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晉江首發（二合一）

在整片大陸上,最先見到太陽開始新的一天的地方就是光明教會所擁有的城市。而其中，光明神殿是最特別、最矚目的地方。

索倫主教未來要進行教皇位置的交接也會在光明神殿進行，讓一切都在光明神的見證下進行。

光明神殿整體由巨大的石料構成，部分是長方形,部分則是半圓形的,兩種風格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顯得宏偉又莊嚴。

索倫正站在神殿中心的圓形穹頂殿內。穹頂上方有着恰到好處的留空，這讓殿內基本一直都會出現漂亮的光柱,讓四處折射的光線共同構成一幅閃着金光的圖畫,就好像被神明注視着一樣。

索倫站在光輝的中心,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自己站在這裏受禮成為教皇的美好場景。

他就將在這裏成為教會的教皇。

遍佈整個大陸，擁有着絕無僅有影響力的光明教會。

至高無上的神之下第一人。

索倫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完全不再加以掩飾。

他想要的一切終究都會得到。

但就在此刻，索倫突然感覺有什麼極為不妙的事情發生。

“噗。”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從他喉頭湧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重擊了他一樣，索倫感到了一陣極為猛烈的痛苦。

索倫維持不住身形，忍不住半蹲下身，一手撐地,好不倒在地上。

等那陣突如其來的痛苦慢慢減退，索倫才來得及理清思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在手下靈魂上印下的精神烙印消失了，所以他受到了反噬。並且因為這個手下有較高的魔法位階，所以他印的烙印比較高級。

但也因此，他受到了極為猛烈的反噬。

索倫幾乎不能相信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他這次可是派出了手下裏面難得的一位大魔法師啊！雖然這大魔法師的水平有些水分,沒經歷過什麼實戰,但到底位階在那裏啊。

這麼會這麼容易就死掉了。

按道理來說,一位隱藏了身份去完成任務的大魔法師是,就算是任務失敗被發現了，一般也可以斷尾逃生，留得一條性命逃回來的。畢竟存在着信息差，再怎麼說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時間差逃之夭夭。

可是事實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索倫一件事情——他的大魔法師不僅沒有逃掉，甚至在死前都來不及用精神烙印給他留下一星半點的信息，讓他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任務楠`楓才會失敗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索倫對發生的一切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的大魔法師就這麼死掉了？

什麼都沒做成功不說，還連命都沒有保住。就連一點信息都沒有留下來。

索倫恍恍惚惚地愣了半天，這種事情實在有些超乎他的認知了。在他接受了事實之後，緊接着而來的就是非常肉痛的感覺。

索倫是真的非常心痛。大魔法師的整個大陸都是高層戰力了，不是能隨便消耗的。他手上也根本沒有多少人能這麼耗的，以大魔法師為單位消耗的話，就算是整個光明教會都消耗不起多久的。更別說他還沒有成為教皇了。

但緊接着，索倫就不能控制得從心底產生了一種無法剋制的焦慮和……恐懼。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是未知的確對給人帶來恐懼。

索倫並不是那種極為自大的人。他的確對艾爾賽因那種傳統又滴水不漏的人有着極為強烈的不認可，但是他是承認艾爾賽因的能力的。

光明教會的人不是傻子，如果艾爾賽因沒有能力，他們是不會那樣推崇他的。

但這也就更讓索倫對發生了什麼而好奇和害怕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個大魔法師直接蒸發。

就算那是一個實戰能力不強的大魔法師，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的大魔法師啊！

索倫在光輝的神殿中間沉思，但事情顯然沒有就這樣放過他。

一隻白鴿落在了他的肩膀，口吐人言：“請所有在光明城的主教來禮堂，臨時會議即將召開。”

白鴿歪着頭又對着索倫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才飛走。

而索倫卻漸漸陰沉下表情，這前後腳的時間無法不令他將兩件事聯繫起來。

他直覺，艾爾賽因的反擊來了。

?

