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肖小孬被扒光了衣服,只穿着一條黑色內褲,被縛着雙手吊了起來,雙腳離地,他想甩甩頭好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但是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感讓他嘶吼起來,可是就連這嘶吼他都沒有半點力氣讓它發出聲音來。
肖小孬用力睜了睜眼睛,打量着所處的環境,但是不知頭上還是臉上的流血蟄到眼睛裏,他趕忙又閉上眼睛。他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個廢棄的小倉庫,空氣中充滿了紙箱腐爛的霉味和潮濕。
緊閉的雙眼突然一紅,知道有人拿着燈在探照觀察他,接着就聽到有人打電話說:“喂,紅姐,這小子好像醒了,不過看樣子應該半昏迷狀態...是...明白。”那人掛了電話,打了個響指,一個小弟端着一盆熱水走來,“嘩啦”一聲,全部潑在了肖小孬身上。肖小孬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暢快,這種感覺還沒有持續兩秒鐘,就又感覺到一陣冰寒刺骨席捲全身,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又被一盆冰水潑在身上。
“吱呀”一聲,倉庫鐵門打開,三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女人,雙手抱胸,帶着大大的太陽鏡,濃妝艷抹。身上的香水味也甚是濃烈,離她十幾米遠都能聞的到。
剛才接打電話的馬仔快步跑到這個女人跟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紅姐”
濃妝女人點點頭冷冷地問:“他怎麼樣了?還不交代嗎?”
馬仔搖搖頭,說:“紅姐,我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子都被折騰十多天了,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就是不開口。剛開始一直罵,後來可能累了也不罵了,就低着頭不說話,任我們折磨,單是鐵棒都打彎了三根,後來的可樂粉,升仙水,針刺,刀刮,電擊,水泡都用上了...就是一個字不說。現在半昏半醒,要不您去看看?”
叫紅姐的濃妝女人走到肖小孬跟前打量着他,見他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臉上,身上全部是血水摻雜着已然分不清是人是鬼了。望着肖小孬猙獰可怖的臉,紅姐好像很高興,發出三聲“嘖嘖嘖”,然後繞着肖小孬走了一圈,見到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完整的地方,再看着地上扔着已經輸完的十多瓶‘營養液’的包裝袋,抬腳將一個空瓶踢向一邊,再次走到肖小孬面前戲謔的說:“身材蠻不錯的嘛,可惜了...呵呵呵...”肖小孬低着頭,眼睛卻是極力的上翻盯着她,她也知道,眼前這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男人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小孬緩慢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只感受到全身上下萬分疼痛,好似有千萬把剪刀在剪他的肉一般,又好似有無數把鋒利的匕首正在一點一點將他身上每一寸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一樣。這種疼痛讓他全身麻木的沒有一分感知,他現在覺得死了真好,最起碼沒有了知覺也就沒有了疼痛。
肖小孬嘴皮微微顫動,想說話但是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對他來說,現在每呼吸一口氣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濃妝女人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輕蔑的說:“肖小孬,你還記得我嗎?呵呵...沒想到吧...沒想到你終究還是要落到我張紅紅手裏了吧。如果你求求我,跪下來磕幾個響頭,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個全屍,也說不定...呵呵呵...也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唉,哈哈...”
“張紅紅”,肖小孬聽見這三個字全身彷彿觸電一樣,他用儘力氣睜開眼睛,緊緊瞪着眼前這個濃妝艷抹,騷味刺鼻的女人,突然咧嘴一笑,好半天才緩過力低聲咒罵:“賣...賣...喇叭的...好...好狗...不擋路,滾...滾...!”
張紅紅倒是沒有生氣,她現在高興還來不及,因為肖小孬對她來說,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的人。她要折磨他,折磨的他體無完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變成鬼也要將他折磨到魂飛魄散...一想到這她就異常的興奮,然後再讓他慢慢的一點點的頹廢下去,最後哭着跪着求她...想想她就開心,開心了就高興,一高興就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肖小孬看着她的樣子,氣若遊絲吐出幾個字:“不去...去出台...台...賣...就...就...。”
張紅紅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老子...總有...有一天...把你賣...賣...賣到非洲...非洲窯子去...給黑人...日夜...”肖小孬實在是罵不動了,全身傳來的疼痛和多日飽受非人的折磨真的讓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急促呼吸。
肖小孬現在已經到了肉體,精神所能承受的極限,他現在開始不停的出現各種幻覺和耳鳴。張紅紅惱怒的憋得漲紅的臉,抬腳就是踹在肖小孬小腹上,肖小孬就像死人一樣哼都不哼一聲了,這更讓張紅紅氣急敗壞的連着踹了好幾腳都在同一個位置,張紅紅實在踹不動了停了下來,看着那個被她踹的血肉模糊的地方,突然想到什麼,有點興奮的一邊喘氣一邊說說:“去,給我把鹽拿來。”
最近十多天,她手下的這些馬仔都守在這裏,因為不能出去也不能點外賣,就自己做飯吃,一來看守肖小孬,二來防止別人看見出去報警。
手下的馬仔拿了一袋鹽遞給張紅紅,張紅紅往手裏倒了一把,然後一把按到肖小孬被她踹爛的地方,肖小孬霎時間就覺得小腹像是被火燒一樣生疼,突然清醒過來“啊”的一聲呲牙咧嘴叫了出來:“王八蛋,只要...只要你活着,老子...還有一口氣...不把你賣到非洲黑窯...讓你染上一身病...老子...老子跟你姓。啊...”
