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滅村
兩個時辰前,柳青村。
村中火光四起,村民有的四散奔逃,有的怒而反擊,無一例外,全都被無情的奪走了性命。
張全德手緊握着一根長棍法器,指甲里滲出血液,半跪在地上怒視着眼前四人。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蘇寒,他陰惻惻地笑着,譏笑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把蘇啟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張全德顫抖着手,撐着自己的武器,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啐了一口。
蘇寒身後三個蒙面人見狀,欲要上前,蘇寒伸手阻攔后,又笑道。
“我相信,張村是個聰明人,只要你說出來,我們立馬就走人。”
張全德沉默,一面是自己一手帶的村子,另一面是自己恩人的請求。
蘇寒見他不開口,揮了揮手,其中一個蒙面人快速飛奔而走。
不一會便帶來三個五花大綁的人,嘴裏塞着衣物。
這些人各是張全德的結髮夫妻,兒子和女兒。
三人瑟瑟發抖,眼神中無不透着驚恐。
蘇寒掏出一把匕首,割下了張全德妻子一些髮絲,撒在他兒子身上。
隨後徑直走向他的女兒身邊,用到背拍了拍她的臉,陰惻惻地舔了舔嘴唇,說道。
“你生的好,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疼愛你。”
這噩夢般的場景映入張全德眼中,撕心裂肺的嗚咽劃破天空,狠狠刺中他的心臟。
“蘇寒!!!”張全德再也忍受不了,怒吼道:“你找死!”
張全德雙腿一蹬,如同炮彈一般飛速沖向四人,手中長棍似有靈性,輾轉騰挪,有着莫大的威能。
眾人皆是一驚,立馬將還在懵逼中的蘇寒拉到身後,掏出三把長劍一齊向前刺去...
二者於空中相撞,一股力量爆發開來,一時間竟誰也不能奈何的了誰。
三個蒙面人向後退了三步,張全德向後退了兩步半。
“你居然燃燒精血!”蘇寒又驚又怒,不可置信道:“你可知這樣你會死?!”
現在正值盛夏,烈日下張全德,渾身赤紅反光,佈滿血絲的眼中流出兩行紅色的淚,渾身上下傷口處的血都已經開始沸騰,很是瘮人。
他大口大口吐着白霧,目光看向蘇寒,磨着牙齒低聲嘶吼道:“我要你為我的人償命!”
蘇寒嬌生慣養,雖識廣,但真見到這種燃燒精血的瘋子,心裏還是犯怵。
“喝!”蒙面人們將面具斬斷露出眼睛,氣勢瞬間大漲,三人動作一致的宛若閱兵,齊刷刷再向張全德刺去。
張全德雖面如野獸,此刻卻十分清醒,一心只想保護家人的周全。
他揮起手中棍棒,用盡全力以一敵三,卻絲毫不落下風,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蘇寒感到心悸。
再次拉開了距離,蒙面三人互相望了兩眼,心有靈犀似的將劍放入胸前,快步將張全德包圍起來,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陣勢。
張全德眯着眼睛,頓時就知道了。
這是蘇家劍法成名劍陣,六芒劍陣。雖然沒見過,但依然有所耳聞。
不過六芒劍陣需要上下六人組成陣型,眼下這三人應該是簡化版。
他冷聲對蘇寒大喝道:“對付我一個鄉下野夫,也要用上蘇家的人?”
蘇寒頓時來了底氣,冷聲道:“你可不是什麼野夫,能在這裏修至築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就不怕蘇家上面的人責問下來。”
“我現在改主意了,把你們整個村子的人殺完,我就去周邊挨個找,把整個下州翻個底朝天來!!”
“哼!”張全德目光再度寒了下來,一棍打在地上,向上跳去想要跑開。
三人不約而同一起跳起,連帶向前刺出三劍,雖然勉強擋下幾下,卻還是不慎中招,背後血流不止。
他跑到哪,那三人便一起跟着到哪,宛如跟屁蟲怎麼甩也甩不掉。
幾番下來,張全德沒了辦法,已然渾身負傷,燃燒精血帶來的副作用已經讓他無法保持戰鬥的專註了。
他苦笑了一下,心裏想了很多,似乎在一瞬間把這輩子做過的,沒做過的都過了一遍,瞬間抓住了其中一人的劍柄,渾身再度紅光泛濫,傷口加劇裂開。
那個被抓住的人終於慌了神大喊道:“他要自殺!他有秘術能引爆丹田!!”
“快跑!”另兩個人也沒了剛才的風度,帶着蘇寒就跑出了數十丈遠。
張全德死死抓住他,咧嘴笑了出來,漏出兩排牙齒,上面已經沒了一絲白色,幾乎佈滿血絲。
帶着一絲壓抑了許久的癲狂,這時候他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
“既然不放過我們,那就跟我一起陪葬!!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蒙面人眼中滿是絕望與後悔:“不!你這個瘋子!!救我!!!”
可惜,沒人能救他。
“轟!!!!”
一絲紅光完全內斂,周圍好像天黑了一般,瞬間,房屋,小舍,一切的生活痕迹被全然摧毀。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以剛才為中心,炸出一個大坑。
雖然範圍只有一個小村子,但蘇寒仍然差點被餘波波及。
良久,其中一個蒙面人一句話打破了死寂:“真沒想到...還真是個瘋子。”
“結束了,回去吧少爺。”另一個蒙面人扶起還在地上喘着大氣的蘇寒。
蘇寒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那一片的殘骸,再不覺得有人能夠從這恐怖的爆炸中活下來。
三人好似沒有死了隊友的悲傷情感,便快速飛奔而去,此時天空一陣巨響,天色逐漸昏暗。
“要下雨了?”蘇寒疑惑道:“方才不還算晴朗為何突然變天?”
“少爺你看。”一個蒙面人指了指定江方向的樹林,驚奇的說道:“應該是強大修士在那戰鬥,多麼強大的靈氣波動啊!”
另一個蒙面人面色凝重道:“蘇啟應該不會走那,少爺先從長計議,回城再議吧。”
“那便不急這一時半會,留他再活幾日。”他好像不長記性似的陰笑道:“哼,蘇啟,一個廢靈根!讓他幾年都不過是一介凡夫而已,不足掛齒!”
“在我眼裏,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