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姑娘,我來娶你了。
初秋。
天氣晴。
天空瓦藍,雲層像是點綴,在湛藍湛藍的天上,灑下的朵朵棉花糖,微風拂過海面,淺淺的海浪撲了上來,又退了下去。
有小螃蟹從沙礫中悄悄探出了小腦袋,發現岸上佈置的如夢如幻,又悄悄地縮回了小沙堆里。
宋沁幫阮書意整理着頭紗,看着鏡中的小姑娘,化着精緻的妝容,粉唇染上紅。
仍舊覺得時光彷彿如同一種錯覺。
心裏升起來的情緒,除了替她感到高興,更多的是濃濃的不舍。
“軟寶兒。”宋沁幫她把頭紗鋪好,坐下來,一隻手撐在桌上,歪着頭看她,“你真的,好漂亮啊。”
小姑娘坐在鏡前。
看着鏡中的自己,臉頰泛着紅暈,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小的梨渦深陷,讓人很想捏一捏。
她聲音溫軟又綿甜,“沁寶兒,你什麼時候能脫單啊?”
宋沁:“我不打算脫單了。”
阮書意側過頭看她,疑惑:“....?”
宋沁:“我等你生個兒子,將來讓你兒子來娶我,你給我當婆婆吧。”
阮書意:“......”
晌午。
陽光正好。
暖黃色的陽光,打在玻璃上,空氣里飄着,無數打着旋兒轉着圈兒的塵埃。
小姑娘妝容終於完成。
她穿着一襲潔白的婚紗,站在落地窗前,裙擺拖的很長,上面閃着星星點點的光芒,宛如從天上落入凡間的仙子,美的不可思議。
攝影師舉着相機。
彎下腰。
挑好了角度。
對前面的姑娘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姑娘們。”
“三。”
“二。”
“一。”
落地窗前。
穿着淺粉色伴娘服的宋沁和池雨初一人一邊,挑起小姑娘的頭紗,齊聲喊:“茄子——”
一張三個人照片定格下來。
門外,庄斯宜推開門走進來,和簡澄手挽着手,庄斯宜穿着修身禮服,手腕繫着一朵白玫瑰,和簡澄黑白分明的西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才女貌。
看起來。
格外,登對。
庄斯宜一進門,就說:“門外有個人,鬧的不行,我都讓他吵死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
庄斯宜看見小姑娘,愣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
由衷的誇讚了一句,“軟軟,你真好看。”
小姑娘低垂着眼,眼眶微紅,“姐。”
小姑娘還沒說完。
簡澄:“別姐了,我看妹夫就差衝進來搶人了。”
“.....”
小姑娘怔了怔。
心臟重重的一跳。
下意識問:“周哥,在外面嗎?”
庄斯宜反應過來了,走過來,“可不,說什麼都要進來,我們姑娘打扮的時間,他來瞎湊什麼熱鬧。”
宋沁一聽見周牧野,大喊:“我去攔住周狗。”
池雨初震驚,“周狗?”
“該不是,”池雨初不可置信道:“在喊我們大佬吧?”
“大佬?”宋沁挑眉,“搶了我閨蜜,還敢自稱大佬?要不要臉了,我去會會狗子。”
“.....”
小姑娘攔下她,求助似的問庄斯宜,“周哥,不能進來嗎?”
庄斯宜:“....”
她嘆了口氣,“出息。”
話音剛落。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房內的幾個人一起看了過去。
宋沁打了個頭陣,衝到了門后,大喊:“周狗!此門是我裝,此門是我開,想要門打開,留下買路財。”
而後。
宋沁就聽見了許清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敲了敲門,“沁沁,是我,許姨。”
宋沁:“......”
聽到許清的聲音。
宋沁還是很溫和的開了門,露出一張乖巧的臉,“姨.....”
還沒說完。
許清身後猛地出現一道身影。
在任何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鮮紅的紅包讓人朝空中拋出,紅包似細雨般在空中飄落,伴着伴郎團的聲音一併響起,“錢來了,人,我們也來接走了。”
“.....”
