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

第88章 088

兩人的事被班裏同學津津樂道好幾天,難怪齊莢成績這麼好,還年年分班考試混到他們班,班級第一的成績跟第二名斷層到能拉出好幾個A班。

原來是因為祁原。

又怪不得高考下來,南城985,211隨便她挑的成績,大學還非得一個勁往南邊跑,原來也是因為祁原。

後面好一段時間再談起這個事,許顏還是忍不住唏噓,覺得這姑娘夠傻的,哪有喜歡一個人光知道幫他寫作業的。

聽完,於澄難得感概,齊莢從高一開始就跟着幾人待在同一個班,真要算下來,在祁原身上也折騰了好幾年的時間了。

真是又傻又軸。

“打耳骨釘疼嗎?”機場裏人來人往,賀昇帶着她往出口走,一路都在觀察他女朋友,視線從耳骨釘到鎖骨,再一路劃到勻稱的小腿。

今天溫度有十幾度,於澄上衣穿了件卡其色V領針織衫,修身復古藍色牛仔褲,這東西雖然是大眾單品,但穿的好看是真的考驗人。

腿直不直細不細,臀部腰線一眼就能看出來,但他女朋友腿長腰細,穿個牛仔褲走到哪也引人注意的不行。

“還成。”於澄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懨着張臉朝出口的方向看。

“哦。”賀昇無聊地繼續問:“那為什麼今天帶五個耳骨釘,前幾天不是一直三個?”

“看心情。”

“什麼心情?”

“覺得帶五個好看的心情。”

“……”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往外走,出機場后,賀昇站在路邊,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大街小巷裏過年過節的氣氛依舊在,樹枝上掛着一個個蘋果大小的紅燈籠,對聯喜慶地貼在門上,於澄看着它們,彷彿昨天才離開。

街景從車窗晃過,於澄伸手把車窗搖下,任冷風吹進來,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南城已經開春,但京北氣溫還沒怎麼上升,還是帶着冰冷的涼意。

這會不是早晚高峰,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回到公寓,於澄踢掉鞋子,疲憊地往沙發上一躺。

傍橙黃色的夕陽光線照在她身上,有種種久違的溫馨感,一整面落地窗將夕陽毫無保留地投射進來。

“晚飯吃什麼?”賀昇走進廚房倒了杯水,把其中一杯遞給她,嗓音微低。

“不想動,隨便點個外賣吃吧。”於澄有氣無力地開口,盤着腿仰起下巴看他。

“都行。”賀昇點下頭,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來。

“吃什麼自己點。”賀昇後腦勺枕在靠背上,把人攬過來摟在懷裏,偏過頭吻了她一會,才把手機打開放到她面前:“幫我也點一份。”

“好。”

她答應地乾脆,直到過去半小時,於澄也沒挑出個想吃的。

“怎麼了?”賀昇看她那糾結的樣,嘴角勾起好笑的弧度,模樣又痞又懶。

“不知道吃什麼。”於澄額頭抵在他肩膀,聞着他身上絲絲縷縷的薄荷味,悶着聲說:“還不餓。”

“那就等會。”賀昇湊過去又親了一口。

“嗯。”

落日西沉,室內靜悄悄的,於澄躺在沙發上一覺睡的很香,睜眼就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睡好了?”聽見動靜,賀昇從廚房出來,倚在門邊看她睡眼朦朧的樣。

“嗯。”於澄拿過身上的毛毯,伸個懶腰,回過頭問:“你在廚房做什麼呢?”

“煮粥。”賀昇淡聲開口:“喝嗎?”

“不想喝。”

“為什麼?”

“喝膩了。”

“……”

“以後再學別的,這粥你男朋友煮了很久。”賀昇抬手往後抓了把碎發,下巴微抬,一副死皮賴臉的笑樣:“不喝就是不愛我。”

“是嗎?”於澄站起身,面色冷淡瞥他一眼,渣男語錄信手捏來:“要是真覺得不愛,我也沒辦法,分了吧。”

賀昇:“……”

沒有心的狗東西。

話這麼說,但於澄還是喝了半碗才睡覺。

她偏瘦,體重過輕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小時候算是有點嬰兒肥,後來那段時間吃什麼吐什麼,自然而然地這麼瘦下來,加上高三複讀那一整年幾乎每晚都是只睡四小時,壓根就沒長肉的機會。

