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間煙火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五月天《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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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曉楠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寫下那句話的，從頭到尾才一個月不到，她沒有理由說出言梓晨喜歡她的原因，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她總覺得言梓晨對她是有些感覺的。

“曉楠姐，噥，這就是嚴航在的班。”李俊哲抬頭，蕭曉楠聞言也抬起頭看了看班排——高二一班。

“高二一班也是重點班？”

“嗯，不過他們是物化生重點班，和咱們不一樣。”

“物化地和物化生不能比？”這樣想來，嚴航還算是個好學生了。

“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物化生作為全理科多少有些牛...”

“那嚴航呢？”

“哈？嚴航？”李俊哲有些詫異，“他不上不下，但是畢竟是重點班，所以他在年級上也排挺前面。”

“哦，謝了。”蕭曉楠抬眼往教室裏面望去，有個人被圍着，八成就是嚴航了。

“你還有事么？”蕭曉楠轉過頭去，看着現在旁邊沒動的李俊哲。

對上對方的眼神，他也不太好意思說些什麼。

“沒事了曉楠姐，就是想問問你中午還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不了，”蕭曉楠將頭扭回去，“我和嚴航一起。”

“什麼...？他？曉楠姐他可是......”

“我知道，就是看看而已，他先提出來的，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不是？”蕭曉楠莞爾，有些好笑地看着緊張兮兮的他。

“那...我走了？”

“嗯，拜拜。”說完不忘搖了搖手。

終於找到機會了。

蕭曉楠藉著窗體的反光，看見自己的臉，思索一會兒，把高馬尾放下，用手理了理頭髮，接着走到教室門口，只是微微露出上半身，頭髮隨着動作垂在空氣中輕微晃動着。

“打擾一下，我來找嚴航學長。”她故意用着輕微顫意的聲音，夾雜着少女獨有的羞怯。

說完還不忘稍稍往後躲閃，但又能看得出人影。

“嚴航，有學妹找你！”前排的是個女生，留着短髮，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特別是看到蕭曉楠的臉，更加難受，縱使她在不情願也還是得幫這個忙。

被人群圍住的圈子裏露出一張臉，是嚴航。

大概是玩的特別嗨，他的臉上還帶有笑意。

不愧是綠茶男，蕭曉楠心裏想着，臉上卻還是那副期待的表情。

“哇靠，嚴航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漂亮的學妹了！”

“很過分啊，微信推給我，趕緊的。”

“是你新女朋友么？什麼時候換的？”

“...”

蕭曉楠不是聾子，她自然聽得到。

總而言之，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別人都知道，他嚴航到處玩，到最後始亂終棄，從而敗壞他的名聲。

她勾唇笑笑，嚴航沒得罪她，但是她不是沒聽說過嚴航的事情，單純是想要嚴航栽在她手上，她不是聖母不是耶穌，只是想為受過傷害的人討個結局而已。

“行了，”嚴航站起身來，“才剛認識呢。”雖是這麼講，但臉上的法令紋更加深。

“行啊你小子，剛來的學妹都釣上了。”

“去去去，別亂說話”語畢，嚴航轉身從後門出了教室，快步走向正門口。

“學長，今天早上的話還作數吧？”蕭曉楠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抬起頭看了看他。

人長的挺高，眼睛也不小，睫毛長長的，整張臉都很好看，但卻有種說不上的不喜。

她想起一開始見到他的場景，甚至還盯着他的嘴型看了許久。

“今...今天早上？”顯然對方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話來着，我記性不太好呢。”

“就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呀。”

嚴航看着眼前的女生，該是有些慍怒了，她的眉宇瞥着，嘴唇也嘟起。

“啊...是有這麼個事兒，對，今天中午吃個飯！”

“對呀！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忘記！”說完不忘朝他笑笑，眼睛空靈的盯着他。

“和小學妹的事兒怎麼會忘？”鬼使神差地，他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臉，事實上也這麼做了。

“！”蕭曉楠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學長，你做什麼？”

“哦，就是看你很可愛，想摸摸你的臉。”很快，他為他的行為做出解釋。

行，怪不得能招這麼多女生喜歡，嘴巴還溜。

她心想着。

“可是，常言道男女授受不親...”

“哈哈哈，你還挺迷信嘛。”

“除了男女朋友之間，其他關係是不可以這樣做的。”

蕭曉楠一臉嚴肅地說著，心裏卻打着算盤。

“那你說怎麼辦？”

“學長，那個...我們先去吃飯吧？”

“那行。”

若無其事，是最好的報復。

華堰作為市裡高考成績數一數二的高中，自然對學生的要求越來越嚴，但是在吃飯方面卻是與別的高中截然不同——華堰可以出校覓食。

這為蕭曉楠作妖提供了可乘之機。

她和嚴航來到一家很氣派的餐廳，何為氣派，這家店就是標準，一進門就能看見裏面的佈局，一個個小隔間不完全封閉，周圍還有一圈綠植，蕭曉楠大致掃了一眼，是梔子花，還沒開放，有些翠綠微白的花苞。

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街道可以被一目了然，貫穿眼底，雖是下午，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樣歡聲笑語，還有小商販賣力地叫賣聲。

好不熱鬧，可與我無關。

蕭曉楠轉回頭，看着桌上的菜單。

眼睛回來了，可意識卻離了席，總想着剛剛的那方景色——市井長巷?聚攏來是煙火?攤開來是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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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文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