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什麼？你要上軍校？軍校開始收藝術生了嗎？”莫二一臉驚奇。
莫扎特額頭青筋一跳：“我是天賦出眾才被招的好嗎！”
莫二：“你是指臉皮嗎？”
看着追着莫二滿屋跑的莫扎特，莫均打圓場：“好了好了，既然莫攸御被軍校錄取了，這件事得慶祝一下，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油燜大蝦！”莫二腳步一頓，搶答。哥哥可是好久沒有做過這種複雜的菜了。
追在後邊的莫扎特一個飛撲把莫二壓到地上，一邊亂揉莫二的頭髮一邊道：“你哥問我呢，關你什麼事！”
莫扎特轉過臉對莫均說：“我想吃油燜大蝦！”
被壓在下邊的莫二不屑：“不是一樣嗎！”
莫扎特一臉正經：“當然不一樣！”
莫二狐疑：“哪裏不一樣？”
“我要的油燜大蝦不要蔥不要姜，醬汁也不要番茄。”
莫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跟莫二的口味一模一樣。”
莫扎特一愣，自己這種獨特的吃法源自於挑食的叔叔，沒想到莫二也這樣。他心中又泛起一絲懷疑，打量着莫二，莫二才十二歲，還沒長開，也看不出來跟叔叔像不像。
被莫扎特踢到角落為白天的事面壁的掃地機械人突然“嘟”的一聲滾過來：“時間到了。”
莫二連忙逃脫莫扎特的魔爪，打開投影開始看每日的固定節目，英雄動畫片《游隼》。莫扎特看着莫二盯着動畫片閃閃發亮的眼神，又把自己的懷疑否決了，老古板叔叔會喜歡看這種動畫片？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慄。
莫均進廚房忙碌，莫扎特本來想跟着莫二一起看動畫片，厚着臉皮蹭飯蹭了那麼久都要習慣了，但經過白天對於自己一貧如洗事實的重新認知，難得的良心發現了一回，進廚房幫莫均打下手。
至於叛徒機械人，在莫二旁邊一起看動畫片，鬼知道機械人為什麼喜歡看動畫片！
莫均看莫扎特進來幫忙，忙道：“不用，你去跟莫二看動畫片吧。”
說的莫扎特本來就有些不安的良心更加不安了：“沒事，挑蝦線怪麻煩的，我幫你也做的快一點。”
莫均便不再勸了，兩人埋頭處理食材。莫均突然開口：“其實我覺得你上軍校有點可惜。”
莫扎特一愣：“為什麼？”
“我覺得你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你的手指彈鋼琴很有優勢，而且那天你彈的《費加羅的婚禮》，除了節奏感情不大對，音律音準上你都表現的很好。”
莫扎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想起了過去十八年自己跟音樂艱苦鬥爭的往事。兩人沉默半晌，莫扎特出聲：“其實我不喜歡音樂。”
莫均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
莫扎特起了頭，就滔滔不絕的開始訴苦：“我學音樂，完全是被我叔叔逼的。我想做其他任何事都不可以。我有個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也只有這一個朋友，因為其他人都受不了我叔叔那張黑臉。我一但做些無關音樂的事，我叔叔立馬沉下臉，活像我在殺人放火傷天害理，得虧我那個朋友臉皮厚，才沒有被嚇跑。”
莫均沉吟道：“這樣啊......”
