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雪崩異界
蜜巴握着他的手掌,來叔不好意思傻笑,牙齒掉的稀疏,局部發黑或發黃。手掌丘部發黑,蜜巴讓他有空去醫院檢查下,蜜巴在職的醫院補貼與社保優惠很多。來叔聽這話,不太高興的打掉。“我這還年輕呢,小丫頭片子,做醫生去救村裡,我這還能活到菠蘿林做出口。”獨學長的老爸這幾年計劃着出口,不料天崩。
“來叔,我知道你行。林里其他人挺自覺,不用太操勞。您還是這林里最重要的帶頭人。”獨學長輕拍着來叔骨峋的肩膀轉而輕摸,又轉頭指着桌上一箱維生素營養飲品預計放櫥櫃裏,給來叔補身體用,老叔又想責怪他破費時。
竹屋一個綠色鐵甲服男掀開門布闖入,一眼瞅見了桌上菠蘿片。
“啊,是鳳梨!”他似乎沒看見大伙兒,徑直走向熱水壺旁倒了水,手裏抱着脫下的帽子。坐上桌大口大口地吃起菠蘿。“好吃,我今天.......嗯.......好吃........扎了一畝地。”
“不能吃,這是蜜巴姑娘的。”來叔搶過,蜜巴尷尬微笑說沒事。
“給我鳳梨。你這老頭!聽見沒,他說沒事。”兩個人竟然爭執起來,扭成一團。
“叫菠蘿!還叫鳳梨,那和梨子能分清嗎?”來叔說完拍了他腦袋一掌。吃菠蘿的叫小鑫,不敢還手,蜜巴與獨學長想跑上拉架。
兩個人拉拉扯扯,罵罵咧咧一起走到了門口,小鑫平時很煩來叔的固執己見。
來叔穿上金色的鐵甲服,尷尬的蜜巴給他戴上頭盔。溫柔勸他,“來叔,可別生氣,壞身子。”
他們離開后,兩人相視一笑。獨學長神神秘秘的帶着蜜巴走到竹屋右角落。
“帶你看個好東西,待會一起去菠蘿林。”獨學長說罷,蜜巴欲探究下去,可這空空如也。
他蹲下搬起來地板上的竹片板,方磚面大小。裏頭有個拉閘,他拉了下。
獨學長拉着傻傻的蜜巴看頭上的竹屋開了方長角,像閣樓。他又扯了下牆邊的電燈線,電燈亮起,同時一個吊繩梯子從上垂下。蜜巴心裏頭驚呼着。
他們爬上了屋。
上面是塵封的房間,許久沒人碰過的房間。他打開了手機手電,白色圓圈的視線里是一個雙人房間,一個古鋼琴。床頭掛有巴梨薰衣草莊園的壁畫,陰風幾陣,撐不了太久,右下角有落字沒看清。靠窗桌上還有琳琅滿目的菠蘿作品,不僅是畫,還有玻璃裝起來的菠蘿餅,菠蘿品種冊,菠蘿獎盃,鎖起來的桌櫃。
獨學長站到床上,琢磨着天花板。他打開了竹蓋,塵土砸落下,蜜巴躲開卻進了幾口冷灰,咳了幾下。
“你這裏怎麼沒住人呢?”蜜巴一直看着黑漆漆的隔間,高度很小。
“這是我以前房間,媽媽去世后就不住了。樓下來叔晚上打地鋪看着。”他讓蜜巴打着手電,在隔間裏小心翼翼搬下了一個箱子。
下樓放桌上箱子一把塵,獨學長用一把刷漆刷子掃了乾淨。重褐色箱子上是黃綠色的菠蘿印,沒有鑰匙。他拿起鐵鎚子重重鎚着鎖的鐵圈側位,沒過幾下鎖縫裏彈簧飛彈出,鎖砸開了。
他遮住蜜巴的眼睛,然後又打開。是一個可以裝在鐵甲服上的鐵甲晶藍色菠蘿包,菠蘿包表面上分點小孔是白色的燈。蜜巴如獲至寶。蜜巴遲遲不肯收下,獨學長說這是和弘幾年前一起在法地國管理學交流會後,意外得到的菠蘿急救包,沒有機會交給蜜巴,今天算是物歸原主了。說到弘,蜜巴只好接受。