所以賀昇每天都會一頓不落的過來問,兩人在一起時就直接一塊吃,吃什麼她定,一頓都不能少。

沒時間湊一塊,就一天到晚掐着點過來問,有種一定要把她養得健健康康,然後一塊活到九十九的勢頭。

看在男朋友這麼愛她的份上,就隨他去吧。

京大假期還算長,二月底開學,開學后,於澄又開始兩頭奔波。

能考上京大的,就沒不卷的,拼競賽拼保研,碩博連讀,圖書館照樣能天不亮就有人排隊,於澄本來想躺平,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復讀的一年,又覺得對不起自己。

於是也隨波逐流,跟着卷。

別說吃飯,這兩個月於澄通宵都熬了好幾晚。

只要遇上焦慮的事情,就得整夜的乾熬不睡覺,短短兩個月於澄就通宵了比一隻手還多的次數。

這事本來對她來說挺正常的,她經常失眠,直到被賀昇發現。

“快一點了澄姐。”見於澄不搭理他,賀昇捧着臉看她好一會,冷淡地開口地帶上些威脅:“是誰這會還在熬夜不睡覺,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想讓誰下半輩子守寡呢。”

於澄:“......”

要守他守,反正她不守。

夜已深,窗外另一棟的公寓樓只有零零星星的幾盞燈還亮着,微風捲動窗帘,畫室安靜如初。

落地窗前,於澄專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畫,這畫其實不急,但她就是不想睡,腦子亂糟糟的。

見撂完話人還是不動,賀昇耷拉着的眼皮掀起,瞅着不聽話女朋友,走過去,俯身從身後抱住她,掀開她衣服的下擺,開始不老實地動手動腳。

“幹什麼?”於澄回過頭明知故問地睨着他,眼尾懶懶上挑。

她手裏舉着調色盤和筆刷,不方便跟他較勁,只能縮着脖子避開他。

“你猜我幹什麼。”賀昇喉結滾動,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壓在牆面,單手捏住她下巴,眼神帶着揶揄,整個人又顯出那股子混蛋的邪勁。

畫室燈一瞬間被按滅,整個屋子黑下來。

見狀於澄也不裝了,放下調色盤熱火朝天地跟他抱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親啃。

賀昇左手撐在她的頭旁邊,抬着她一條腿緩緩進去,看着她死咬嘴唇的狼狽樣,湊到她耳邊低聲開口:“還有勁熬夜嗎澄姐?”

“有。”於澄胳膊掛在他身上,不肯輸陣地回給他一句,聲音都他媽發抖,腿軟的整個人幾乎都是靠賀昇托着的勁才勉強站穩。

“還有,那再來。”賀昇嘴角輕扯,捏住她下巴親一下,而後放下她的腿,把人騰空抱起摁在飄窗前,伸手輕拍下她:“翹高點,不然夠不着。”

“......”

夜很長,賀昇扶着她的腰,額頭上的碎發都被汗水打濕:“開學才多久又瘦回來了,不熬夜畫不出來?”

“嗯。”於澄這一聲嗯直接被頂得變了調,聽着都膩人,但嘴上不肯讓一句:“我又不是什麼豬崽子,多長點留着賣。”

“不賣。”賀昇停住動作,眼裏笑意閃爍,低頭輕咬一下她后肩:“我留着自己養。”

“養吧。”於澄雙手緊緊握着欄杆,指尖泛白,眉頭微蹙地白他一眼:“養到你破產。”

賀昇不要臉地笑出來,不深不淺地動着,聲音帶着點欠:“那有點難,你男朋友太有錢了,很難破產。”

……

大半夜過去,對面樓層的燈幾乎全部熄滅,於澄是真一點勁都沒了,巴不得澡都別洗直接爬床上睡。

昏暗燈光下,賀昇正在把那東西打個結而後包在紙巾里,於澄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動作,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男大學生啊,身體真好,三天沒做就這麼多。”

“……”

這話是他說的,澄姐記仇,逮着機會就得往回還。

京北四月份的天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銀杏道上陽光洋洋洒洒,樹杈重新長出鮮綠微黃的新葉,於澄下課後抬腿就往宿舍樓走。

她今天滿課,整個上午都困的直打哈欠。方丁艾早上給她發消息,要她幫她請一天的病假,於澄準備趁中午回去看一下她。

宿舍門前,於澄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屋裏寂靜無聲,酒味衝天。

窗帘被拉的嚴嚴實實,春光透不進來一點,要不是床鋪上鼓起的一個小包,於澄差點以為方丁艾不在這。

聽見有響動,方丁艾慢半拍地掀開被子,捏着眉心,渾噩地從床上坐起來,臉色蒼白,嘴唇乾皺起皮。

於澄看着她的狀態忍不住擔憂:“去醫務室沒?”