宋沁順手搶了一個紅包,吐槽:“防不勝防。”
池雨初攔在小姑娘面前。
把提前備好的保鮮膜板拿出來。
“要想接新娘。”池雨初手裏拿着保鮮膜板笑了笑,“先闖關。”
“池雨初。”任言穿着伴郎服,很不滿,“你別想刁難人。”
池雨初:“就刁難你了。”
小姑娘坐在床上。
聽着他們鬥嘴。
心裏的那點兒緊張,很神奇的消失了。
周牧野在一行人中走了過來,他穿着一襲正裝,頭髮被打理的很乾凈,本就冷白的皮膚讓合身的西服稱的更加禁慾。
他走過來,手拿着細閃的高跟鞋,半蹲下來,神情溫柔,態度虔誠又繾綣:“小姑娘,我來娶你了。”
小姑娘坐在床上。
潔白的婚紗穿在她身上,美好的彷彿像是夢中才有的場景。
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着,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乖巧的抬起了腳踝,聲音又軟又甜,“周哥,我要嫁給你啦。”
攝影師看着眼前一幕。
忍不住舉起相機。
咔嚓。
拍下了這樣美好的一幕。
……
穿着潔白西裝的蔣一鳴難得很正經,站在舞台中央,手握着話筒,看見新人入場后,沉穩的嗓音沉重了幾秒鐘。
“先生們,女士們,感謝各位百忙之中能夠來參加,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的婚禮。”
溫爾雅穿着短裙,肚子已經有微微的隆起。
在找位置的同時。
邊走邊撕開手裏的雪糕包裝。
草莓味兒的可愛多。
還沒塞進嘴裏。
就聽見麥克風裏傳來一陣怒吼,“溫爾雅,注意一點,你已經是個准媽媽了,還偷吃雪糕,你摸摸良心,痛不痛。”
“......”
溫爾雅嚇的小手一抖。
可愛多險些掉落。
千鈞一髮。
讓一雙芊芊玉手,幫她接住了。
溫爾雅剛想說一聲,“謝謝”,看到了來人的時候,笑的更開了,“於老師。”
“喊什麼老師。”於美麗化了妝,本就明艷的臉看起來更奪目,她勾了勾唇,“幾個月啦?”
溫爾雅:“剛四個月呢。”
於美麗點點頭,扶着溫爾雅坐下來。
抬起頭。
瞪了蔣一鳴一眼。
蔣一鳴從高中就有點怕於美麗。
這種怕。
刻在骨子裏。
讓老師這麼一瞪。
手差點一哆嗦。
於美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戲虐:“蔣一鳴,你怎麼幹啥啥不行,連當個主持人,也搞得像砸場子啊。”
蔣一鳴:“......”
“哪兒啊。”蔣一鳴叫苦連天,“冤枉啊老於。”
於美麗挑眉,“怎麼,要和我掰扯掰扯?”
蔣一鳴:“.....”
溫爾雅見蔣一鳴吃癟,高興壞了,繼續補刀:“蔣一鳴,你不是很能嗎?”
說著。
溫爾雅咬了一大口雪糕。
還要在咬。
後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溫同學,雪糕性寒,別凍着肚子裏的寶寶了。”
蔣一鳴眼睛一亮,興奮道:“老鄒——”
鄒和還是那副做什麼事兒都溫溫吞吞的樣子。
他挑了個於美麗旁邊的座位坐下,抬了抬眼。
表示聽見了蔣一鳴的聲音,又繼續歪着頭,苦口婆心,“孩子四個月剛成型,可要注意點兒。”
溫爾雅:“.....”
溫爾雅懷個孕。
好不容易熬過里孕吐期。
今天饞了這一口。
結果。
又來了。
“於老師~”溫爾雅攥着於美麗的手,求助似的看着她。
於美麗的掌心很軟,她輕輕拍了拍溫爾雅,柔聲道:“你儘管吃。”
說完。
她扭過頭。
對上了鄒和。
鄒和:“.....???”
於美麗冷聲:“你是婦科醫生?”
鄒和:“不是。”
於美麗:“大夫?”
“.....”鄒和搖搖頭,“不是。”
於美麗:“什麼職業啊你。”
“.....”鄒和癟着嘴看她,“物理老師。”
鄒和不懂。
好好地。
管他什麼職業幹什麼?
“不是,”鄒和很認真的反駁,“你不是知道嗎?”
於美麗恍然的“啊”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什麼時候轉了職業,要去當婦聯主席呢?”
“.....”
於美麗:“我們確實是坐在海邊來參加學生婚禮,但不代表你家承包了這片海洋吧?”
“.....”
“管那麼寬?”於美麗“嘖”了一聲,做出總結:“活該你單身,該!”
鄒和:“......”
論嘴炮。
他就沒贏過。
鄒和讓人懟的一句話都接不上。
愣了一下。
對上了蔣一鳴求助般的眼神。
閃躲了一下。
拉了拉一旁的庄斯宜,問:“新娘怎麼還沒上場啊?”
庄斯宜看了下腕錶,“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