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地生劫
無盡混沌,有一座座世界沉浮其中,數之不盡,或淹沒在混沌灰霧之間,或懸挂於各個維度之上,看似咫尺為鄰,實則相隔無窮之遠。
其間,有生機者多為兩類。
有天圓地方之大千世界,其上太陽與太陰繞行太極,日升月落,日落月升,永不相見。
有恆星發機之星辰世界,太陽在中,星辰環繞,太陰伴星,常有日月同天之象。
有妖詭世界,幻化萬千,遊盪混沌,以大千世界為食,震怖宇宙。
某一瞬,混沌中,某座宙丘之地,有一天圓地方之大千世界誕生其中,后經十億八千萬紀元生靈降生,再經十萬八千紀元神靈擎天,大千世界終育圓滿,神靈賦名:華仙大界。
華仙大界,大地獨有五嶽撐天,一曰東嶽華山,一曰南嶽衡山,一曰西嶽嵩山,一曰北嶽恆山,一曰大岳泰山,五嶽高不知萬萬丈,廣不知萬萬里,其上生靈以無量大數而計,國度無數,尤以人族為尊。
天下人族,共尊五嶽至高神靈,一曰東嶽華山神仙,一曰南嶽衡山神仙,一曰西嶽嵩山神仙,一曰北嶽恆山神仙,一曰大岳泰山神仙,五嶽至高神靈尤以大岳泰山神仙為首,共執天地山川權柄,掌天下生靈興亡,調理周天運轉,整個世界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然,忽有一日,界壁崩裂,妖詭入侵,致使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值此天地大劫,五嶽神仙攜萬千山川神靈與無數人族仙賢共赴兩界交匯之地,阻妖詭之劫。
雙方戮戰四萬八千載,隕落神靈仙賢無數,終不敵無盡妖詭,五嶽人間無量大數之生靈淪為血食,妖詭肆虐天地,荼毒山川,尤愛戮食人族。
眼看天地將崩,五嶽神仙悲憫眾生世界,遂孤注一擲,抽盡自身位格本源,化作補天神石,修補界壁崩裂之處,終將末世妖詭拒之界外。
在修補界壁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能夠應對末世妖詭的方法,然本源已盡。
最後時刻,只能在自身位格之中留下應對之法,后盡數隕落,致使天地大悲,血雨連下三年。
而失去本源的五顆神仙位格帶着五嶽神仙共同定下的某種使命,遺落人間,不見蹤影。
此後五嶽天地神道凋零,仙道斷路,代價慘重,終使華仙大界得以苟延殘喘。
然妖詭肆虐天地已成定局,山川生靈依舊生存唯艱,其中尤以人族甚之。
又一紀元,距五嶽神仙補天之時已過十萬八千年,原本界壁崩裂之處,那補天神石已隱隱有鬆動之象。
界外,末世妖詭從未離去!
