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各懷心思
看見有人要來破壞這場他們門派裏面的比試,還要揚言要殺了胡定天,鄒應龍當時就怒火中燒,沒想到有人這麼不把天雲派放在心上,於是立刻就站了起來對着台上的蘇衛大聲呵斥道:“哪裏來的毛小子,這麼不把我們天雲派放在眼中!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
說著鄒應龍就要上前去動手了,胡定天趕緊阻止說道:“長老息怒,這人怕是失了心智,才會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來,待弟子……”
蘇衛可沒有這麼多的耐心聽他們絮叨,直接就拔出了手中的劍刺向了正在說話的胡定天。胡定天沒有想到對手這麼沉不住氣,眼見着蘇衛出手了,自己反應卻足足的慢了半拍。等到自己完全的反應過過來,做出抵擋的架勢,蘇衛的劍已經在胡定的脖子前了。
好在胡定天還有所反應,慌忙拿過來抵擋的劍雖然沒將蘇衛攻過來的劍完全擋住,但是也撇開了蘇衛直接攻擊的方向,讓劍順着自己的脖子繞了開來。劍隨之而過,蘇衛的身影也繞向了後邊。可就是這樣,蘇衛的劍還是將胡定天脖子邊緣的肉挑了開了,鮮紅的血瞬間從傷口流了出來,將胡定天的衣服都染紅了。
只此一招,胡定天就完全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果不其然,等待少年重新攻擊過來的時候,劍已經從他的背後穿過了他的胸口,自己一低頭就能看見沾染着血跡的刀尖從自己的胸口貫穿出來后的樣子。而自己還停留在剛才抵禦蘇衛第一招的姿勢當中。待到從胡定天身上離開的時候,胡定天瞬間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倒在地上無意識的掙扎了兩下,就徹底沒了動靜。
本來在台下看熱鬧的人們看見了這種情況,人群馬上變得慌亂了起來,這時候的場面變得十分的混亂。
混在人群中的胡宗一看見了台上的情況,也被胡定天被殺的情況給驚呆了。原先他是想過青雲閣的殺手的身手絕非一般,但是當他自己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當初的想像是多麼的幼稚,眼前這個殺手的身手在他的意識中是根本想像不到的。
長老們也被眼前的這個情況給驚呆了,剛才還叫嚷着要給眼前的這個小子一點教訓的他們,現在完全就蔫了,眼神中全是怯意。他們也不得不認慫,畢竟一個有資格成為天雲派掌門人的胡定天,在眨眼之間就被殺了,任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得考量起自己和眼前這個殺手的差距。
蘇衛手拿着剛才從胡定天身上拔出來還流着鮮血的劍,轉過身來,看着身後這幾個所謂的長老。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神當中的殺意已經投射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讓他們不寒而慄。誰又能想像的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會流露出這麼強的殺意,眼神似乎就像一把匕首,隨時都會取自己的性命一樣。
當中的一個長老看來已經豁了出去,徑直的朝蘇衛沖了過來,看來他們想先發制人。如果能佔得一絲先機,說不定能夠尋求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看着那位長老動手了,另外的兩個人也跟着攻擊了上去,隨後鄒應龍也跟了上去,最後的以為長老看見其他人都上了之後,自己也豁出去了,跟着也沖了上去。
真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何況還是天雲派的幾個長老。這不,群起而攻之的他們,也變得不要命了,或許他們就認為幾個人一起上,還能博得生存下去的機會。一擁而上的他們,看起來有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但是事與願違,他們這樣做的結果,對蘇衛來說還省掉了一個一個解決的麻煩。只見蘇衛看着來勢洶洶的這幫老頭,身形變得模糊了起來。烈日的照射下,依稀的能見到幾道光,劃過逃跑的人群,然後又立刻消失。光消失之時,那五位長老每人的身上不多不少的多了一條傷口,血透過傷口慢慢的浸染着他們的衣服。隨着一個人的倒下,其餘的人也跟着倒了下來。就這樣這些長老也一併交代在這裏了。
這時候場面變得安靜了下來,或許是沒有了任何的打鬥,或許是剛才那些嘈雜的人們已經尋得了一個好的地方藏起來,並在暗處偷偷的見證了眼前這個少年如何處決了他們熟悉的天雲派的幾個長老的過程,然後就是大氣也不敢出。
一陣風吹過,終於打破了安靜的場面。呲,一聲清脆的劍入劍鞘的聲音后,蘇衛看了一眼場上的幾個人。然後就是騰空躍起,身影從上空掠過,就消失不見了。
胡宗一看見此時的情況,順勢裝作慌張的模樣跑了出來,見面就大聲吼道:“這!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師叔,師叔!……,定天!定天!怎麼回事兒。”胡宗一一邊叫喊着每個人的名字,一邊走到那些人的身邊,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探一探每個人的氣息,確定他們是不是都死了。這樣他才安心。
“胡師弟!……咳…咳!”