張紅紅是越聽越氣,她沒想到肖小孬如此不識好歹,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張紅紅氣的渾身發抖,“啪,啪,啪,啪...”一連給了肖小孬好幾記耳光,邊打邊憤怒的罵道:“孬種,流氓,流氓,孬種。”最後直到自己的手疼了才停止。
肖小孬不知哪來的力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自顧自的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張紅紅問道:“你笑什麼?”
肖小孬緩了口氣:“張紅紅...你...看看你的...你的樣子...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臭孬種,臭流氓,老娘他媽的殺了你”張紅紅徹底惱羞成怒,從腰間拔出來一把精緻的金色小手槍,對着肖小孬左胸心臟位置就是三槍。“嘭,嘭,嘭”三聲悶響,接着“咣啷咣啷咣啷”三聲,三枚彈殼落在地上,肖小孬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望着張紅紅,鮮血順着肖小孬咧開笑的嘴裏流出,張紅紅這才發現上了他的當,不該讓他這麼痛快的死去,於是懊惱的用握着搶的手支在頭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紅紅身邊的眾馬仔也是驚住了,他們雖說是個個手上都有人命,也知道這紅姐是出了名的狠,但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折磨人到半死,最後再殺了一氣呵成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輕鬆,不僅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是享受一般,一時間都是後背發涼,不敢言語。
滇南省納景市邊防緝毒支隊‘雷霆風暴專項行動指揮室’。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二十多名軍官,警官圍着寬長的會議桌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牆上的投影,一顆綠點一閃一閃的顯示在投影過來的地圖上,突然一陣蜂鳴響起,綠點突然變紅點,也不再閃動,坐在最頭排的軍官大約四十多歲,手旁放着一台對講機,看到投影內容,他先是一愣,繼而快速反應過來,拿起對講機就吼道:“行動!”
對講機那頭立即傳來一聲斬釘截鐵的聲音:“收到!”接着就是“一組二組爆破組後援組全部出動...一組收到,二組收到,爆破組收到,後援組收到”在這些小組回話的同時,也清晰的聽到了警報警笛瞬間響起的響聲。
十多分鐘過去了,這期間沒有任何人說話,安靜的出奇,絕大多數人都是在抽煙,打火機的聲音此起彼伏,本來煙霧繚繞的會議室此刻就像着火了一樣,濃煙滾滾。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
對講機這時‘刺啦’一聲響起:“報告一號,狐狸抓捕,狐狸抓捕。”簡單的四句話落畢,一個兩鬢斑白的警官站起來拍手大叫:“好!好!好啊!”,見他個子中等,一臉正氣,身着警服,左胸上的編號001,雙肩警章一穗三花。這名警官邊鼓掌邊激動不已說:“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奮鬥,總算是將這顆毒瘤拔掉。從此邊境安寧,再無紅爺這號人物。我們也算是對國家,對人民有了一個交代。也算對得起老領導的在天之靈了”
一名軍官走到窗前,將窗帘窗戶全部打開,一陣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將屋內的滾滾煙霧全部排了出去,看到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望着窗外花紅樹綠,蝴蝶蜜蜂肆意飛舞,這名警官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心中說不出的暢快舒適,對此甚是感觸,接著說:“朗朗乾坤,巍巍大國,豈容爾等鼠輩橫行猖狂。”
話音落畢,剛才下命令的軍官也站了起來,個子比這個警官高出整整一頭,見他雙眼充滿血絲,應該很長時間沒有合眼了,他走到那名警官面前和他握手說:“是啊老領導,軍警聯合,重拳出擊,給了這些猖獗分子狠狠的一拳。老領導指揮完美,精準,姜還是老的辣啊!”
這名警官是滇南省武警部隊納景緝毒支隊的支隊長,叫秦敏。被他稱之為老領導的警官叫張翰,是滇南省公安廳廳長。
張翰擺擺手謙虛的說:“秦敏啊,你就別挖苦我了,要不是關鍵時刻你們的支援,準確的把握時機把獵人***的話,後果可想而知啊。我們犧牲的同志,又怎能瞑目啊。為此,我會上報組織,對全體指戰員進行立功授獎。對這個獵人,必須得給他提干,他是在拿生命做賭注啊。”
秦敏點點頭說:“應該的老領導,犧牲一個,成全萬家,這是您教給我們的,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值。”
兩人還未說完話,會議室的門被“嘭”的一聲撞開,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見來人是一個上尉,秦敏沒好氣的斥說:“慌慌張張的,什麼樣子。”
上尉敬了個軍禮,氣喘吁吁的說:“報告首長,後援組電台說...獵人...估計不行了。”
“什麼?”眾人都是一愣,秦敏趕緊走到桌旁抓起對講機,說:“我怎麼沒聽到電台響。”正要通過對講機詢問情況,才發現對講機不知何時竟然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