********華麗的分割線********
平山,屬龍枕南國境內一座小山,山只高百丈,東西卻橫跨三十餘里,植被茂密,走獸飛禽皆喜居其中,妖詭亦是如此。
平山北面山腳下,有一山野小村,村子不大,卻有高牆圍繞,村中茅屋土房上百間,人口約有百多戶。
此時日落西山,斜陽外,寒鴉點點,牆外流水繞孤村,牆內炊煙裊裊升,那人間煙火氣,最是撫慰凡人心。
傍晚時分,正是各家辛苦勞作一天後圍坐一堂,其樂融融享用晚飯之時。
只有村東頭,一間破陋的茅屋小院裏,朱重九一個人孤零零躺在搖搖欲墜的茅草屋頂上,枕着胳膊,滿臉愁容地望着遠方,夕陽西下,斷腸人在異界。
說出來不信,他本是藍星人,名為朱九重。
就在剛剛,他還在自己家裏大夏天開着空調,包着被子,熬着夜,愜意地看着小說。
那高+潮情節看得正嗨,樂極生悲,眼前一黑。
結果嗦嗨了,再睜開眼睛時莫名其妙就躺在了這個破屋頂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前身的記憶,他發現自己穿越了,並且穿的非常草率。
前身如今才十歲,小胳膊小腿的,他還看了下,那玩意兒好像也不大,有點愁,然而這不是最愁的。
從前身的記憶中,他得知,他現在好像是個後天孤兒,前身出生在這個名為北丘村的小山村裡,父母沒讀過書,他在家裏排行第九,便給他起名朱重九,和他原本的名字就倒了一下順序。
從前身記事起,他大姐、二姐和四姐就已經因為交不起國朝賦稅被他父母忍痛賣給了行腳商人,三姐早夭,然後後面的記憶就比較離奇了,他五姐居然是被詭物所殺,六哥則被妖物抓走,七哥自己失蹤,八哥被他父母送去鎮上一座寺廟,被廟裏老和尚收留做了小和尚。
就在上個月,前身的父母外出勞作時,卻因為在天黑之前沒有趕回村裡,也被妖詭殺害,從此北丘村又多了一個孤兒。
細數下來,前身身世甚是悲慘,然而朱重九當下的處境同樣凄慘,前身父母在世之時生活也只是勉強度日,家裏兄弟姊妹眾多,多年下來也積不了財,家徒四壁,死後只給前身留下一間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破陋草屋小院,另外還有村外兩畝薄田,雜米兩斗,銅板十六枚。
在前身記憶中,一個銅板就能從行腳商人那買兩白面饅頭,生逢亂世,白面饅頭已非尋常小村小民常食之物,對比一下他前世的物價,一個銅板的購買力就相當於他前世十塊錢左右。
這個世界一斗米有多少,結合前身的記憶,他估算差不多就相當於前世十二斤的樣子。
也就是說,
他現在的生存物資,只有相當於前世的一百六十塊錢、二十四斤糧食,外加目前無人打理的兩畝薄田。
他現在才十歲呀,後面的日子要怎麼過哦,朱重九頓感前途無亮,小臉上愁容滿面。
惆悵中,天色漸暗,朱重九莫名感覺一陣恐懼襲來。
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小山村裡,等天完全暗下來,那就真的到處都是烏漆麻黑了。
記憶中,前身似乎特別害怕天黑。
他細究下,原來是前身患有夜盲症,一到天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未知的黑暗加上妖詭的傳說,讓這具身體對黑夜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感,不得已,朱重九趕緊沿着牆角爬下屋頂。
進了屋子,翻出家裏唯一的一盞破舊油燈,想了想他還是沒有點燃,實在是太捨不得了,就這一盞油燈里的燈油,前身父母用了十幾年還沒用完,不是這一盞油燈有多神異,實在是平時不逢急事根本不捨得用。
咕嚕嚕~
一天沒有進食,朱重九的小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正好,屋角有個小灶台,他從院裏艱難的抱來一些柴火塞進灶台里,有些生澀的使用火石將柴火點燃,火光映照他那面黃的小臉,暖暖的感覺。
屋裏終於有了一些昏亮,驅散了他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起身,朱重九又往鍋里加了一瓢水,再從米缸里抓起一把米,沒捨得洗,連帶小手一起放進鍋里,晃晃小手,力求每一粒米都能落進鍋里,小手抽出時沾的米水都沒放過,往鍋里甩了又甩。
今晚他還算奢侈了一把,往常原主都是只放一小撮米,其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矣。