有人還活着?胡宗一以為自己聽見了這個聲音就猜想到。但是仔細想了想,剛才自己確實已經確定了那幾個人已經沒了氣息,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胡……師弟!”
這回沒聽錯,胡宗一趕緊循着這個微弱的叫喊聲音而去,結果才發現是從陸青的口中傳出來的聲音。原來剛才比試的時候,胡定天刺向陸青的時候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沒有朝着他胸口的正中心臟的部位刺過去。而是稍稍的偏了一點角度。這樣外人看來的確是穿胸而過,實際上卻是不致命的,但也看起來比較嚴重。
陸青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場上現在的情況。可是來不及多想,眼前只有胡宗一一個人,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帶着虛弱的聲音對着正在查看的胡宗一硬生生的一個個蹦出來求救的文字。
見着胡宗一朝着他的這個方向來的時候,陸青以為找到了救星。可是等待他的,只有胡宗一虛偽臉上陰狠的殺意。
“師兄,是我!是我!,你還活着太好了。”胡宗一走到陸青的身邊蹲了下來。
不知所以然的陸青帶着看到希望的笑容盯着胡宗一,胡宗一用半掩着身體,朝着陸青伸出了奪命的魔爪。窒息的感覺襲來,陸青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怎奈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掙扎了,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放棄了掙扎。只是出自本能的求生欲,讓他的雙手無力的抓着嵌在他脖子上的這隻手。不一會兒就沒有了意識,雙手也隨之而滑落。
可就在這個時候,胡宗一放開了陸青的脖子,一個勁兒的猛搖着已經昏迷的陸青,並大聲喊道:“師兄,師兄,你怎麼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大聲叫喊之間,一群人急匆匆的跑到這裏來,看見如此的情況,其中帶頭的人說道:“到底怎麼一會兒,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長老和師兄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原來胡宗一猛的改變態度的原因就是天雲派來人了,看着來人如此着急慌忙的問話的樣子,胡宗一儘力的表現出十分傷心的樣子,說道:“長老們和師兄們,都死了!”
帶頭的人一聽趕忙的查驗了一下躺在地上人的氣息,發現果真如胡宗一說的那般,於是就趕緊的找胡宗一求證:“胡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聽見來人這麼詢問,胡宗一立馬從傷心的狀態中轉變了過來,猛的站了起來,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我看見了!”說話間雙眼變得怒目圓睜,繼而說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這一切都是一個青衣少年乾的!師兄!和長老們都是他給殺掉的!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最後的鄒長老給殺掉了,然後就一躍而起,不知了蹤影。我連他的樣子都沒有看到!”
所有人來人聽見了胡宗一的話都十分的驚訝,表示不敢相信,他們門派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和威望最高的兩位師兄竟然被一個少年就幹掉了,就算是他們親眼見到,說不定都不敢相信。於是就有人問道:“真的是一個人嗎?”
胡宗一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昏死的陸青一個勁兒的猛的咳嗽出一聲,所有人都望着陸青這裏,帶頭的那人一看陸青的情況,於是馬上說道:“陸師兄還活着!走,我們趕緊將陸師兄送回天雲!”
說著幾個人就趕緊的抬着受傷嚴重的陸青,小心的快步往着天雲的方向趕了過去。留下來幾個人,帶頭的對着胡宗一說道:“胡師弟,具體的情況我們回到天雲派,我們再好好的細談,現在,我們先把死去的這幾個長老和胡師兄待會天雲再說吧!”
胡宗一聽見他這麼一說,於是只好假裝臉色沉重的說道:“行,一切但聽,林師兄安排!”
此時的胡宗一心裏擔心着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個陸青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會不會醒過來?會不會又把剛才他想謀害他的事情說出來,要是真的那樣該怎麼辦?
懷着忐忑的心理,胡宗一一個勁的快馬加鞭的背上一個長老,火急火燎的朝着天雲派的方向前行,將一眾師兄弟留在了後面,因為他要確保陸青沒有機會說出剛才的事情。
天雲派突然迎來了這麼大的變故,頓時上下間已經變得十分的混亂,又何況沒有了掌門主持大局,情況就像一鍋亂粥一樣。只有幾個有點資格的師兄們在大堂一起商量現今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局面。
率先發言的林師兄說道:“剛才大家都聽到了大夫說的話,陸師兄的情況現在十分的不樂觀,就算有幸能活過來,恐怕也是一個廢人了!”
“真是天雲的不幸,掌門過世,掌門候選人一死一傷。就連德高望重的長老們都死傷殆盡,我們天雲派該何去何從啊!”胡宗一有意將話引到自己規劃當中。
其他的人也不辜負他的所望,林師兄說道:“是啊,胡師弟說的,確實是我們天雲派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我自己也想了一下,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我也就直接說說我現在的想法吧!”