他們武裝好后,蜜巴背上了減重的菠蘿包,體型大小完美適合。他們坐着雪橇到了菠蘿林前,菠蘿林用竹子搭建了竹拱門,上面刷着的菠蘿林金漆已經掉色,字被雪冰掩蓋部分折射不出。大部分菠蘿已經收割,許多工人正在搭建室內棚。棚裏面木製長櫃有十層,每層都種有菠蘿,這裏是老款菠蘿耐寒,纖維多,味甘。一箱箱冰球狀態的菠蘿被裝在大板車上載出林,箱子羅列像個菠蘿箱牆。
雪橇無法往前,林地里到處施工。一個爽朗的女人給了獨學長呼叫機,親熱打招呼。讓他們注意天氣,別走太遠了。天氣面不改色依舊陰甸甸,他們開着三輪摩托車前進。
不知不覺,獨學長載着蜜巴到了近山邊。這裏還有一些女人在扎室內棚,熟悉的來叔身影蹲着地上打着電鑽,號令女人三軍。其中歷練身材發壯的女人說是官兵得空也會來幫忙。
女人們感謝紛紜,“這村裡多虧了獨家資助,失業的人暫且有了去處。”雲越來越濃黑,風呼呼的刮著,有幾個女人打算回菠蘿林大門處。
“給,爺爺,爺爺。”可愛的小女孩竟然穿着偽劣的鐵甲服給了來叔一個小菠蘿,蜜巴氣上心頭有幾陣頭暈。記錄上了冊子,不能忽視,已經滲透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她的衣服沒有出廠地,看來是同一家公司所為。
“謝謝小妮,爺爺明天給你帶來好吃的。”來叔收下,生怕臟手碰着妮妮,輕輕挨抱。又埋頭苦作,許多工人還要養活,他馬不停蹄。小妮喜悅地往回奔跑着,告訴她媽媽,爺爺很喜歡妮妮的菠蘿。
“這個山頭有好多人想要投資開發,我爸不讓。還找人看是風水寶地,有待商榷。”獨學長帶蜜巴上山坡,上頭還有一片實驗中的坡上菠蘿地。這雪厚度30來厘米頗深,冰地上還有一條被冰封的粗繩蛇,黑色土泥嘴裏撕咬着半隻兔子的腦子,剩了一半面的腦組織清晰凝結着血塊。
“啊~”蜜巴差點尖聲叫出又狠狠壓下去,她想起做過的兔子實驗,忽然苦澀激動。獨學長一把抱住了她,漸漸冷靜。
“那些凍死的人們雖然人數在這村裡緩解了,但是小動物們一個也沒得到神的原諒。我大學做動物解剖,那些都是犧牲,如今這又算什麼。”她開始糊塗了。
“我想他們在考驗你並提醒你,你無畏這個盡自己所能,西北的事才能跟進。為他們的離去祈禱,憐憫眾生。”獨學長鬆開她,教着蜜巴做祈禱。請讓大地恢復生機吧,如果可以,請讓他們輪迴不受痛苦,這就是她做醫生的本願。
冰空崩塌,落下冰炮炸裂了地面,砸得蜜巴兩人頭坑坑作響。
冰雹結黨雪花,無情坐着黑雲車,隆冬冬調兵遣將,打着地上庄稼人。
“快收拾回去吧,大家,霸子太凶了。”
“小心點!”女人們爬上卡車,見天色不好,提前收工。
一陣雜亂撤退聲,從坡上望去,平地的迅雷速度工人哄哄的坐車回去。
來叔自己還在棚邊折騰。
“獨少爺!來叔!快點回去,越來越大雪!危險吶!”山下卡車行駛的越來越遠,工人們大聲朝他們呼喊着。聲音空蕩迴響山裡,徹響着,獨學長始料未及,有迴音。
獨學長和蜜巴,沒有說話。應該是........
