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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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不知從何說起，可能你跟我一樣，有說不出的心事和說不出口的難言之隱。
可依然，天晴會有太陽，下雨會有烏雲。時間的法則里，記住美好是樂觀，銘記美好是客觀，利用美好是悲觀。
我記得關於你的一切，是一切。包括你笑起來不存在的虎牙，包括你哭起來后藏起來的眼淚。有些笑容印在我心裏，那是一幅幅美麗的畫，有些苦楚的東西埋在我心底，那是一個個值得我反思的節點。
我也承認，我給予你的不是完全的自我，而你給我的是純粹的自己。我明白那些彎彎道道的流程，卻做不好首尾呼應。所以在咱們之間的相識、相遇、相愛里，我開始就是一個傻子一樣的存在。後來我成長了，經歷了一些東西后，漸漸明白和體會，你是那一抹難能可貴的風景，我想留在我的世界獨享，我也是那樣牽強的要求着。
可天不隨人願，你有多絢麗多彩，我所要承受的負面壓力和情緒就有多沉重。你是不折不扣的可愛，這點誰也替代不了。
我找不出咱們之間分開的理由，雖然我腦子裏和心思里就有一百種可能性，可依然說服不了我自己去接受任何一項。哪怕是最讓人可以接受的那種，依然讓人心口絞痛。
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說，離開一個深愛的人，會丟了半條命。我還不以為意，後來我信了，只是那時候我就當是一場夢，以為醒來后你就在我的身邊。
雖然我們不經常見面，可那時候我並不懼怕任何東西，因為我知道你的心底是我，而我的心裏只有你，想起來是微笑，想起來是甜蜜，一條短訊一個電話就感覺你在我身邊，那種幾乎痴狂的心境讓我很迷戀，因為那個人是你，我心思里最重要的小公主。
按照既定要求的劇本，你我都會有一段刻骨銘心且平凡的過往，這樣的過往也足夠真切和充盈。可從今年的仲夏開始，我也知道了，我們之間的故事會在未來被奉為經典，在你我的內心流傳。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和人性，所以更清楚我會做出多少瘋狂的舉動。我也知道你甜美微笑的依託，所以我也會知曉努力的方向和程度。
可一切都變了，我大概猜到了些什麼，可我並不確定，也不願接受這樣的說辭。因為在我心裏，我會為一個人奮不顧身，即使自己什麼也得不到，那是一份情願里的執念，很拉風的。
現在的我也不敢給你絮叨關於我們之間的美好點滴，因為這時候笑得有多開懷，背後就有多痛心。因為一層簡單的阻隔，不光是千山萬水，更是世間萬千，就應了那句話，一念起滄海生，一念落萬物隕。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心思里想起都會沉重的那個人。短短五個月，我好像經歷了一生。
當然，我過得痛苦和艱辛，那我也能體會到你的那份。
我現在長高了，打籃球也厲害了很多。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這顆靈魂還存於這世間，我都會毫不保留的希望你過得美好。
有我，沒我，沒關係。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快樂下去，那可是全人類共同的目標！
—木
2008.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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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聽着歌，寫着信，唐果走了過來，於心木還沒注意到，就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也多了一點溫度。
“幹嘛呢？”唐果以為於心木在做題呢，卻一眼就看到在寫信。
“寫信！”於心木也只能實話實說，都已經看到了，再做什麼過激的動作，那就暴露了。
“噢！”唐果也不打探他的私隱。
這就是於心木覺得唐果獨一無二的原因之一，沒有那麼多八卦的心思和窺探人私隱的心思。反觀於心木也是一樣，從來不無緣無故翻看唐果的學習資料和非學習資料。只要是唐果沒有授權的東西，他從來不過問。
“怎麼不寫了？”於心木也停下了筆。
“你來了嘛，等會寫！”於心木笑了笑。
“那我走，你繼續！”唐果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別啊，你可是貴客，不能走！”於心木一把拉住唐果的手。
“你手怎麼這麼冰！”唐果也坐了下來，兩隻手握着於心木的一隻手。
“左手又不會寫字，看它一天天美的！”於心木的意思是說右手也冷。
“算了，不管了！”唐果倒是甩開了於心木。
“不冷，沒事！”於心木把手塞進了口袋。
“哎，我練習冊呢？”於心木故意在自己桌上翻找，趕緊蓋住了寫信內容。
“什麼練習冊？”唐果還不知道於心木的心思。
“化學！”於心木找了一會兒也沒見。
