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獵物還是獵手
西域曠野遠處的地平線上,慢慢的出現了人影,開始的時候是一兩個,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就像是在地平線上多了一排剪影、密密麻麻。
這群人就是在西域的特產之一馬匪,帝國對西域的控制是以點帶面式的統治,在重要的城市駐紮士兵,人族主要生活在城市以及城市輻射的區域。城市以外的廣袤草原則是流浪的獸人和馬匪的天下。帝國不會去投入過多的人力和物力去管理,草原太大了,幾十上百人在這裏就像是大海里的一隻魚,滄海一粟,茫茫草原哪裏能找的到。
這群馬匪的組成很複雜,里有獸人也有人類,手裏拿着的武器長短不一,身上的衣着各異,有穿破皮甲的、有穿羊皮襖子的,還有的人甚至不知道哪裏找來的破舊軍服。
馬匪的首領是一個光頭人族大漢,臉龐消瘦,三角眼,鷹鉤鼻,身材頗為魁梧,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從腦門到後腦勺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像一隻大蜈蚣趴伏在大光頭上。
光頭首領看着遠處葉赫秀的營地對着旁邊的兩個獸人說道:“去告訴兄弟們,一會衝進去,只要是男性人類不留活口,歌姬不要弄死了,留着還可以賣錢。”
“送消息的說,這次是個肥羊,幹完這票,帶兄弟們去比奇城快活三天。”
看着兩名獸人歡天喜地地跑去傳遞命令,光頭首領習慣性地撫摸自己後腦上的傷疤,這道傷疤是在一次行動中留下的,一個失誤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自打那次以後,光頭首領每次在行動前就習慣性地一邊摸着傷疤一邊思考行動中可能存在的紕漏。
消息的來源很可靠,整個商隊只有3名人類男性,其他的歌姬和獸人奴隸不存在危險。這次給的任務就是殺死一個叫葉赫秀的男性人類,財物、女人、奴隸都歸他所有。
光頭首領是有疑慮的,這次的任務太簡單了,簡單的讓他不敢相信。這麼大一個商隊,沒有護衛,也沒有保鏢。消息上說,就是關內的一個浪蕩的公子哥,跑來這裏玩的。
真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無知無畏地來到這裏遊玩。但是這次的任務必須完成,交給他任務的那些人他得罪不起,他能有滋有味地活到現在,還能拉起這麼大一直隊伍與那些人密不可分。
看到兩名去傳遞命令的兩個獸人騎着馬回來了,有點興奮的說道:“老大,你的指令已經告訴兄弟們了,大夥聽到后,開心的嗷嗷叫,已經等不及了。”說完,還不忘揚了揚手中的狼牙棒。
他知道在去細想了,三個人類即使武功在高強,也不可能是自己這100多人的對手。
光頭首領將兩個指頭放在手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聲,手裏的彎刀一直,大喝一聲“沖”。一百多騎馬匪,浩浩蕩蕩,向著山坡下衝去。
沖在最前面光頭首領,一邊策馬狂奔一邊觀察對面營地的動靜。手裏的彎刀也舞動得嘩嘩作響。他已經能想像得到,對面的肥羊看見自己時恐懼的面孔,已經被自己彎刀割下腦袋的爽快感。還有美麗的歌姬,他已經等不及去享受了。草原上好久沒出現這麼肥的獵物了。
馬賊的隊伍離葉赫秀的營地越來約近了,馬匹踏地的震動聲混合著馬賊的呼喚聲響徹在這片草原上,但是營地里太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任何人影,太安靜了。這不正常,光頭首領有些遲疑,但是此時沒有辦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任何辦法。
這麼一百多名馬匪衝到了這個營地前30米的距離停了下來,10輛2米多高的馬車頭尾相連圍成了矩形,讓馬匪看不清楚裏面的狀況。
光頭首領剛開始懸的心放了下來,雖然這個小堡壘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但是也沒有什麼動作,估計是自己多想了。他扭頭對着旁邊的一名馬匪說道:“去,把前面的馬車弄開。”
常年在草原上打劫的他們,自然有一套對付像這種由馬車組成的營地的招數。隊伍里幾名馬匪手裏甩動着繫着麻繩的鉤爬,策馬加速衝到馬車前,把鉤爬使勁一甩,幾具鉤爬穩穩的釘在一輛馬車的車廂上,隨着馬匪驅使馬匹反向開始拉動,轟的一聲,馬車被拽的到了地上,拉出去好遠,馬車倒地折騰起好大一陣煙塵。
光頭首領看見馬車被拽開,舉起了手準備煙塵散去就衝進去,周圍的馬匪也在躍躍欲試,就等首領的一聲號令。
煙塵很快地散去了,但是光頭首領的手卻遲遲沒有放下來,周圍的馬匪也愣住了。這個矩形缺口裏面,沒有慌亂的人群,卻是三十騎穿着銀色胸甲的騎兵手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光頭首領心裏暗叫不好:“中計了,這是圈套。”就看見銀色胸甲騎兵前一個年輕人手持唐刀大喝一聲“殺。”30名騎兵整齊劃一地舉起了馬刀,向著自己沖了過來。
光頭首領知道才是不能跑,一但撤退,這些騎兵將會一一將他們砍殺,只能沖。他大喊着“對面只有30幾人,不怕,殺光他們,錢和女人都是我們的。殺啊!!”
