亢色、不苟言笑，人稱冷麵長老的戚長老。
今日彙報之時，一張絡腮鬍圓臉上，眉梢都不禁泛起稍許喜色。
他於初期之時，當眾頂撞誤解過代觀主，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以他這般性子，又萬萬做不出，當面告罪致歉之舉。
便只能比旁人更加勤勉、事事親躬。
用實打實的功勞成果，以代心中歉意。
“所有應收靈石，已按照先前商議，交由負責朱紫國事宜的陸長老，繼續收購各色彩玉。”
“嗯。”
秦川稚嫩的面龐上，倒是面色如常，淡淡應了一聲。
以三界通的品質，口碑爆發是必然事件，無非早遲而已。
並算不上什麼天大喜訊。
一個月千餘枚上品靈石。
除去觀中上下，正常修行所需。
還有許諾弟子們，煉製法器的獎賞。
也剩不下幾個子兒。
對於人蔘果樹而已，更是顯得杯水車薪。
“代觀主，老夫提議，應當趁熱打鐵，興建器房、擴充庫房。”
有那資歷深厚的長老，喜笑顏開，站起身來，連聲建議道：
“讓駐守在外的弟子、其餘幾房非必要的弟子，還有藏書閣一眾賦閑弟子。”
“一同參與煉製法器，儘快提升法器產量。”
“我附議！”
身形健碩、宛如一尊古銅巨塔的器房柴長老，早就已經躍躍欲試。
聽見有人說出了自己心聲，連忙出聲附和。
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
如今三界通名聲大振、供不應求。
每日五千枚的產量，分到各地三十九處商閣里。
每天每地，也不過只有一百出頭。
完全無法滿足，眼下高漲的旺盛需求。
更何況，按照先前的商議結果。
等到資金充裕之後，還要增設商閣數量，甚至向著其餘三大部洲發展。
自然是該趁着風頭，儘快增產，大賺特賺。
“不妥。”
秦川卻是早有打算，想也不想，直接搖頭否決。
看在座長老都是一臉詫異、滿心不解，這才徐徐出聲解釋道：
“我等今時今日，絞盡腦汁，努力賺取靈石，乃是為何？”
“是為了我們自身，以及門下弟子，能夠更好、更安心的修仙覓道，不必為資源所束縛。”
“難不成我堂堂五庄觀弟子，日後什麼事也不做，光顧着煉這下品法器？比誰煉得快、煉得好？”
其實從一開始。
讓五庄觀這些個潛力非凡、資質上佳的天之驕子，煉製區區下品法器。
秦川便已然覺得屈才。
只不過當時條件有限，也只能硬着頭皮推行。
現如今逐步踏入正軌。
自然是要開始考量，將這些個低端產業，統統轉移出去。
堂中諸位長老，只是手中拮据太久。
一時之間得了寬裕，急於保住現狀，這才利令智昏。
這時候聽了秦川之言，亦是紛紛清醒過來。
掙取靈石，本就是為了更好的修鍊。
若是為了靈石，放棄整體修行發展。
的確是本末倒置之舉。
“觀中煉器規模，暫時維持現狀便可。”
見眾人冷靜下來，秦川這才從容出聲，定下章程：
“各地商閣，每日限售一百枚三界通，先到先得。”
“至於餘下之數，各級長老、執事，按照職級進行分配。”
如今三界通行情火爆。
一座仙城裏，修士少則百萬，多則千萬。
每日配貨只有一百。
在可預見的一段時間裏，必定一玉難求。
甚至可能催生出代搶黃牛，成為某種身份、地位的象徵，也未可知。
這些個五庄觀老人，堅守落魄道觀近千年。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總也該享受享受了。
每人分潤一些。
無論送給家人、故友，還是留給紅顏知己。
都是頗有臉面的禮物。
再者說了。
能與這些個長老真人，交好關係者，大多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前輩高人。
這些人影響力巨大，對於三界通進一步推廣，也有莫大好處。
到時候一眾老友，人手一件三界通，拉個小***流得不亦樂乎。
你一個人兩手空空，坐在一旁乾瞪眼，豈不是很尷尬？
“那要是日後新設商閣……”
柴長老猶自有些擔憂。
“放心吧。”
秦川依舊老神在在。
“只要保持如今勢頭，很快便會有人坐不住，自己找上門來的。”
隨着三界通火爆開售。
秦川這個代觀主的威望，亦是如日中天、令人敬服。
既然代觀主態度篤定，柴長老自然也不再堅持。
想想家裏那個母老虎，還有一眾族人。
對於自己苦守五庄觀，不肯另謀出路一事，始終微詞不斷。
等過幾日返家省親之時，帶回幾枚限量難求的三界通。
也好叫他們見識見識，自個兒的本事！
在座其餘長老，也已經開始暗自盤算，自己能分到幾枚法器，該要如何分配。
“嘭！”
眼看老律堂中陷入沉寂，忽的一聲悶響，從門口處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望去。
正是一直窩在藏書閣中，多日未見蹤影的花長老。
這麼些日子未曾露面。
原本就瘦高瘦高的花長老，臉頰似乎又削瘦下去幾分。
尤其是那一雙眼眶，已然近乎凹陷。
“稟代觀主，藏書閣幸不辱命，已於限期之內，完成當日所定目標！”
花長老精神倒還飽滿，雖是氣喘吁吁，卻一刻也不願歇息。
快步湊至近前，滿臉得意地朗聲彙報：
“五庄觀藏書閣，除去本門道法秘籍。”
“共清點出功法，一萬七千一百三十三門；”
“各類法術，五萬三千七百九十二道；”
“以及其餘旁門雜術、殘書瑕籍，八千四百七十一卷。”
聲如洪鐘，如雷貫耳。
生怕老律堂中，有哪一個長老，聽得不夠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