太陽正懸挂在中央，艾爾賽因依靠在陽台邊，正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四處擺放整齊的鮮花們，粉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都擠擠挨挨地滾成一團，帶着勃勃的生機和活力。

小孩子們嬉笑着從小路中間舉着自製的小風車像風一樣地跑過去，落下一串歡快的笑聲。

艾爾賽因瞥了一眼這些精力旺盛的幼崽們，又將目光放回了手上，那裏牽着新換的髮帶一角，淡淡的光澤因光線良好而產生，顯得格外特別。

艾爾賽因看了一會兒，又收回了手，目光放空。

一般來說，一方給另一方送禮物都是有以下幾種目的。

首先，是有求於人。艾爾賽因想想，沒覺得厄尼斯特有什麼有求與他的。就暫且把這個猜想擱置一邊。

第二種，是表示好感，多出現在異性交往之間。這種可能可以直接pass，艾爾賽因並不覺得他和厄尼斯特有什麼除了飼養者和被飼養者，主角和世界干涉者以外的關係。

第三種，為了慶祝節日。嗯……是鮮花節禮物？是因為鮮花節送鮮花的習俗不符合自家貓的審美么？所以改送髮帶了？

艾爾賽因一邊想，一邊不自覺地摸了一把新系的髮帶，手感很好，一捏就知道價值不菲。

艾爾賽因眨了眨眼，覺得或許第四種原因更接近真相。那就是用來做煙霧彈。

艾爾賽因托住下巴，饒有興味地想：忍辱負重的小貓咪一邊積蓄力量，解決仇人，一邊努力擺脫大變態的控制。最後走上成神之路，和原來的大變態決一死戰。

在此其間，為了安撫大變態，示弱和假裝關係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首要要做到的就是送禮物！這樣可以降低對方的防備心。

嗯，很合理。

艾爾賽因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畢竟是有前車之鑒來着。艾爾賽因還記得之前有一位心思複雜，城府頗深的干涉者做這個任務的時候是怎麼竭力在異世界掙出一片天，然後努力攻略主角，最後被主角背刺，憤憤不平地進行失敗記錄講述。

那個表情可謂是相當憤怒了，充滿了被背刺的高昂情緒。

艾爾賽因倒是很能理解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後果。

那位干涉者為了避免主角黑化毀滅世界的後果，選擇了幫助主角，讓他脫離危險。這個舉動沒什麼不對，但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畢竟是有讀心術的。

有讀心術就代表着，干涉者在攻略幫助主角的時候，他完全聽得到他的心聲。主角就會明白乾涉者他是有目的的，不是單純對他好，自然會心生防備。

這也就導致了後來主角雖然表面乖巧，但是麻痹干涉者之後，讓他覺得自己很乖巧，然後就立刻找到機會背刺對方逃走了。

很合理，非常合理。艾爾賽因覺得這對經歷了很多黑暗，防備心重的主角來說完全是一種正常表現。

他還挺欣賞的。至少主角學會了怎麼更好地保護自己。

艾爾賽因正思索着，下面的一點細碎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擦過一個衣着整潔的年輕男子。

是很普遍的現象。

而接下來的發展在這個世界就更正常了：那個小男孩在電光火石的接觸中偷走了那個年輕男人的錢包。

艾爾賽因見此，挑了挑眉準備收回目光，卻正看到那年輕男人激動得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肩膀，把那小男孩嚇了一跳。

發現小偷了？艾爾賽因停住了收回目光的動作，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那小偷害怕地直打顫，但還是假裝詫異地說：“先、先生，怎麼？”

“你……”那年輕男人直直地盯了半天那小男孩，把他嚇得都想直接逃跑了，才緩緩開口：“你好瘦啊。”

小男孩：？？

艾爾賽因：哈。

艾爾賽因覺得這傢伙很像以前見過的一個人，這說話的風格就更像了。

年輕男人繼續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沒能吃飽東西啊。我正好要去吃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嘿，有沒有喝過咖啡？不然還是點一杯牛奶吧。牛奶對腸胃好，你現在不適合喝咖啡，我都差點忘記了。”

“還有啊、還有啊！不然再去餐廳點一點白麵包，你有吃過白麵包嗎？我覺得白麵包適合你欸。好久沒吃東西不能吃黑麵包的。”

“哦哦，還有魚湯也是不錯的選擇……”

男人越說越多，越說越快，艾爾賽因幾乎都能從身體明顯放鬆的男孩身上看出要溢出來的迷惑心情了。

“那你有帶錢嗎？”艾爾賽因突然開口。

那自來熟的年輕男人也不因他的突然插話而生氣，而是一臉認真地說：“當然帶了呀，不信你看。”

他一邊說，一邊找，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錢包，忍不住發出了疑惑地喃喃聲：“我記得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拿了錢包的呀。怎麼會沒有呢？”

被他拉着的小男孩聽着這話頭都開始冒汗了，身體綳得就像一隻隨時準備跑路的兔子。

艾爾賽因卻覺得這件事大概沒有這麼快結束，乾脆拖了一把椅子到身邊，直接坐着開始看。

“啊，難道我真的忘了帶錢包了？”年輕男人撓了撓頭，一臉沮喪，“怎麼偏偏是今天忘了帶？”

