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往事如風

()海尼德，蓋倫特聯邦邊遠疆域一顆中度展的行星，圍繞着一個雙星系統自旋，三百多年前就已經被人類現。兩顆恆星的熾熱光線將星球上大部分的水份都蒸到了空氣中，與多水行星不同，這裏沒有森林、沒有綠草、也沒有什麼湖泊，放眼望去儘是黃sè的沙丘，兩顆恆星共同釋放出來的耀眼白茫茫光線將人眼刺得生疼，時高達5oo英里的沙暴時有生，能夠摧毀一切膽敢擋在她面前的任何東西，無論是自然的還是人造的。在這裏，在其他的星球廉價的清水，居然成了堪比黃金一般珍貴的奢侈品。

早在人類現這顆行星沒多久，雖然驚異於這裏居然還有可供人類呼吸的大氣，但惡劣的自然環境使調查人員迅得出了該星球不適合人類生存居住的結論，如果不是後來在漫漫黃沙下現了珍貴的克洛基水晶，恐怕她早已經被人類遺忘乾淨，變成星圖上不起眼的一個小黃點了。

然而，在一次偶然的飛船失事中，人們意外地現了這顆行星地表下居然富含這種具有極具戰略價值的克洛基水晶，這種礦經過特殊工序提純濃縮后，不但是極有用的艦船動力來源，而且也能在武器製造等領域有很重要作用，甚至在民用領域也有極廣泛的用途。於是，雖然這顆行星不適於人類居住，但它還是迅變成了合眾國一個重要的採礦基地，數家礦業公司在這裏開設了幾個採礦基地進行礦石開採。

當然，在這裏工作絕對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因為大部分礦石都深入地下，同時為了避免沙塵暴的破壞，所以所有採礦基地都設在地下，生產出來的礦石定期由星際大貨船運往其他星球的提練廠進行進一步處理，而礦工們則終年在不見到陽光的地下拚命為國家的繁榮昌盛做牛做馬，這裏極少娛樂、也沒有什麼生活設施，拿着武器和皮鞭的監工和jǐng衛到處都是，沒人喜歡這裏，也沒人願意到這樣的地方來做苦力，給再多的錢都不願，來這裏的人大多都是不得已才被迫來到這裏當苦力的，他們很多都是政治犯或作jian犯科者，來這裏是服刑來的；也有一小部分人不屬於上一類人，他們屬於被騙的一群，被招聘公司花言巧語和高額薪金騙來的，大腦袋－尼高爾，就屬於這群人之中的一個。

瑞特－尼高爾，出生於一個平民家庭，很小的時候，父母親就因為飛船失事而喪生，年幼的小瑞特交由當時擔任公園管理員的祖父母收養，兩位老人一直撫養他長大。不過老天好象總想和他作對，當瑞特十一年級的時候，另一場災難接踵而至，慈祥的祖父因重病不幸身故，悲怮的祖母幾個月之後也因相思成疾而撒手人寰，小瑞特成了孤兒，兩位老人本來rì子就過得清貧，家中僅有的一點積蓄也在治病和喪葬中花得一乾二淨，沒留下多少錢，兩老去世后，沒有經濟能力的小大腦袋不得不輟學提前走進了社會大熔爐。

可想而知，沒有什麼能力的瑞特是找不到什麼好工作的，他只能去接一些最底層、工資最低、工作也最辛苦的工作。因此，當他看到那份招聘工人的啟事以及高額的薪金時，他的心動了。

“反正我現在乾的工作已經那麼艱苦了，工作時間又長，得到的錢又少，那還不如去試試這個，應該也是很苦的吧，但就算這個工作比現在這個再苦一倍，但工錢可不止多一倍啊，而是多了二十多倍，雖然簽約的時間五年長了一點，但最重要的是不要求高學歷，現在到哪裏還能找到這種不要求學歷薪酬又高的工作啊。媽的，現在一個餐館服務員都至少是高中畢業……”大腦袋作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事情出乎地順利，招聘事務處的人員還正為沒什麼人來應聘、完不成上頭交待的任務而頭疼不已，眼見有人自動上門，自然是喜出望外。招聘人員立刻展開了他那堪比政治家的喉舌，舌燦蓮花般一通天花亂墜的胡吹，把這份工作說得簡直是天上少有、人間絕無，把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瑞特袋繞得頭暈眼花，也沒仔細看合同條款就胡裏胡塗地在合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到了海尼德，年輕的小瑞特才現自己是大錯特錯，這裏的工作何止比以前的工作要艱苦一倍？沒有休假，每天工作時間都在十多個小時以上，強度又很大，下工后都累得不想動彈了。而且光是工作艱苦也罷了，工作環境也極為惡劣，經常隔三岔五就有人變成屍體被抬了出去，小瑞特這一群由於是簽約而來的，所以那些監工和jǐng衛對待他們還稍微客氣一些，另一部分服刑的政治犯和作jian犯科者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荷槍實彈的jǐng衛和監工們對待他們異常粗暴，稍有不合就拳打腳踢、電jǐng棍伺候，如果不是因為還要留着他們的命幹活，說不定老早就一顆子彈賞給他們了。