“沒。”方丁艾剛一開口,還沒說什麼,眼淚就開始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胡亂抹着臉,聲帶嘶啞:“不用去,我沒生病,是我跟李子然分手了。”

床鋪下七歪八歪地倒着好幾個酒瓶,於澄眼神下意識瞟到方丁艾床頭懸挂着的毛衣籃里,那裏還有她給李子然織了一半的毛線玩偶。

看於澄靠在書桌前,視線落在她這邊,方丁艾下意識地扭頭順着看過去。

玩偶笑容燦爛地靠在籃子邊沿,下半身還沒織完,她伸手扯下來用力往地上狠狠砸過去:“我他媽就是賤!傻逼一樣地跟他在一塊半年!”

玩偶和毛線瞬間從籃子裏飛出,散落一地。

“姐姐。”方丁艾哭着喊她,像是漂泊在海面,拚命去找尋一個可以給她帶來溫暖的孤船:“我真的跟他分手了。”

“嗯。”於澄點頭,看着她的樣子,心裏也跟着堵的難受。

雖然在同一個工作室,但她對李子然的印象並不深,李子然這個名字,還沒“方丁艾男朋友”這六個字對她來說熟悉些,僅有的幾次交集都是在工作上。

因為方丁艾的原因,連帶着僅有的幾次交集,於澄都有意無意地幫她照顧點。

“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太多錯事,這輩子連個戀愛都談不好。”方丁艾說著,控制不住地把頭埋進膝蓋痛哭起來。

情侶之間的事,局外人不好說什麼。

於澄點了支煙,煙霧繚繞間,就這麼淡淡站在那看着她發泄。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見差不多了,於澄坐到她身邊,輕拍她後背慢慢地安撫着。

“對,對不起。”方丁艾還在哭,眼淚根本止不住,但於澄能看出來她在努力控制情緒,咬着牙想讓自己停下來。

“沒什麼對不起的,想哭就哭吧。”於澄靜靜等着她平靜。

半小時過去,方丁艾才勉強壓住一陣陣的抽噎,從她肩膀處抬起頭來,眼睛腫的嚇人,艱澀開口:“還記得他第一次送我禮物,送的那個包嗎?”

“嗯。”於澄點頭,那個包她開學就見方丁艾背過,後來又見到個新的,當時還好奇了一下,回她道:“你之前就有一個。”

“對。”方丁艾點頭,嘴角揚起的弧度比哭還難看:“我昨天跟他出去,看見了他跟他哥們的聊天記錄。”

她輕聲告訴於澄:“他跟他哥們說,我不愧是小地方出來的,一個假包就能騙到床上去。”

於澄一愣。

從昨晚到現在,每次想起那兩行字,都像有人拿一把刀子插進她的心裏。

宿舍沒開燈,方丁艾看着窗帘縫隙透過來的光,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大概是覺得為這麼個人渣哭成這樣丟臉,她又狠狠地抹掉:“那個包,高考完我爸就給我買了,我摸的第一下就知道是假的,但我以為他是被騙了,就沒告訴他。”

幾句話聽完,沒細細了解,於澄都已經覺得夠操蛋了。

方丁艾的家庭她知道些,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也是富足的小康家庭。

爸媽都是公務員,獨生子女,也是因為有些家底,高考填志願才能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喜歡的編導方向。

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毛線,方丁艾肩膀塌着,整個人都灰敗:“原來被騙的是我。”

嚷嚷着要做個為愛衝鋒的勇士彷彿是個笑話,她抬手抹掉眼淚:“以後真不信了,這次摔得太慘了。”

還沒等於澄想好安慰的話,她主動靠過去,咬着牙抱住於澄,把臉埋在她懷裏輕聲喊她。

“怎麼了?”於澄抬手順着她後背,摟住她發抖的身體。

“姐姐。”方丁艾哽咽出聲:“我這個月姨媽沒來。”

作者有話要說:渣男不會把渣寫在臉上,希望女孩子們都可以保護好自己。

小艾同學會有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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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乖[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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