見他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小男孩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既然先生您不方便，那我就先……”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年輕男人直接握住了髒兮兮的小手。

他的手很臟，到處都是磨出來的繭子，但對面那位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的紳士卻一點也不介意，眼神清澈地握住了他的手，樂天地說：“沒關係，我可以去那家店彈鋼琴，我的鋼琴彈得可好了，足以抵消一頓飯錢。”

他直接拉着小男孩的手就往前沖。

年輕男人看不出來，艾爾賽因卻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小男孩的內心正在劇烈地拉扯和糾結，手甚至都放在了錢包藏的地方了，卻還是沒有將東西悄無聲息地物歸原主。

到了這種地步也還是沒有將東西還回去啊……艾爾賽因基本已經猜出來這種小偷的情況了。

但是……

艾爾賽因做了一個屈指的動作，微小的風系魔法悄無聲息地在那小偷的腿部一阻，直接把心不在焉的小男孩給絆了一跤，本來就搖搖欲墜藏在衣服里的錢包直接就跌了出來。

小男孩：！！

他慌亂地看了看跌出來的錢包，又看了看身邊拉着他的滿臉興奮的年輕男人，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男孩其實也是個慣犯了，可是他也沒碰到過這樣好脾氣的紳士，難免心裏剩下的那點良心有些難受。此刻要在剛剛產生好感的人面前被揭破真實面目，他竟有一種手腳發涼的感覺。

“我……”男孩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那年輕男人卻一起開了口：“原來我的錢包在這裏。是你剛剛撿到了嗎？”

“太好了！看來命中注定我可以請你吃這頓飯！”男人開心得格外真誠。

男孩驚訝地抬頭又低下，有些釋然地嗯了一聲，眼神卻有些黯淡。但年輕男人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愣住了，他從錢包裏面拿出一把錢，放進了男孩手上，大大咧咧地說：“這些就作為你幫我撿回錢包的報酬吧！”

男孩盯着手上的錢，半天沒有動彈。

“怎麼了？”男人見半天拉不動他，不由得發問。

男孩緊緊地抓住手裏的錢，抬頭猛地和年輕男人說了一聲：“抱歉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他跑得太快也太突然了，這讓留在原地的男人手伸在半空半天緩不過神來。

“他是個有良心的孩子，不是嗎？”艾爾賽因從陽台探出頭對年輕男人道。

年輕男人抓抓頭髮，跟着道：“是啊。是有良心，給了錢就不願意一起吃飯了。”

而艾爾賽因已經想起來了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年輕人。他當初為了找精靈族合作，在地下拍賣會演了一場戲。

而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初聽了他的故事硬要把錢塞給他，以交易之名幫他一把的人。

艾爾賽因在這個到處是坑的普西臨比大陸幾乎沒見過這樣的人，因此記憶格外深刻，並且尤其懷疑是怎麼樣的家庭才能護住這樣單純的人。

艾爾賽因向來不喜歡多管這種難以說清對錯的事情，但因為認出了年輕人是當初遇見過的那人，所以還是幫了一把，就當作是還他那一份熱心了。

不過……

“你如果真心想幫那個孩子的話，不如回去問問你家長輩。”艾爾賽因最後提醒了男人一句就轉身回了房間，任憑男人怎麼疑惑，也沒有為他解決他的困惑。

他只是忍不住感慨，這個世界真是小啊。

那個年輕人給男孩塞錢的時候，錢包裏面露出的那塊寶石鏈子，分明就是老漢斯曾經包起來的禮物，說是送給小輩的。

老奸巨猾的老漢斯竟然能夠養出這樣天真的孩子。這就和老狐狸養出了只奶狗一樣，讓人驚訝。

但是既然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是老漢斯的親近的人，那就說明他當初的忠告老漢斯看來是聽了進去的。不然這個年輕人哪裏還能悠哉游哉地在這裏走路，早就得慌裏慌張、躲躲藏藏了。

真沒想到，那個時候那麼明晃晃的離間的話，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真是——明智。

及時從翼族的爛攤子裏面脫離出來可是一件大好事，像現在就不會因為翼族而被皇城的人到處圍捕，可以安安穩穩地坐着看戲了。

艾爾賽因的心情有些愉悅。畢竟曾經有過不錯合作的人以後能夠繼續有合作的機會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以給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也是他為什麼提醒那年輕人去問他的長輩，因為那個年輕人遇見的小男孩的事情，他自己是解決不了的，但老漢斯卻能看得清楚。