沒錯，這裏的薪金確實很豐厚，但在這個沒有休假、沒有娛樂、什麼都沒有的鳥地方，錢多又有什麼用？對於自己還能不能挨到五年之後帶着豐厚的薪金離開這裏，瑞特在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之後，也漸漸失去了信心，自己目前的運氣還不錯，半年時間了，同組的礦工都死了四個了，自己只是被礦石在右手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疤，但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

合約是不允許提前解除的，想要違約逃離這裏也不可能，行星上沒有盡頭的大沙漠足以使任何逃亡者很快變成一具乾屍，與外界的聯繫就是每周定期的一趟星際大貨船，但檢查很嚴，為防止犯人逃跑，軌道上還有軍隊駐守，對進出星球的大貨船進行嚴格檢查，沒人能在戰艦上裝備的生物掃描儀面前遁形。

就在小瑞特逐漸有些絕望的時候，他卻意外地接到了【熱情的餅乾】軍團的招聘書，這也就意味着他能提前帶着他的豐厚薪金離開這個要命的鬼地方了，在這個暴力大過天的世界，雇傭軍團要徵召人還沒人敢扣住不放吧。這實在是讓瑞特激動不已？那個通知他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胖胖的礦區主管，眼下竟然是那麼的可愛，真恨不得給他來個親密的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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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倫特艾瑪，某空間站宇宙港。

瑞特茫然四顧，僅僅才十八歲的少年雖然因旅途關係，看上去有些疲憊，但仍無法掩飾那雙黑sè雙眸透露出來的回家喜悅。因為長期曬不到陽光，他原本的黃sè肌膚有些白，但臉上線條剛毅有力，隱隱有幾分風霜，黑sè的短披散在額頭上，令他看上去頗有些風采。

空間站還和他去海尼德時一樣，不過這裏戰爭的影響明顯比他離開之前更嚴重了，到處都是身着軍服的艾瑪士兵和軍官，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管怎麼說，畢竟已經是重新回到熟悉的環境、回到文明社會。【熱情的餅乾】軍團的通知書規定的報道時間是七天之內到空間站的辦公室報道，眼下還有兩天時間，他決定先回家看看……

房門在吱呀地尖叫聲緩緩打開了，一切都保持着大腦袋離開時的原狀，只是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這是兩位雙親留給他的唯一財產，大腦袋並不打算賣掉它，也不打算把它租出去，他盡量使之保持之前的原貌，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還和原來一樣，和祖父母沒有離去之前一模一樣。

兩顆豆大的淚珠順着面頰流了下來，如今場景依舊，只是，再也聽不到兩位老人的歡笑聲了……

兩天之後，瑞特最後看了一眼打掃得乾乾淨淨、窗幾明亮的房間后，關上了房間的大門。再次回來又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雖然所有門窗都關得好好的，但大腦袋知道，下次回來，這裏又將再次成為灰塵和塵埃的世界，而外面那個曾經是無數鮮艷鬱金香盛開的小花園，也將會變成雜草叢生的世界。

“再見，祖父、祖母，等着我，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整理好背後的背囊，小瑞特狠狠心，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了，傭兵法嚴厲，到了規定時間還沒報到的，是要被當作違約處理的，大腦袋可不想再一次回到類似海尼德的那種人間地獄去再經受一次煉獄。

雖說瑞特的報道地點是辦公室，但作為軍團重地，可不是想去就去的，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衝過去，被轟出來還是輕的，搞不好就被當成間諜抓起來審問一通；通知書上已經寫得很清楚，先前往辦公室集合，由軍團統一派出車輛接送新兵前往新兵訓練營。

在新兵訓練營，瑞特將作為新兵在那裏呆上六個月的時間，然後再根據訓練成績分派到軍團的各個部門中服務。由於雇傭兵都不用自己的本名，於是他為自己取名“暗黑晨曦”——黑暗時代的一縷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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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個夢！暗黑晨曦在黑暗中從床上爬起來，一身冷汗，拿起床邊的杯子大口喝了幾口，這才緩過勁來。由於剛剛融合完畢，大腦意識極不穩定，做噩夢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主宰從未經歷過夢境這種東西，不禁感嘆人類心靈能力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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