“我那！”唐果知道在自己那，那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專用通訊頻道。
“先放那，沒事！”於心木也剛好不再圍點打援了。
“你怎麼穿這麼薄！”唐果也看到於心木只穿了一個短袖，然後就是一個外套。
“沒事，不冷！”於心木笑了笑。
“大晚上的，換什麼衣服啊？”唐果也是關心則亂。
“臭了！”於心木趕緊解釋。
“沒厚衣服了嗎？”
“昨天洗了！”於心木也是有點無奈。
“看把你凍感冒了咋辦！？”
“沒事，我不怕！”
“你還是穿今天的衣服吧，沒洗吧？”
“咋了？你要洗啊？”
“你想多了，我衣服都是我奶奶洗的，我還管你？”
“臭襪子也她老人家洗？好傢夥，華夏的優良品德都去哪了，尊老愛幼知道不？”
“哎呀，襪子我自己洗，她用洗衣機洗！”唐果笑了笑。
“那也不是全自動的吧！”
“不是！”
“以後自己洗！”於心木命令的口氣。
“她是我奶奶！”
“也是我奶奶！”於心木一副不要臉的樣子。
“想的美！你沒有奶奶啊！”唐果知道於心木什麼心思。
“我有啊，你奶奶到時候不就是我奶奶嘛！我這是提前預訂！”
“奶奶我只有一個，不能跟我搶！”
“唉………”於心木想說什麼，可是覺得不合時宜。
“成事不足，下一句什麼？”於心木忽然腦子靈光一下。
“敗事有餘！”唐果也是不以為然。
“不是百事可樂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會是百事可樂呢？百事可樂！”唐果忽然明白了，這傢伙什麼腦袋。
“嘿嘿！”於心木也跟着笑了起來。
“成事不足，百事可樂，還挺順耳的！”唐果又默念了一遍。
“你洗頭了？”
“嗯！”
“好吧！”
“怎麼了？”
“沒事，沒事！”於心木估計擔心多餘了。
“咋了嘛？”唐果看出於心木的不開心，這一刻。
“沒事！”
“哎呀，我用的是熱水！”
“你還想用開水啊？”於心木很驚訝的樣子。
“滾！”唐果知道是在說自己不是。
“這是啥歌？”唐果沒聽過這首歌。
“《夢的點滴》你經常哼的就是這首歌啊！”唐果這時候才明白所有。
“嗯！”於心木心裏倒是想起了一段故事。
“會唱嗎？”
“大哥，那是日語，我能會？”於心木白了一眼唐果。
過了一會兒，唐果切到了一首英文歌。
“Doctoractorlawyerorasinger，whynotpresidentbeadreamer，youcanbejusttheoneyouwannabe……”於心木居然跟着唱了起來。
“什麼歌？”唐果也是很意外，這傢伙居然會唱英文歌。
“《BeWhatYouWannaBe》一個瑞典歌手好像，QQ空間裏聽到的！”於心木也是在QQ空間裏聽到了這首歌，覺得好聽，就下載下來了，然後學了幾句。
“還真是！挺好聽的！”唐果也是很好聽。
“你怎麼不唱了！”
“不會了！”於心木就會一段，第二段記不住詞，那可是英文。
“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
“你來，你來！”
“我不會！”唐果搖着頭，還咬着舌頭，十分的可愛。
“不會還那麼厲害，嚇死我了！”於心木做出一副被驚嚇的樣子，拍着胸脯。
“誰厲害了？”唐果扭過頭瞪着於心木。
“你，母老虎！”
“誰是母老虎！”唐果立馬擰住於心木的耳朵。
“沒說你，沒說你！”
“那你說誰呢？”唐果一副想笑的表情。
“我說我自己呢！”
“說你自己？你當我傻啊！”
“我錯了，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唐果說完才送開了。
“你太可怕了！”
“什麼？”唐果瞪着眼，卻看不出憤怒。
“可愛，可愛！”
“可愛也不行！”唐果笑了，還要嚴詞厲句。
“大義凜然，大義凜然行了吧！”
“你這一張嘴啊！”唐果也是話說一半。
“那我以後閉嘴，不說話了！”於心木試探性的說著，看着唐果的態度。
“行啊，你就當啞巴！”唐果想起上次於心木想說話又不能說話的場景，實在有趣。
“不，不不，我可不行！”於心木忽然反悔了。
“說話不算話！”唐果嘟着嘴。
“就不算數，就這次不算數，你能怎麼滴！”於心木說著，手掌在唐果眼前做着不的動作。
“你這指甲怎麼長這麼快！”唐果一把抓住於心木的手。
“沒事，不快啊，還挺短！”於心木也看了看左手。
“等着啊！”唐果起身去前面拿指甲刀。
“唉！”於心木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來！”唐果拿過於心木的右手開始操作。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這次於心木是有感而發，看着外面的黑夜，來了情緒。
“這次，很好聽！”唐果趕緊換另一個手。
“於心木，不錯！”同班還有幾個女生聽見了，一頓誇讚。
“我去！”於心木忽然覺得太安靜了也不好，讓別人聽見悄悄話了。
“繼續啊！”唐果看着於心木。
“繼續什麼？”於心木知道什麼意思。
“你的指甲還剪不剪了？”
“你想聽什麼？”於心木反問一句。
“隨便，你會什麼！”
“我什麼都會！”
“吹吧！”
“你想聽什麼，我可以學！”
“我還真不知道，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聽啥！”唐果也是鬱悶，現在聽的歌都是於心木的風格。