為了讓粥食濃稠,他還多煮了一會兒,可惜怎麼煮都成不了糊,餓的不行了,他只得將粥盛起,再往鍋里放水,這是前身的習慣,鍋壁也會沾些粥米,放些水等會兒還有粥水吃。
盛出來的粥,米香四溢,朱重九迫不及待吃了起來,或許真的太餓了,他感覺這碗稀粥比他前世最愛吃的醬肘子還香,吃的歡了,連掉進碗裏的兩滴鹽水都沒有注意到,只覺得碗裏的粥更香了。
狼吞虎咽后,吃飽喝足,初到異界的他,心裏毫無安全感可言,明知柴火對普通人家而言也算珍貴,卻不敢將灶台里的柴火退出,甚至還跑到院子裏又抱起所剩不多的乾柴放到灶台旁,然後趕緊將房門關緊。
外面實在太黑了,黑的他心裏滿是惶恐。
天黑后,小山村裡沒有任何娛樂項目,沒有手機玩,沒有網絡上,沒有王者打,沒有逗音刷。
吃完飯,朱重九捲縮着小身子,靠在灶台旁,安靜地盯着灶台里燃燒的柴火,灶台往外三米以外的地方,對他來說都是一片黑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裏有那麼一絲安全感。
可惜黑夜的孤獨與寂靜依舊在悄無聲息地侵蝕着他,前世生活的畫面在他腦子裏一幕幕閃過,他明明感覺自己很困,可就是睡不着,每當火光暗下去的時候,心裏便會升起陣陣恐慌,就趕緊雙手抱起一根柴火有些費力地推進灶台,重新升起的火焰,才能驅散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就這樣,直到窗外天光微亮,雞鳴之聲響起,朱重九終於控制不住頻頻打架的上下眼皮,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朱重九餓醒,感受着腹中陣陣飢餓之感,他又開始煮粥。
抓米的時候,望着米缸里不到半缸的糧食,心想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呀,作為穿越大軍的一員,看看那些前輩,穿越后哪個不是在異界作威作福之輩,他怎麼能丟穿越者的臉,怎麼能混得這麼窩囊呢!
他得想辦法,為這個面黃肌瘦的小身軀先補充營養,搞米,搞肉,搞錢!
想着,他小手伸進米缸里狠狠抓起一把米往鍋里一丟,一切先吃飽再說。
“堂弟~,堂弟~,在嗎?”
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好像是在叫他的。
聽到聲音,朱重九走出房門,穿過小院踮起腳尖拉開木栓,將破舊院門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去。
門外是一個壯年男子,身不高,帶着痞相,朱重九從前身記憶中認出來此人。
這是他的堂哥:朱有金,是個整天不務正業的村溜子,雖然是個村溜子,但卻娶到了一個好婆娘,家裏家務、田地農活全是他婆娘一個人在干,任勞任怨。
“堂哥,你有什麼事嗎?”
順着記憶,朱重九不露異樣用原主的語氣說著話。
朱有金咧嘴一笑:
“重九呀,村子裏來了個賣肉的,你嫂子買了一些,想着你一個小孩子不容易,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叫我喊你一起過來吃咧。”
聽這話,朱重九感覺不對呀,原主的記憶里對這個堂哥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遊手好閒,愛佔便宜,心眼壞,這才是原主對這位堂哥的印象。
記憶里這位堂哥對他家從來沒有過什麼好的來往,甚至逢年過節那都是躲着他們家走的,今天無事獻殷勤,肯定是非奸即盜!
可是有肉吃啊,他現在的小身板還患有夜盲症,這破病擱他現在的處境完全就是因為缺少肉食營養不良造成的,拒絕不了啊!
“有肉吃!好呀,堂哥。”
朱重九小臉上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不管了,先把好處吃到肚子裏再說!
聽到小堂弟應下,朱有金竊喜,直接帶着朱重九往家裏走去。
臨近堂哥的家,朱重九看到一個樣式和自己家差不多的院子,只是修繕的很好,只是圍牆看起來很新,只是比他家大了一倍的樣子。
兩人進了院子,他堂哥家還有單獨吃飯的房間。
朱重九跟着堂哥進來,發現桌子上飯菜早已擺好,一盤白灼青菜,一盆飄着油花的肉湯,一盤有點像窩窩頭的食物,還有一碟清水煮肉片。
朱重九認不出來那是什麼肉,但昨晚喝了一盆稀粥又煎熬了一個晚上的他,聞着肉香,已經開始默默吞咽口水了。
朱有金看到小堂弟渴望的眼神,眼裏笑意更甚:
“來來,重九,餓了吧,咱們趕緊上桌吃。”
朱重九朝周圍掃視一圈,
“怎麼沒看到嫂子呀?”
