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拾玖章,詩詞大會2
聽到孟長樓的話,辛然有一些感動,但還是開了口:「抱歉,是我的不對。」
「哪裏,哪裏,有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怕我糾纏。」孟長樓把過錯攔在自己的身上:「我這個人有時候是不是挺討人厭的?」
辛然搖搖頭:「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會討人厭?像你這樣的男人,恐怕是多少人都找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我這種人還算是稀缺貨?」孟長樓指了指自己:「長相不行,和電視上經常播的明星差遠了,甚至在大街上都比不上一些其他的人。也沒怎麼有錢,只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辛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YF,認識嗎?」
孟長樓點了點頭:「看過他的電影,挺不錯的。」
「了,已經被證實了。」辛然說:「其實對於他們我挺不理解的。」
「不理解什麼?」
孟長樓反問。
「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要顏值有顏值,為什麼還去做那種事情?」辛然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孟長樓回頭看了一眼她,辛然說:「認真點,開車呢!」
「對於你剛才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其實很簡單。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這就是很多男人的思想,一百個人裏邊兒,九十九個恐怕都是這樣想的。」
辛然聽到了答案,臉色立馬認真:「你剛才說的也包括你嗎?」
孟長樓聽到后,收斂住了笑容,十分認真:「不包括,我不好這一口,我沒有前女友,也沒有**,更沒有去過那種地方。處男一個,說起這兩個字挺不好意思的,你……可以嘲笑了。」
辛然搖了搖頭,也十分認真:「我為什麼要嘲笑你?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少見,你說你處處不如別人,但是你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就這樣,你已經勝過大多數了。家裏還算是有錢,也有才華,也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你已經贏了絕大多數的男人。為什麼你的內心還是如此自卑?如此的看重幾十年容易老去的容貌呢?」
孟長樓愣住了,回頭看了看辛然:「謝……謝!」
「有首詩是怎麼說來的?最是人間…………,什麼鏡子來說?」
孟長樓接了下去:「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這個意思不必再和你解釋了吧。」
「這人間最留不住的無非是兩種事情,一個是樹枝上的花朵,隨風易逝,另一個便是銅鏡里的容顏,容易老去。」
「知道這麼多,你還這麼自卑?」
孟長樓張不開口了:「我………」
「長樓,我願意嫁給你,你願意嗎?」辛然突然開口:「不過,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瞞你的。談過兩個,和第一任男友同居過一年,沒懷過孕,第二個我們沒上過床,他又和他前妻再續情緣,離開林城了。」
孟長樓看着她,想了想:「我不願意。」
「你是介意我和別人同居過嗎?」
辛然問他。
孟長樓也問:「你比較反感我問這個問題嗎?」
辛然想了想:「別的男人不行,但是你可以。」
孟長樓不解:「什麼意思?」
「別的男的連自己都管不住,和別的女的都有同居史,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要求我沒有呢?但是你做到了,你沒有,所以你有權利要求。」辛然解釋。
孟長樓再問:「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你們女人好驗證,我們可不行。」
辛然聽到后:「你是個不會說謊的人,我從你的眼睛裏能看出來你的真誠。當然如果你用這麼長的時間,只是為了把自己編織成一個老實的人,那你的心機也太深了。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麼請騙我一輩子吧。」
「你與我這樣說,我是不是都可以認為你認命了?隨隨便便的找一個人嫁了?」
辛然說:「你不騙我,我也不會騙你,一半一半吧。」
「嫁給我你不怕過得不幸福?」
「嫁給誰都害怕,但是你,可能性很小。」
孟長樓放慢了車速,幾分鐘之後還是來了一句:「我不同意!」
「還是建議我有同居史?沒事,我理解。」
辛然說。
「不是……」
「那是什麼?」
「我要你全心全意的跟着我,而不是所謂的認命,所以咱們兩個可以再深入的了解一下。」孟長樓說出了自己的心裏想法。
辛然噗嗤一聲,笑了:「謝謝你。」
「謝我什麼?」
辛然說:「長樓,謝謝你能成為我的葯。」
「什麼意思?」
「孟一然曾經過來找過我,她說你是一個病人,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葯來治,而我就是治你病的葯。她說你有很嚴重的自卑心理,但是唯獨對我卻上心,我想知道原因?」
「因為你給我買瓶水。」
「就這麼簡單嗎?小恩小惠而已,就這麼簡單讓你動心了?」
孟長樓繼續:「上學的時候我像是一隻怪物,因為黑眼圈,與別人與眾不同,我的名字從來沒有成為學生們嘴裏叫我的代號。大熊貓,妖怪,這樣的代號比比皆是,更有甚者上課回答問題的時候,底下有人在起鬨,我是不是腎虛了?還是昨天晚上沒睡,去誰家地裏面偷牛之類的話。我知道是玩笑,但是我接受不了這種玩笑。謠言可畏呀,一人成言,三人成虎,語言的破壞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了解我的心思,除了我的家人,我曾經也喜歡過一個女孩,高中時期用了全部的心思寫出了一封情書,女孩沒有拒絕,我以為她是答應了,沒有想到她將情書在全班面前讀了出來。並且以我的外貌為切入點,狠狠的貶低了我。我不恨她,但是我也做不到原諒她。從那之後我便將自己關起來,關在了我內心的小黑屋裏,不再與人交談,不再與人玩耍,每天與書作伴,與遊戲作伴。」
「只有在書的世界和遊戲的世界裏,我發覺那個才是真正的我,只能聽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樣貌,我開始慢慢的有了自信。隨着我工作,往日自卑的情況越來越明顯,從那之後我就將自己內心的小黑屋又上了把鎖,甚至連窗戶都不經常打開。我辭掉了工作開始專職寫作,甚至不怎麼與他人交流,慢慢的變成了現在。」
「我的內心就像北極的冰山一樣,而那天的你就像一束陽光,直接照射進我的心房,哪怕微不足道,但對我來說那也是最暖和的溫煦之光,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