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聖恩，上尊謚

雍正元年二月，雍正詔胤禩、胤祥、馬齊、隆科多、張廷玉、張伯禮等入宮商議大行皇帝上尊謚事宜。

馬齊被老管家馬忠叫醒時，一看天已大亮，不由得一下子由睡夢中驚醒，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夫人，趕忙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蹬靴。對老管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快步出了房間，來到外間，接過丫鬟遞來的熱毛巾，抹了一把臉，埋怨道：“怎的這個時辰，才來叫我？昨個兒皇上說要早上進宮議事，這可好，一覺睡到大天亮，要耽誤大事了！”“老爺，這德公公一早就來了，只是不讓奴才們進去叫您，說是聖上叫您多睡會，不必趕着進宮。奴才叫人弄了點爽口的小菜，老爺吃過再進去吧。”“不了不了，德公公都已經等着了，皇上體恤，是皇上仁德，做臣子的怎可恃寵而驕，還是快些備轎進宮吧。”

馬齊出來，正見到皇上跟前的大總管太監小德子在正廳喝茶。小德子看見馬齊出來，趕忙起身打了個千，道：“給馬中堂請安了！”“德公公快快請起！讓德公公久等了！”“不打緊，皇上讓奴才來的時候就囑咐奴才了，說您任大學士二十餘年，甚屬敬謹寬厚。最近大行皇帝新喪，一應事務均需處理，您在此番大事中甚是勉力勤勞，您的勤勞，非尋常勤勞可比，勝於一切功績！皇上聽說您昨晚辦事見人到三更天，特意囑咐奴才，若是您起了，就叫進去，若是還沒起，不可打擾您休息。”馬齊一聽是皇上的話，趕忙站好細聽，心中甚是感動，皇上如此體恤臣子，是為人臣子的福分。給身旁的馬忠使了個眼色，馬忠趕忙將一百兩的銀票塞給的德公公。小德子滿臉堆笑：“這如何使得，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馬齊隨着小德子進了宮，來到養心殿外，聽到殿內傳來說話聲，報名到：“奴才馬齊……”殿內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是馬齊呀，快進來！來人，給馬中堂看座。”“奴才該死，起晚了，誤了時辰，”說著便要跪下請罪。雍正見狀離座下來，一把扶起馬齊：“誒，是朕讓他們不要打擾你，你是阿瑪使出來的老人了，也是上了年級的，比不上廷玉他們年輕，辦事見人也要悠着點，不可太過勞累。”“老臣這身子骨，還想再給皇上使把子力氣！”

“這人就到齊了，朕叫你們來是商議大行皇帝的廟號和謚號，諸位有什麼想法都說說。”胤祥看了一眼對面的廉親王胤禩，見他一言不發，與雍正對視一眼道：“臣弟以為，先帝既有經天緯地之才，又有克定禍亂之功，“文”，“武”，二字都再合適不過。”雍正聽后，沉吟道：“依朕之見，“文”“武”二字都不足以概括皇考之功。皇考比之秦之始皇，漢之武帝，唐之太宗，宋之太祖有過之無不及。清太祖是我大清開國肇基，清世祖是大清入關的第一位皇帝，而皇考奠定了大清的統治之基，朕以為當得一個“祖”字！”馬齊奏道：“臣以為皇上所言甚是，聖明燭照。老臣有一字，請皇上定奪！”“愛卿請講！”“老臣以為‘聖’字最為貼切。”雍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道：“嗯，‘聖祖’，好，就定這個！至於謚號，朕倒是有個字‘仁’，諸位以為如何？”

張廷玉道：“皇上，臣以為‘仁’字甚好！傅曰：為人君，止於仁。先帝仁孝性成，智勇天授，早承大業，勤政愛民。經文略武，寰宇一統，雖曰守成，實同開創焉。聖學高深，崇儒重道。幾暇格物，豁貫天人，尤為古今所未見。而久道化成，風移俗易，天下和樂，克致太平。其雍熙景象，使後世想望流連。”張伯禮也附和道：“道盛徳至善，民之不能忘。臣也以為‘仁’字好。”張廷玉沉吟道：“皇上，謚號不如定為合天弘運文武睿哲恭儉寬裕孝敬誠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雍正呷了口茶道：“合天，弘運，文武，睿哲，恭儉，寬裕，孝敬，誠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甚好甚好！廷玉擬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