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

醜女人簡單的為陸菀楹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當年陸菀楹來到這裏的時候才滿4歲，南宮瑩瑩給她配備的兩個大丫鬟一個在一出城就已經失去了蹤跡，另一個在陸菀楹被刺殺時替她擋了一劍，沒過多久就去了，以至於她獨自一人來到碧水鎮時，醜女人還驚訝了好久，她是知道大小姐會被發配到這裏的，不過二姨娘提前來過書信說會解決掉她的。

這個醜女人不是別人，是二姨娘年氏的家中的外室之女，年長其好些歲，後面替年氏的奶奶擋了一劫，從此之後變得巨胖無比，只是因其有功，也算是讓年家認祖歸宗了。

後來年家將醜女人嫁給了碧水鎮中一個大型的家族的族長為續弦，但是多年無所出，相貌難看，後來聽聞大年氏為外室所出，並且沒有參與過家族的開原儀式，所以在老族長去世之後被趕出家族，大年氏求到小年氏這裏，才在娘娘廟中安排了一個管事的職位。

大年氏的母親是紅樓中的一個舞娘，因姿色美貌被年父安置在一處別院中，大年氏在被父親帶回家時無意中喝了老太太的一碗甜羮，結果裏面摻雜了不該有的東西，但是畢竟是替老太太擋了一劫，年父便將大年氏上了族譜，為之後的聯姻做着準備。

在喝完那碗甜羮之後，除了身體上出現了問題，偶爾的時候，大年氏還會有其他的不同之處，而後被迫嫁到碧水鎮的首富韓家，一次意外，被人發現了她的不正常，之後整個人都不太對勁，若不是有一個十分能幹而且沒有二心的丫鬟，大年氏未必能活到現在。

齊嬤嬤並不知道的是，平日中的大年氏並不是每天都會在娘娘廟中久待，而是被她的丫鬟帶到其他的地方，陸菀楹有一次好奇跟了過去，才發現，這丫鬟也是有些問題的。

大年氏的丫鬟年紀同大年氏差不多，與小年氏還差了十歲有餘，卻是一個通靈師，一般家族中的丫鬟不可能會被家族開元通竅，除非是養在外面的死士，而這名丫鬟在陸菀楹看來並非是年家養的死士，若是有，也不會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大年氏，而是將丫鬟給了更有用的小年氏。

丫鬟名叫翠果，平日裏將陸菀楹交給娘娘廟的住持之後，便帶着大年氏去往後院裏一處地下室中，將大年氏關好，之後便不見蹤影。

陸菀楹嘗試着跟了幾次都跟丟了，派白毫跟着也丟了，陸菀楹怕暴露自己，之後便加強對翠果的監事，也不再提跟蹤一事。

娘娘廟的住持似乎是與師傅有些許的交情，平時的時候，便是師傅在娘娘廟中教導陸菀楹各種的事宜，到了晚上由大年氏帶着翠果，哦不，更準確的來說是翠果帶着大年氏將陸菀楹帶回陸家的一處祠堂中。

“齊嬤嬤，父親是想我了嗎？”走在路上，陸菀楹十分天真的問道。

“老爺是想小姐了”齊嬤嬤回了一句，只是眼中帶着不屑，若不是先帝駕崩，新帝登基將所有的皇室子弟召回，老爺什麼時候能想到大小姐還是未知數，更何況是在開元儀式之前。

二姨娘年氏極力反對，可惜她卻不敢違抗皇家的命令。

幾人一路上也沒有什麼話說，安安靜靜的走了七天終於到了汴京城都。

整個城都因皇帝駕崩要求十里白綾繞城，家中不得有喜事，且暫停所有事宜，為國君戴孝。

陸菀楹他們在進城之前就將白色的帷幔蓋到了馬車之上，看守城門之人還將他們的馬車攔了下來，不過聽聞是宰輔家的馬車，便立馬讓他們進來了。

——

“大小姐回來了”一個下人高喊一聲，坐在一旁綉着什麼的女人立馬將手中的針線放了下來“這個小賤人回來了？隨我去看看”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娘，真是氣死我了，這個賤人怎麼就回來了”一個穿着素白色的衣服，但是上面暗綉了眾多花樣，絕對不樸素的女孩跑了進來，一下子撲到女子的懷中。

“娘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穩重些，你看看你，大家閨秀中你做到幾樣？”二姨娘年氏點着小姑娘的鼻子說道。

“娘，外面可都說人家的好呢”小姑娘不依了，不斷的晃動着年氏的手臂“她怎麼回來了，您不是說她再也回不來了嗎”說話的這個小姑娘就是年氏的大女兒陸萍萍。

自古嫡庶有別，陸家的嫡出一脈到陸菀楹這輩以楹名，就像是陸菀楹大伯的嫡女陸怡楹，二伯的嫡女陸慧楹及陸桂楹，庶出一脈以疊字命名。

更何況陸菀楹的母親還是正經的公主，若不是南宮瑩瑩被突然指給陸商祺為妻，這年氏恐怕成不了陸商祺的正妻，也能成為平妻，只是公主下嫁，這些皆不允許，年氏恨極了南宮瑩瑩，在她死了之後趁着先帝病危，將她的一雙兒女趕出城外，原本想着將兩人滅了口，只可惜陸菀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陸峯卻不見了蹤跡，算是一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吧。

年氏原本想着就算是陸菀楹回來也無所謂，等過了她開元通竅的年紀，回來了也只是為陸萍萍做墊腳石罷了，畢竟沒有那個大家族會選擇一個開原儀式都沒有過的嫡女為正妻，送出去聯姻為陸萍萍鋪路也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拖了三年的先帝爺這麼快就駕崩了，新帝繼位，陸菀楹是如何都得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