光頭首領大喊着帶頭沖了過去,其他馬匪本來有些懼意,聽到首領這麼一說,跟着一起亂鬨哄地衝殺了過去。
空曠的草原上,一隊陣型整齊的銀甲騎兵和一堆亂鬨哄的馬賊衝殺在一起。
還有一小股馬賊看着銀甲騎兵和大部隊在交纏,繞了一圈想沖回來撿個便宜,但是發現這個車隊的缺口處幾十名舉着長矛的獸人,只好作罷。
葉赫秀此時騎着戰馬,向著一名獸人馬匪衝去,獸人馬匪也看見了身材單薄的葉赫秀,臉上露出一股獰笑,舉起開山斧就迎了過去。
這個年輕人一看就是菜鳥,自己的開山斧長2米,對面的着馬刀才七八十公分,不知道一分長一分強的道理嘛。等自己的開山斧把他的腦袋砍成兩半了,對面的馬刀都夠不着自己。
獸人馬匪看着年輕人越來越近,舉起開山斧就準備劈過去,等等,這個年輕人用什麼指着自己,就看見對方手裏火光一冒,碰的一聲,自己感覺額頭一疼就沒有了知覺。
葉赫秀吹了吹冒煙的左輪,鄙夷的看着已經從馬匹上栽倒的獸人。“蠢貨,不知道現在已經是火槍的時代了嗎?誰還和你比武器的長短呀。”
跟在身邊的葉赫誠無力的翻了翻白眼,要不是自己跟在這個少爺的傍邊擋住了幾名來襲的馬匪,少爺早就被亂刀砍死,哪裏有時間開槍耍帥。
裝備精良的銀甲騎兵和烏合之眾的馬匪的交戰還在持續着,通常馬匪一刀過去只是在銀甲騎兵的胸甲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迹,但是銀甲騎兵馬刀揮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掉在了地上。
光頭首領仗着武力高強同時抵擋住了幾波銀甲騎兵對他的衝殺,但是他已經發現自己這邊已經漸漸的支撐不止了,雖然人多但是武力與裝備都不在一個檔次上面,失敗只是早晚的事,扯,必須扯。他用力擋開向他揮砍過來的馬刀,在嘴裏打了一個響哨,這是撤退的信號。
馬匪們聽到了信號,紛紛掉轉馬頭準備逃命時,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打雷聲。
光頭首領聽到聲音轉頭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皎潔的月光讓他看的很清楚,遠處震天的煙塵和震地聲,這是大隊騎兵奔跑的聲響。
比奇城的騎兵來了,光頭馬匪知道完蛋了,不管是此時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還是馬匹的腳力都不是正規騎兵的對手,逃跑只能是被殺的下場。
光頭首領此時當機立斷,大喊着“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將手裏的彎刀一扔,舉起了雙手。周圍還在拼殺的馬匪看見首領投降了,也失去了戰意,紛紛丟下手中武器,下馬跪地,雙手舉過頭頂。
葉赫秀被着突然的一幕愣了一下,銀甲騎兵也愣住了。葉赫秀此時也注意到了遠處的動靜,看着遠處疾馳而來的大隊騎兵,臉上越有玩味的笑着“來的真是及時。”
葉赫秀對着銀甲騎兵的領隊說道:“收繳他們武器,放他們走。”
領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放他們走?”
葉赫秀點點頭:“你沒聽錯,放他們走,讓他騎着自己的馬滾蛋。”
此時跪在地上的光頭首領向著葉赫秀苦笑道:“這位大人,我們現在跑了也是死。”
葉赫秀回頭笑着說了一句說:“不走,立馬死。”葉赫秀咧嘴露出了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
光頭首領看着這個笑容打了一個冷顫,好詭異的微笑,真嚇人。光頭首領聽完翻身上馬,招呼着殘餘的馬匪向遠處逃竄。
“少爺,為什麼把馬賊放走。”葉赫誠不解地問道;
“大人,卑職也不理解。”銀甲騎兵的領隊也很是疑惑。
葉赫秀看着他兩,用下巴揚了揚指向草原一側,哪裏煙塵滾滾、一大隊的騎兵由遠而近的向這他們這個方向襲來。
“不讓他們走,他們過來了豈不是沒事做嘛。”葉赫秀把還滴着血的馬刀放回刀鞘。
“走吧,我們會車隊裏,讓獸人把手榴彈和武器放回馬車裏,別讓來的人看見了,解釋起來挺麻煩的。”葉赫秀跨上了戰馬。
“也不知道,我哪些歌姬有沒有受到驚嚇呀,我得去好好安慰安慰呀。”
葉赫誠剛剛還在思索少爺那一番話的時候,就聽見葉赫秀的嘀咕,心裏吐槽道:“果然還是那個好色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