正疑惑,結果他堂哥直接把他拉上桌,給他夾了一片白肉:
“咱們爺們兒吃飯,女人怎麼能上桌呢!來,吃肉,看你瘦的。”
朱重九沒有動筷:
“嫂子做飯也很辛苦呀,為什麼不能上桌呢?”
朱有金往自己嘴裏塞了兩片肉,大口咀嚼露出享受的表情,滿不在乎地:
“這是規矩,你還小,不懂,先吃飯。”
看來異界也是個封建社會呀,朱重九如今人微言輕,改變不了大勢,也就不再和堂哥爭辯,拿起筷子瞅准那碟肉片悶頭乾飯,無比積極。
朱有金一看,這小堂弟嘴裏嚼着肉,手上筷子不停,那肉片還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跟個餓死詭投胎一樣,沒一會兒碟子裏的肉已經去了一小半。
心疼啊,他平時也不常吃肉,都是隔五差六的吃上一頓。
不行,不能讓這小兔崽子把肉都幹完了。
這樣想着,他連準備好的話也不說了,乾飯先!
一時間餐桌上場面激烈,筷影紛飛,兩人都在悶頭乾飯。
就一會兒的功夫,桌上只剩空盤,朱有金意猶未盡、悶悶不樂地放下筷子。
沒想到啊,他平時自詡北丘村第一乾飯小能手,今天居然敗在了他的小堂弟手上,真是氣煞金哥也。
一旁,朱重九心滿意足撫摸着鼓起來的小肚子,他從沒覺得原來清水煮肉片也能這麼好吃,要是以後頓頓都能吃上就好了!
醬肘子什麼的,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異界他已經不敢奢望了。
吃飽喝足,朱重九立馬站起身來,準備開溜。
朱有金一看急了:
“小九小九,幹嘛去呀,不要着急走嘛,剛吃飽先坐一會兒,消消食,咱們哥倆好好聊聊天,你看你現在這麼小就一個人生活,多不容易呀,哥心疼,今後還想着多幫襯幫襯你呢!”
朱重九隻好又坐下,眯眼一笑:
“堂哥你真好!”
朱有金用力摸了摸小堂弟的腦袋:
“嗐,這村子裏,我不對你好,還有誰對你好呀,你看你現在自己一個人,還是個小孩子,平時生活過得是不是很不容易,不如就過來我這裏住怎麼樣,我和你嫂子商量過了,把你接過來以後我們倆好好照顧你,你平時就幫着你嫂子一起做做農活,放放牛什麼的就行,還有你家裏那兩畝地,你現在小,自己一個人種不了,荒着怪可惜的,我們先幫你種着,以後你長大了再還給你種,好不好?”
要是前身還在,聽到朱有金的話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可朱重九不是十歲小孩,他聽出來了,對方這是在打他家那兩畝地的主意,要是他答應了,他堂哥種着種着種習慣了,以後可不一定要的回來。
再說等他長大了,那還有臉主動要回來嗎?
這種環境下,養育之恩可不是說笑的,到時候只要對方傳點閑話出去,他脊梁骨都能被村裡人戳斷,到時候這村子就不用待了。
還沒完,朱有金還有下文:
“還有呀,有錢也到了能讀書的年歲,就是你的堂侄子,他小你兩歲,我們最近到鎮上找了一個願意來村裡教書的教書匠。
我跟村裡幾家有孩子的人家一起商量過了,準備一起請來村裡給孩子們教書識字。
但人家提了個要求,要給人家弄一個書塾,你想這是應該的呀,我尋思着你來我們家裏住以後,你家不是空着了嗎,雖然破了些,但我們幾家願意共同出錢給它修補一下,正好拿來做書塾。
你想想,那書塾可是鎮上那些地主老爺家裏才有的,你家一下子就有了書塾,都比得上那些地主老爺咯!”
