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活生生的影子
人性本善?本惡?就好像是那個永遠不變的愛情話題一樣,古老又無趣!韓詠兒窩在那張,她賴以放空自己的軟椅中,像是想起來什麼,慢慢舒展身體,雙腳緩緩落地起身站在水中。
水輕蓋住腳面,這裏所有的花都被懸植在了半空中,其他設施也都建立擺放在水中,這麼大的一個花房從外觀看是全玻璃式建造,與別墅相得益彰,但是在花房內向外看,不透光看不到外面。
人為的光照讓這些花花草草生長的也很好,每天都有花匠們在精心打理着。
黎艷陽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只是看到這個背影,落肩的捲髮,一件米白色還不及膝的連衣裙,烏黑的發色映襯着雪白的肌膚,她只是略顯消瘦,這個年紀的女生不需要浮誇的描述,因為她只要站在那兒就已經很美!
她輕緩地仰起頭,看向可能是她最喜歡的花,看了很久,直到她轉過臉來的那刻。
黎艷陽慌了神就像看到自己,同時也在這雙本該清澈如水的眼中看到了讀不懂的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但這眼神卻讓艷陽感到一絲絲寒冷,也就是從那天起黎艷陽成了這宅子裏不能見光的影子。
後半夜,起風了,詠兒聽到卧室外有動靜,努力聽,卻又時有時無,他來了,他在找。。。
她感覺得到離她越來越近,就在卧室外,詠兒熟悉這種恐懼,每天睡覺都會把卧室的門反鎖,她曾以為這樣就會帶給自己安全感,此刻,她想起身卻動彈不得,那個讓她懼怕的東西好像已經進來了。
就在床邊從左邊旋繞到右邊,她感覺得到卻看不到,腳邊有什麼東西在爬,壓在她的腳上,接着是腿,再到了腰,在淺淺的月色映襯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慢慢直立起來。
只能說是類似人形卻好像又不是,她驚恐的張着嘴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那個東西卡住了她的脖子,現在唯一能讓她抓起的就是手機,就在枕邊,或許拿着它還可以做一下最無力的反抗,但是,像被施了法的她全然動彈不得,隱約中那張臉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辨別出那張臉也許要比死本身更可怕!
不能讓自己就這樣死掉,她極盡所能的想着那些,那些她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記憶,只有在想到這些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活着,也必須活着!
她在自己的潛意識裏奮力抗爭着,許久,脖頸處一下子放鬆了那個黑影也瞬間消失了。
第二次,那個黑物已經是第二次想要掐死自己了。
摸着剛才被掐住脖子的地方還有些疼。這痛感似乎真的存在着。平復了一下呼吸,她按下了床邊那個按鍵,這個按鍵相連着隔壁那個房間,能聽到她的召喚。在花房見到黎艷陽之後,她就將自己卧室的鑰匙交給了她,並讓她住在隔壁。
“姐姐,你沒事吧?”黎艷陽第一時間打開房門,可聽到她喊不要開燈,所以,也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的站在房門口。
“你今晚就睡在我房間的沙發上吧,不要開燈!”她又重複了一遍不要開燈。
艷陽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反身鎖了門,藉著些許的月光,隱約間用目光搜索到了沙發的位置,按她的吩咐摸索着去沙發上躺下,詠兒也沒再跟她說話。
經過這一天,艷陽心裏藏着些許不安,甚至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
下午聽一個傭人說起,詠兒的卧室從來不讓傭人打掃,要換洗的東西她會拿出來放在門口,只有這時候傭人才能接近這個房間,
也就只在門外取走東西,然後再把乾淨的物品放在卧室門口的台架上。
天剛亮,艷陽悄悄地起身,這一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過,只覺得滿腦子都是問題。又擔心吵醒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口。
“幾點了?”她醒了!聽她的聲音不像是剛醒。
”姐姐早,現在剛過六點。”艷陽趕忙回應着。
“我有事要你做,從今天開始不能讓除這棟房子外的人看到你,去找劉姨吧,她會告訴你怎麼做。”
“好。我知道了。”平時她的卧室不允許人進入,加上昨晚她不讓開燈,卧室里的擺設她沒看得太清楚,剛才雖然出於好奇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也沒看出什麼不同。
現在,她更好奇的是自己和韓詠兒的長相,不分彼此,為什麼會一模一樣,她沒時間去搞懂,照做就是了。
下了樓,看到劉姨,她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張好人臉,這麼一張不畫而清麗的臉年輕時應該更美。
昨天來的時候就是她帶艷陽去的花房,劉姨此刻正在安排傭人們今日要做的事,她便站在一旁乖巧的聽劉姨講完。
“劉姨,小姐讓我來找您。”
“我知道了,你跟我來,”走到衣帽間,劉姨溫柔的說,“這是你今天要穿的衣服,一會兒會有人給你梳妝,早餐跟我一起吃吧。”
“好的,劉姨。”
“你剛來先熟悉熟悉環境,什麼都不用做,除了小姐書房和卧室、還有三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你不能去之外,其他你都可以用,客廳里也有很多雜書,你若喜歡可以在沒事的時候看看。”她說完微微一笑。
看來劉姨好像還不知道,其實她已經去過了小姐卧室,甚至還睡在小姐卧室的沙發上。
廖弘最近結了很多大案,他接手的案子都是勝訴,年輕有為,又剛被推選為律師協會的會長,正是人生的高光時刻。
沒有人能看出他那個腦子是靠什麼在運轉,那麼多的案子都讓他給拿下了,也沒少遭人嫉妒。光輝的形象映射在175的身軀上,雖然稱不上帥,但也還不錯,32歲的男人拼了命的靠能力證明自己,多少含着點兒心酸。
相比那些只擁有帥氣外表的男人,他倒是比他們多了幾分優勢,畢竟在價值觀扭曲的女生腦中,錢比外表重要。
平日裏廖弘里一臉的慈母笑,一個處變不驚的人,你是絕對不會在他的臉上看到故事的。
趙偉傑站在他身後,等他的指令,司機兼保鏢,原本就是體校出身,參加過散打比賽拿了獎,這也就是廖弘能留着他在身邊的原因。得罪的人多了或多或少還是有所畏懼的。
不過,他也未必是真的怕,畢竟他的手伸出來也還是可以遮一遮天的。
“下午你去接詠兒。”一邊理着案宗一邊低沉的說。
”是。”詠兒對於他來說已經很熟識了,這些年因為老闆的指令也見過她很多次,職責所在有時負責接送她或是給她充當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