這是一個無底洞，沒有盡頭，不能隨便摻和。

那個男孩明明已經感覺到良心的譴責卻沒有將錢包還回，當然不是因為缺少糧食。因為那老漢斯家的小輩都已經要邀請他去一起吃飯了，他沒有必要因為渴求食物而忍着心理上的折磨不還回錢包。

他不還回，只是因為他如果還回去了，就一定會挨打。

聖托里尼王國，不、是普西臨比大陸的絕大多數國家都有着這種問題，只是在聖托里尼王國格外突出而已。

聖托里尼王國的貧民街區通常都會行成以身體體力為標準而形成的階梯式控制。最上端的年輕力壯的人組成“管理層”，通過呵斥打罵來控制幼小的、年老的人來為他們偷取錢財。明明已經是低端的人群了，卻還可以壓榨更弱小的人，並且或許還會變本加厲。

因為體力壓制，下層的人是沒有辦法反抗的。他們或許可以考慮逃跑，但是貧民可以居住的街區也就只有那一些。他們如果真的要逃跑，就只能跑到其他城市。

但是那裏很有可能也有類似的結構，重新開始的不一定是新生活，而可能只是新的一輪循環罷了。

而為什麼說這種問題在聖托里尼王國更為突出，那是因為聖托里尼王國作為比較欣賞藝術和風雅的國家，對於孩子和老人也是有着比其他國家好上一些的待遇的。

其他國家會覺得孩子和老人沒什麼差別。但聖托里尼王國的習慣是，多給孩子一些機會，多寬容老人一些。這當然不是一件壞事，但對街區的“管理者”來說，無疑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艾爾賽因為什麼說男孩跑掉是有良心，就是因為如果男孩留下來，被“管理者”發現，肯定會威脅男孩一次又一次地借用“孩子”的優待，去向好心的肥羊祈求幫助，然後得到更多的錢交給他們。

這是一個無底洞。

男孩被發現，或者說年輕人覺得自己被愚弄什麼的，那些人都不在意。反正他們混跡的街區也沒什麼大人物，剩下的那些治安官不管事，也打過招呼了。就算年輕人要找他們麻煩，他們只要往巷子一鑽，等風頭一過，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至於開誠佈公地向老漢斯家的小輩求助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在那小男孩身上。畢竟那些紳士貴族的好心是有限的，他們這些人比誰都清楚，絕對不會有多餘的幻想和舉動，失敗的後果不過是自取其辱。

這個小世界裏面的事情大多如此，牽一髮而動全身。通常看到一個問題想要解決，最後都能夠發現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塊浮在表面那一部分，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藏在水下，不能被看見，但卻非常危險。

這其實也是為什麼之前時空管理局發現主角有讀心術，然後派出心思單純沒有危害性的干涉員，但卻最後還是失敗了。

因為在這樣複雜的情況下，單純是很容易活不下來的。而主角是見過這個王國最黑暗部分的人，雖然因為干涉員單純不會生出太多惡感和排斥，也不會去背刺。但是也絕對不會有什麼緊密的關係，頂多會產生小小利用一下的聯繫。畢竟過於天真對他來說，是絕對的累贅。

對在生死線掙扎的主角來說，天真實在過於奢侈。

想到這裏，艾爾賽因看了一眼大白天卻因為艾塞克男爵靈魂裏面奇怪的東西消化起來有點後勁而呼呼大睡的奶貓。

小奶貓的毛和成熟的大貓比起來，好像真的有一種毛都沒長齊的感覺……

艾爾賽因摸了一把，軟乎乎的，帶着舒服的溫度，但是和大貓比起來沒有那種綿密的手感。而且看起來太小了，讓人忍不住害怕一不小心就給傷到了。

果然……還是得努力給自家貓加餐啊。

既然公主那邊有了線索，那就儘快找到那件在原着中出現過的，整體呈羽毛形狀由寶石填充的物品吧。

艾爾賽因清楚的記得，那件像胸針一樣的物件有着非常充足的能量供應，應該足夠讓厄尼斯特維持人形。人形啊……

艾爾賽因忍不住回想了一下那雙驚鴻一瞥的異色瞳孔。

就像雙生的光明與黑暗一樣，格外矚目。

作者有話說：

艾塞他，嗯……很有反派的自覺來着（笑哭）；

因為星期二要上夾子了，所以星期一就不更新啦。等星期二再加更啦，么么么——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