林師兄沒有看別人的反應就繼續說道:“天雲派最近遭的大難,究其根本,就是掌門懸而未決導致的。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推舉出來一個人,否管是繼任掌門,還是暫代掌門,都應該統管我們天雲派的大局。而後不管是處理長老和胡定天師弟的後事,還是追查殺害他們的兇手,此人就是我們的主心骨。能讓我們天雲派上下一心,不再像無頭的蒼蠅亂竄!各位師弟,你們意下如何?”
林師兄說的話頗有幾分道理,其他的人似乎都認同這個觀點,胡宗一看了一下其他人的神態,正合他意,於是心中竊喜。
錢楓是個急性子,聽完林師兄的話就直接站了出來說道:“師兄說的很在理,現在兩個掌門的候選人一死一傷,陸師兄現在也難堪大任。如果要提議重新選擇掌門的話,我提議林師兄當選,你們可有意見?”
林師兄一聽趕忙擺手,想要推讓,可還沒有來的及說些什麼,其他的人卻有了另外的聲音,另一個人說道:“我不同意!”
錢楓一聽甚是不高興,立馬就朝着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張六禮這個二楞子,於是馬上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的反問道:“你不同意,難道你想說你要當掌門,就看你那個模樣,真是有辱門楣!還好意思說出來!”
張六禮一聽,氣急敗壞的說道:“別張口就咬人!我又沒說我要當掌門,你就朝着我吼叫,正是個瘋狗一樣!”
“再說一聲試試!”錢楓這個暴脾氣,馬上就拔出自己的劍,想要給張六禮點顏色瞧瞧。
這一幕被藏在暗處的蘇衛,蘇衛只是冷冷的心裏說了一句:“烏合之眾!”
與蘇衛表情相反的,裏面的狀況倒是變的熱鬧了不少。林師兄看見了錢楓要大打出手了,而張六禮也沒有一點想要讓步的意思就趕緊說道:“你們吵什麼吵,成何體統!錢楓趕緊將武器收回去,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林師兄嚴厲的斥責,錢楓也只好不樂意的將自己的劍收了回去。林師兄看見場上的情況稍微平息了點,於是就繼續說道:“都冷靜了吧,該我說說了。首先我無意當選掌門,其次我心中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錢楓聽完立刻着急的說道:“林師兄!現在你可是我們之中,最先來到天雲派的人,也是最有資格成為掌門的人!要是其他的人來,我肯定不同意!”
張六禮一聽立馬諷刺道:“你不同意,天雲派你說了算?要不你來當天雲派的掌門人算了!”
錢楓一聽張六禮的話,脾氣又要上來,林師兄趕緊阻止到:“錢楓!張師弟!你們還把不把我這個師兄當回事兒?”
兩個人聽完,也只好退下。林師兄繼續說道:“當掌門不是誰先拜進山門就誰當得,不然當時先掌門就把掌門之位傳給我了!我覺得最有能力的人才應該當選掌門的!所以我認為胡師弟才應該當選掌門!”
胡宗一沒想到林師兄會這麼一推薦,搞的自己倒是準備好應對,本來先前已經想好了對策的他,現在又被林師兄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只好假裝着謙讓,看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林師兄,怎麼會是我能?我覺的林師兄才最有資格成為掌門的!”
對於胡宗一虛偽的謙讓,林師兄倒是出自於一番真心,林師兄說道:“掌門死之前,誇獎最多的就是定天師弟,其次就是胡師弟你!你兩可謂是幫天雲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現在定天師弟已死,掌門之位當然得有你來了!胡師弟就不要推辭了!”
胡宗一一聽還是要假裝謙讓:“那些都是分內的事情,做得多,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做,我做的到的,師兄必定也做的到,我覺得還是師兄當掌門才合適!”
林師兄還不放棄,直接說道:“胡師弟不要謙讓了,我今兒就撂下話了。就算你胡師弟不當掌門,我也不會當掌門的,這樣說師弟還要推辭嗎?”
一旁的錢楓看見林師兄這麼一個態度,想不通為什麼林師兄不想當這個掌門。看見胡宗一一點也不果斷的樣子,心裏就很不舒服。
一而再,再而三,胡宗一覺得時機到了,應該應下來林師兄的話,順理成章的接過掌門一位,這樣別人也無話可說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於是胡宗一馬上做出為難的樣子,繼而嘆了一口氣,裝出妥協,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說道:“既然師兄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就算我在為難……”
“一幫廢物,天雲派要是擱在你們的手上,怕是先祖們都要蒙羞了!”突然出門口傳來了濃厚的聲音。
‘什麼!此人是誰,我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個人來了!’暗處的蘇衛猛的一驚,隨後望向來人的方向!
本來掌門之位已經近在咫尺了,突然有人來攪和了,可想而知胡宗一當時的心情,於是立馬也循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其餘的人也先後的望了過去。
可是等他們看見來人以後,留在臉上的驚人的只有驚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