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城外初戰

第八章 城外初戰

()原來,不遠處的一間客房住着一對中年夫婦,他們下午時分曾吩咐店小二將晚飯送到房間裏。小二如約送到,叫了半天都沒人開門便試着用手推了一下,門沒有鎖,但屋內的情形卻嚇得他大聲叫一聲一坐在了地上——夫婦二人雙雙倒在了血泊之中!

店小二的驚呼自然驚動了很多人,大家紛紛圍了上來,掌柜更是被嚇得不知所措。

“咦?”龍煜天發現在人群當中有一個身影不進反退,直接向客棧外走去。

“這種情況下人人都來圍觀,為什麼他轉身就走?除非他就是兇手!對於自己親手造成的慘案當然不好奇。”

想到這裏,他轉頭對福伯說:“你先等我,我去去就來。”說罷也走出了客棧。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不多,龍煜天一出客棧就找到了那個身影: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袍,背負一柄血紅單刀,身形挺拔、步履矯健。龍煜天在後面暗暗跟隨,很快便出了城門。這下龍煜天更加堅定了自己懷疑:“大半夜的從客棧走到野外?肯定有問題。”

城外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二人越走越遠,龍煜天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跡爭取不會重蹈藥王谷後山的覆轍。

但是,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前面的人突然停下,龍煜天趕緊躲到一棵樹后。但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面容俊朗、劍眉星目,看起來和龍煜天差不多大。

他盯着龍煜天所藏的位置,冷冷的開口:“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出來吧。”

龍煜天只好苦笑着走了出來:“不善輕功果然不行啊,每次跟蹤都失敗。”

“為什麼跟着我?”

“懷疑客棧的人是你殺的。”龍煜天也不廢話。

“笑話!”

“小偷剛被警察抓住的時候也都不會承認。”

“你說什麼?”

“就是不相信你的意思。”

“我用不着你相信。”對方說完轉身就走,語氣極為高傲似乎根本不把龍煜天放在眼裏。

但是剛走了兩步便身體一僵,不再動彈。因為此時龍煜天殺氣外放,用氣機牢牢鎖住了他。別的不敢說,單就殺氣這方面來講龍煜天可是從千軍萬馬中廝殺出來的,放眼整個江湖,即便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之類的一流高手也不見得能勝過他。

對方突然大笑一聲:“哈哈……好膽!”然後迅速轉身,“嗆”的一聲寶刀出鞘以雷霆般的氣勢直奔龍煜天殺來。

龍煜天其實只想把他留下問個清楚,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但他反應畢竟不慢,迅速運起“真龍勁”充斥於周身經脈,左手一動將青釭劍彈出劍鞘,雙腿發力凌空撲出。

二人相遇之時青釭劍正好彈至龍煜天胸前,他右手握住劍柄順勢一劃,和對方自上斬下的刀鋒相撞——“破軍劍之勇盪三軍”!

“吱——”刀劍相交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好強的內力!”一擊之下龍煜天直感覺虎口發麻,一股狂暴的真氣順着刀鋒侵入他的體內,刺得他經脈劇痛。

“咦?”來人也發出了一聲驚詫,似乎沒想到龍煜天居然沒有被他震退。這也激起了他的興緻,眼睛頓時泛出野獸般嗜血的紅光,猛烈的刀法層層展開,刀影重重後勁十足。

剎時間,龍煜天被他壓製得左支右絀,感覺對方刀勁一波強過一波,每一次攻擊都帶有強烈的真氣激蕩,直震肺腑。

這時,又一刀劈空斬下,刀未到刀氣已經颳得龍煜天面頰生疼。“媽的,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龍煜天在戰場上驗證的不變真理,於是他一咬牙,祭起十成功力不退反進,快若奔雷的一劍直刺對方咽喉——“破軍劍之千軍辟易”,居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如果照此情景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二人一個被刀劈成兩半一個被劍刺穿咽喉。可是沒想到場中二人居然都不變招,照直攻下。

對方刀先到,龍煜天驚駭的同時不忘保持冷靜,發動身體最大極限將頭部右擺,脖頸前伸,款扭狼腰,身體向上側起、向右平移,這樣一來堪堪避過斬向額頭的一刀,同時又能使右手寶劍向前遞進一步。而對方則是前胸突然上挺,雙手用力揮刀下壓,將身體硬生生拔高了幾分。

血光乍現,龍煜天雖然頭部避過但是左臂仍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對方由於身體上提沒有被刺中咽喉,以肩胛骨受傷的代價換回了生命。

二人都不做絲毫停頓。那人迅速將左手鬆開,單臂持刀腕部上挑,反手向龍煜天左肋切來,同時用左拳直搗龍煜天胸口。龍煜天左手灌注真氣用手掌外側拍向刀面,將攻勢格開,右手腕部旋轉削向對方左肘。對方迅速變招用刀脊架住劍鋒,龍煜天趁機敞開右臂肩關節,瘋狂施展“破軍劍法”,頓時劍影迷離——閃着寒光的青釭寶劍以各種掉刁鑽的角度連連刺向同一點。而對方也以攻對攻,刀氣縱橫。

“乒乒乓乓”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破軍劍之萬馬奔騰”聲勢極為駭人,眨眼間二人已經相互攻擊了近百招。龍煜天漸漸感覺到體力不支,因為對方的內力實在勝過自己許多並且真氣似乎極具侵略性,時刻刺激着自己的經脈。其實他如果不是身負“旿暝訣”的特殊心法恐怕早已敗下陣來。