聽完,朱重九一下瞪大眼睛,地還不夠,連他的破房子也不放過?
還好他早有準備:
“堂哥,我爹娘沒回來的那天,三才爺爺跟我說過,要是有人來借我家的地種,要先找三才爺爺立字據蓋手印才能借,不然就不能把地給別人種,三才爺爺平時對我可好了,我聽三才爺爺的,堂哥你要種我家地的話,那我們去找三才爺爺立字據吧!”
朱重九口中所說的三才爺爺,是村裏的一位老人,叫朱三才。
讀過書,平時經常幫助村裏的窮苦人家,久而久之在村裡就有了一些名望。
前身的記憶里,老人家確實有囑咐過他。
老人家在他爹娘去世后的這一個月裏,對他一直照顧有佳,可以說是這個村子裏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
他堂哥一聽這話,眼珠子頓時滴溜溜的轉了起來,思考着對策。
而朱重九恰好這時突然鬧起肚子,趁此機會,他難受地捂住肚子一臉急切:
“哎呀~,堂哥,我的肚子突然好疼好疼,好像要拉了,不行,我忍不住啦!”
一邊喊着,朱重九奪門而出,往自己家裏飛奔回去。
他的肚子是真的在鬧,菊花是真的感覺要控制不住的想要綻放,所以朱重九此刻喊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演技在線!
堪比影帝的實力把他堂哥唬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朱重九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不對呀,我家裏也有茅廁啊,他怎麼往外面跑了?”
朱有金突然猛拍桌子,啪的一聲,震的菜碟子都快飛起來了。
怒啊,他以為小孩子好騙,結果從頭到尾都是他被這個小堂弟耍了。
他喵的,這麼一想,這小子果然從一開始就對他非常警惕,不然剛才怎麼會一吃飽就起身要走的樣子。
他喵的,朱有金徹底回過味來,頓時好氣!
白吃他一頓肉,還被耍了一番,想着他拳頭緊捏,血氣上涌,臉色通紅,青筋暴起,此刻他對這個小堂弟那是恨的牙根發癢,火冒三丈。
自顧自悶頭髮怒的他,絲毫沒有發現窗外突然出現一團灰霧!
這團灰霧好像饞貓聞到小魚乾的味道一樣,往朱有金所在方向聳動兩下,便化成長條狀,似小蛇一般從窗戶縫隙鑽進屋裏,在朱有金頭頂繞了兩圈然後往下一竄,整個沒入朱有金的耳朵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朱有金耳朵無甚感覺,更沒有察覺到這一異象,只覺心裏更加憤怒,對他的小堂弟嫉恨起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啊,想想有錢,這是他唯一能讀書的機會呀,讀書才有前途,讀了書、識了字,長大以後就可以去鎮上生活,再也不是被人瞧不起的山村野民!”
“只有殺!”
“殺了他,把他殺掉,屋子有了,田也有了,那得罪鎮上老爺的教書匠,就願意來村子裏定居,給孩子教書識字!”
“不~,不行”
“怕什麼,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就再叫上朱二狗,他是個混不吝的賭徒,只要些許利誘,你還怕他不答應你?”
“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想想有錢,難道你想要讓他以後跟你一樣在這個破山村裡待一輩子嗎?”
“行~行嗎?”
“那不過是個十歲小孩,難道兩個大人還怕一個小孩子嗎,去吧~,去找朱二狗,今晚就把他殺了!他在村子裏可就剩你一個親戚了,殺了他!他的就是你的!殺吧,今晚就去!”
“好!”
“桀桀,桀桀桀桀~,美味的靈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