兩人又無話了，莫均像是在思考，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丟下手上的食材，拉着一臉懵逼的莫扎特上樓。
客廳中的莫二：“？？？哥，我的大蝦呢！”
莫均頭也沒回，撂下一句：“你先吃點速食粉墊墊吧！”速食粉是一種方便快捷的補充人體必要營養的代餐，健康又均衡，除了口感不太好這個缺點，堪稱星曆年代家家懶人必備。
莫二想想速食粉難以下咽的口感，又想想油燜大蝦，覺得不能接受這個落差。
莫均帶着莫扎特來到自己每天練琴的琴房，在房間內的柜子上一陣翻找。
莫扎特不明所以的看着不斷被莫均丟出來的雜物，他撿起地上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莫均，只是......照片上的少年十五六歲，一身復古朋克裝，衣服上都是鉚釘，一臉狂霸酷炫拽的少年背後是一輛機車。莫扎特不由想到了初見時的情景，感情莫均真的喜歡飆車！
簡直難以置信，莫扎特打量着面前溫潤的莫均和照片上的莫均，這竟然是同一個人！
莫均終於找到了想找的東西，他抹抹腦門上的汗，遞給莫扎特一張復古款CD：“送給你。”
莫扎特接過：“這是？”
莫均笑了笑，看到莫扎特手裏的照片，露出幾分懷戀：“你也看到了，我以前其實也不喜歡音樂，喜歡飆車，開着機車在沙漠裏狂奔，聽聽呼嘯的風聲，多自在。後來嘛...我父母因病去世，莫二才五歲，雖然父母留有一點財產，但我也不能再去胡鬧了，飆車太容易出事故，如果我有什麼事，莫二怎麼辦，所以我把機車賣了換成家庭款的懸浮車。”
莫均回憶的時候無意識的摸了摸耳垂，莫扎特注意到照片上的少年帶了顆閃瞎眼的骷髏耳墜，而現在的莫均耳朵上連個耳洞都沒有。
莫均又繼續道“那時候嘛，我沉浸在父母離去的悲痛里，又必須擔負起照顧莫二的責任，一肚子苦悶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是機緣巧合，得到這張CD，裏面是莫扎特的《小星星變奏曲》。我聽我父母講過一個故事，說人死後會變成星辰，我聽着這首曲子，就好像...就好像...”
莫均一時想不出適當的形容，突然靈光一閃：“就好像父母在群星彼岸，銀河盡頭陪伴着我。也是因為這個我才喜歡上古典樂。現在我把這首曲子送給你，莫攸御。”
莫扎特受寵若驚，對莫均這麼重要的曲子就這樣送給了自己，他鄭重的收下，哪怕自己還是不喜歡音樂，但莫均這片心意，值得妥善保管。
莫扎特正想道謝，但他突然聞到一陣怪味，像是什麼東西糊了。莫均顯然也聞到了，他打開房門，就見到掃地機械人竄過來閃着紅燈：“救命啊，着火了。”
莫二偷偷摸摸從廚房溜出來，被下樓的莫均一口叫住：“莫二！”
莫二身子一頓，僵硬的轉過來，心虛道：“哥，我就是想做蝦，沒想到...”
機械人補充：“沒想到鍋炸了！”
......
“秦天啊，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叔叔好。”秦天一臉標準的笑容跟屏幕上的章柯毅問好。
“呵呵，老秦真是有福氣，有這麼好的兒子。”章柯毅笑着道。
“叔叔過獎了。”秦天仍是微笑。
“老秦總跟我抱怨說你不聽他的去參政，反而跑去考軍校，秦天啊，叔叔其實支持你，你們校長崔劍我也認識，他說你很有天賦，只是你也要考慮清楚，軍隊危險，到底不如安安穩穩從政，不要因為跟你父親置氣而選擇這條路。”
秦天笑容一收，並不回答，而是岔開話題：“叔叔，你最近要來白沙星嗎？”
章柯毅哪裏看不出來秦天在轉移話題，只是別人家的事，他也不好管太多，順着道：“是啊，應該就是明天，你在那邊軍訓吧，正好叔叔來看看你。”
秦天：“那就恭候叔叔了。”
兩人又閑聊幾句，便掛斷了通訊。隨着屏幕一黑，秦天臉上的一切客氣有禮都消失，跟人前的秦天判若兩人。他在原地站了幾秒，像是在思索。
屏幕又一亮，又一道通訊打了過來，秦天按了接聽，衝著屏幕上的人行了端端正正的軍禮：“將軍好。”
屏幕上的人是個面相和藹的中年人，肩膀上將星閃耀，是聯邦第一軍校的校長崔健，同時也是中將。崔健點點頭，直接切入話題：“莫攸御的事怎麼樣？”
“他同意了。”
崔健欣慰的笑了笑：“好，這一屆竟然有兩個s級，建校百年從未有過。”
秦天回以一個笑容，崔健又道：“明天章常委來白沙星訪問，你帶着新生負責些外圍的安保，算是你們的第一次任務。”
秦天腳跟一碰，軍靴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響，他雙手貼緊身側，答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狂霸酷炫拽機車朋克少年——莫均。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卻殺不掉他飆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