左邊正對林地的重疊山峰谷傳來轟轟巨響,巨冰蒸騰,似乎要移動。
“快跑!”獨學長聲嘶力竭大喊。
“什麼?一起走啊!”來叔終於站起來,後知後覺看到崩裂巨冰從山峰上哐當滑落,跑進棚內。
獨學長拉着蜜巴火速往坡上跑,前方雪冰化騰充斥山谷,呼嘯而來。
獨學長蹲着,把蜜巴從肩上背上了枝頭。蜜巴爬上了參天大樹,學長叫她往高處爬,他爬上了樹榦。
來叔掉隊了,竟抱頭蹲地。“來叔!”緊張的蜜巴此時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她催着學長,伸手。
雪嘯撲殺到蜜巴面前,她知道來不及了,閉上了眼,抱緊了冰枝,來叔.....
雪猛烈的試圖壓倒她,她緊緊趴樹上,祈求着平安。
二十幾秒雪吞噬菠蘿林地,漫過棚子。過後還砸着冰雹。
“砰砰”又砸中了她的帽子,渾身遭受襲擊,劇烈的不舒適感。
她睜眼,林地雪茫茫壓過,隱約見到黑色鐵杆收割機頂,摩托車不見影。
獨學長摔倒在地上,蜜巴站的枝頭突然斷裂,一下子怦然墜地。坐下的屁股一陣熱刺骨痛,她緩了幾分鐘,才爬起來。扶起跛腳的學長坐地,“腿崴了。”她按着骨穴位,輕鬆各嚓兩下把骨掰正。蜜巴順着雪坡滑下,獨學長正了幾步,緊跟在後。
雪地上什麼也沒有,他們艱難踩着雪海,每一步都深陷,漫過膝蓋。蜜巴沿着棚子判斷來叔的位置,雙手機械性掏雪。獨學長拿出呼叫機,按了警報聲。沒有回應,雪作為阻擋物,信號被攔截下,不會有回應。
兩人手忙腳亂地挖了起來,鋼指挖雪不冷而且面積大。
“在這!獨......來叔!撐着點。”蜜巴發現來叔的電鑽,摸到了他的手。
獨學長和蜜巴一起后躺拔起電鑽,兩個人三兩下子就挖出了來叔,叫不醒也不動。
“我們把車也挖出來把?”蜜巴心急如焚,來叔情況不好。
不行,這雪是軟的,還沒結冰,車走不了。”拳頭大的冰雹暴力亂揍這他們兩個,天色發黑,風呼呼的響。蜜巴有些重心不穩。地方也看不清楚
“把來叔抬去坡上。”風雪交加,視線模糊,白線萬作。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蜜巴被強風乾擾聽覺,聽不清話,大聲回應。
“搬坡上去,找大樹躲着!”獨學長背上了電鑽,又拿上了地上的呼叫機
“好!”蜜巴與獨學長扶着來叔砥礪前行,與風向強烈衝突。
到了剛才的參天大樹下,冰封的樹蓋緩衝了冰雹大軍的攻擊。蜜巴為來叔擋身冰雹,沒有心跳,喚着來叔。恐怕........心懸的驚魂未定。掐着他的鋼指,需要找個暖和有氧氣的地方對他進行醫治。蜜巴感到絕望,無助。
獨學長對着山邊結冰的叢台,拿起電鑽蹦蹦的打出方形,他一個腳踹入,樹叢裂出了一個大坑,他鑽身打孔。又踹碎冰塊,樹叢拱起冰叢洞,電鑽重重落地。因裏面不受冰雪侵襲,和蜜巴一起把來叔搬入,蜜巴把來叔放躺。兩個人懵了,轉眼間,來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