這時,那人如幻影般的刀刃橫向劈中龍煜天的劍尖,龍煜天內力不濟寶劍微微后挫,攻勢頓時一阻。對方得勢不饒人,比剛才更猛烈的攻擊頃刻間殺到。龍煜天只能回劍招架,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退去,每退一步都會被震出一口鮮血。

終於使勁渾身解數卸開了對方刀勢,不想那人辛辣的一掌緊隨其後。龍煜天只好奮起體內僅存真氣灌注於左手之上硬接這一掌。

雙掌相交,對方頓時“噔噔噔”後退了三步,而龍煜天則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直接擊飛。

“還懷疑人是我殺的嗎?”對方沒有繼續攻擊而是開口問道。

龍煜天坐在地上苦笑着回答:“現在不懷疑了。因為我檢查過現場,屋內一片狼藉顯然是發生過一番打鬥,只是他們的房間距大廳太近,大廳的吵鬧聲掩蓋了屋裏的聲音。而兩名死者男的手掌無繭、女的指甲修長,應該都沒有練過武藝。以你的身手要殺他們肯定是一招斃命,斷不會像屍體呈現的那樣有多處傷痕。”

“知道就好。”

“那我可以走了嗎?”龍煜天見對方開始和他說話以為是準備罷手了。

可他沒有想到,其實對方並非不想繼續攻擊,而是龍煜天本身的內力也不弱,持刀之人和他交手的時候感覺他的真氣夾帶着似乎要燃盡一切的熱浪轟擊肺腑,所以一場架打下來也並不好受。而此時和龍煜天說了一段廢話就是為了調息一下身體,驅逐不適。

這人向來喜怒無常嗜武成性,交手的時候一往無前,可本身並不是傻子,既然有了一個契機停下來也就索性調整好狀態以便再戰。所以他聽到龍煜天的問話后搖了搖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人?起來,咱們再行打過。”

“還打?你有病啊,咱們交手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我懷疑你是兇手嗎?過了幾招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了,本想停下來解釋,可你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刀比一刀狠,就他媽一瘋子,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誤會澄清了,為什麼還要打?”龍煜天不禁大怒。

“凶不兇手的我不在意,就是難得有個對手,起來,繼續。”

“不打!”

“打!”

“不打!”

“打!”

“不打!”

“……”

“有意思嗎?”

“算了,你要是不起來可別怪我直接操刀砍你了!”

“這麼橫?你以為你拆遷辦的呀?”

對方不再答話,重新擺開架勢舉刀向龍煜天劈來。

龍煜天早就暗自戒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準備出劍。

突然,一聲怒喝憑地響起:“小賊爾敢!”

只見一條人影如大鳥般凌空撲下,一爪抓向那人的面門。龍煜天心頭一松,知道是福伯到了。

那人倉促間揮刀格擋,刀掌相擊居然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福伯在空中又閃電般連出五爪將對方逼退,然後飄身而落擋在龍煜天身前。

對方趕緊定住身形,一邊持刀戒備一邊開口問道:“幽冥鬼爪?不知是幽冥島的哪位前輩到了?”

“咦?原來福伯是幽冥島的人?”龍煜天暗自嘀咕。

不想福伯卻輕蔑的一笑:“無知小輩,誰說善使‘幽冥鬼爪’者就一定是他幽冥島的人?”

“嘎?不是?”龍煜天又是一愣。而持刀之人眉頭一聳,不再開口。

“哼,江湖後生,能在驟變之下從容接住老夫六爪,‘天、地、人’三大年輕高手你是哪一個?”此時的福伯一改往日的和善,滿臉煞氣,威風凜凜。

“付禹狂正是在下。”對方的語氣依舊冰冷。

“原來是他!剛聽福伯說完這廝是近來江湖上風頭最勁的三個傢伙之一,不想今晚直接讓我遇上開打,還真是……”

“哼,傷了我家少爺,我想你這‘地魔’今夜也應該在武林除名了。”福伯語不驚人死不休。

“福伯啊,老霸道了~我崇拜你!”

只見福伯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飛速向付禹狂掠去。付禹狂趕緊展開刀勢還擊。

“咦?這傢伙剛才砍我的時候居然還有保留?”龍煜天發現此時的付禹狂氣勢一變,刀法比之剛才還要凌厲了許多,一片紅色刀影在黑夜之中猶如綻放的煙花爛奪目。

而福伯身如鬼魅上下紛飛,出爪如電角度詭異,單憑一雙肉掌直擊鋒利刀刃毫不退縮。

“沒想到福伯的武功居然這麼給力!”龍煜天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不好!”忽然,他感覺脊背忽有寒氣上竄——警兆突現。本能的向前一步竄出、就地一滾,同時反手刺出一劍。

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一截黑色的匕首好似憑空出現,一閃而逝。也虧得他在戰場上經歷無數暗箭所鍛鍊出來的敏銳直覺,否則早就被刺穿后心了。

但是他感覺反手那一劍並沒有刺中任何東西,側身之時用餘光瞄見劍身似乎扎進了一片暗紅色的血霧。還沒有捕捉到來人的身影,龍煜天就感到背部一陣劇痛,一股陰寒的真氣頓時射入。

“少爺!!!”

“什麼人?!”

福伯和付禹狂的聲音同時響起,龍煜天一口鮮血噴出,便雙眼一黑失去知覺。“這誰家倒霉孩子啊?專挑着後背打?”這是當時他腦海中的唯一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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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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