“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於心木故意唱的很誇張。
“別，別，我不聽這個！”唐果也是被弄得發笑。
“對了，那天肖文浩唱的是啥歌？”
“《心中的日月》王力宏的。怎麼了？”
“噢！”唐果沒有聽過，於心木沒有下載。
“你聽過《花田錯》嗎？”
“什麼花田錯？”唐果還是沒聽過。
“我唱幾句啊！”
“行！”唐果很期待。
“花田裏犯了錯，犯了錯，
說好，破曉前忘掉
花田裏犯了錯，犯了錯
擁抱，變成了煎熬
花田裏犯了錯，犯了錯
犯錯像迷戀鏡花水月的無聊
花田裏犯了錯，犯了錯
請原諒我多情的打擾！”
“這個好聽！到時候下載下來！”唐果也是很喜歡。
“於心木，你唱歌怎麼練的？這麼好聽？”一個女同學扭過頭問了一句。
“早讀時候練的！”於心木笑了笑。
“怎麼可能？”女生有點不相信。
“真的！”於心木倒是很肯定。
“你別聽他胡說！”唐果笑了笑，還幫女生說話。
“於心木，你太有才了！”女生這句話一半是說給唐果聽的，自然唐果也很開心。
“沒有，沒有！沒有我同桌厲害！”
“你比他唱得好聽！”
“嘿嘿！”於心木很得意。
“好了！！”於心木的手也自由了，唐果剪完了。
“謝謝啊，辛苦了！”
“不辛苦！”
“唉，我留了這麼久的指甲啊，一下子就夭折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夭折吧？”
“滾！”
“喝水吧，你看你都聽了半天了，耳朵不渴？”
“好好說話！”
“我想喝水！”於心木秒慫。
“自己倒去！”唐果起身讓路。
“唉，什麼待遇嘛，天理何在？”於心木還一副叫苦連天的神情。
“給！”於心木忙碌了一番，端着杯子過來了。
“你不是要喝嗎？”唐果被於心木攆到裏面坐着了。
“你先替我嘗嘗！”
“好了，不燙了！”唐果很配合的喝了兩口。
“謝謝！”於心木也喝了幾口，見底了。
“你這也太亂了！”唐果開始整理於心木座位上的書本，剛好能看到於心木剛才寫的信。
“還寫嗎？”唐果沒有看內容。
“不寫了！”於心木都不敢動，怕死。
“好，收拾起來了！”唐果直接夾在一本書里，然後放在前面的書堆里。
唐果其實也有小心思，雖然想看看於心木是寫給誰的，更想知道大致內容，可是那一張上沒有多少內容，幸好於心木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才打消了顧慮。以前高一時候的於心木可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經常收到書信，就連肖文浩都甘拜下風。現在估計是這個傢伙不往教室拿了。
“今天考的怎麼樣？”
“還行啊！”於心木都沒當回事。
“你出來那麼早幹嘛？”
“玩啊！”於心木覺得理所當然。
“明天，不是，是以後考試必須坐到最後時間到，才能出來！”唐果可是給於心木下命令了。
“幹嘛啊？還有沒有人權？”
“你想好啊？我沒有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切！”於心木不以為意。
“你好好的啊，切什麼？”唐果知道於心木是在玩樂，可自己不喜歡這個字眼。
“知道了！”於心木聽出了唐果的不悅。
“不準提前出來啊！”
“我做完了不讓我出來？”
“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唐果說話的時候是給於心木商量，可說話的內容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吧！怕你了！”於心木也是害怕。
“那英語呢，明天早上就是英語！”
“英語也不行！”
“你不講理！”
“英語你會啊？出來那麼早？”唐果的認識就是這。
“我都看不懂，那不是糊弄鬼嗎？”
“反正不行，我還在教室呢！”
“唉，好吧！”於心木笑了笑，有了對策。
“你在想啥？”唐果感覺到一絲奇怪，感覺什麼事發生在於心木身上，都不會太奇怪，可又不知道會是什麼，就像你明知道你等的那個人會來，卻不知道他在那一刻來，以那種方式。
“沒什麼！”於心木笑了笑，大不了自己遲點去不就行了，說好了不讓提前出來，又沒說不讓晚點進去。
“你這個衣服挺好看的，！”唐果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的內心誇於心木今天精神。
“花了我100大洋呢！”於心木表示肉疼，心裏卻有一絲嘆息，這是那個女孩挑的。
“是挺誇張的！”唐果其實倒是不在意，她也知道價錢不是重點。
“你啥時候回？”於心木一看時間，都快九點了。
“等一會兒吧，我還有幾道題沒做！”唐果趕緊起身要到前面去。
“等會兒就行，別做題了！”於心木拽下唐果的手。
“哎呀，不玩了，都玩了這麼久了！”唐果也看了一下時間。
“好吧！”
“你寫你的信吧！”唐果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我去看看楓哥！”於心木也起身了。
“你就不用努力學習嗎？”
“分情況，分時候！”於心木看了一眼唐果。
“自己來，聽話啊！”於心木又折返回去，把水杯拿過來，湊到她耳朵前，說了句悄悄話。
“………”唐果沒有說話，瞪了一眼於心木，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