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擺爛人生：萎靡不振
“方吉裊，你進來，還有你，扔紙團的那個，你也進來，教導主任王主任先找你們聊聊。”監考老師探出腦袋對着走廊說。
辦公室里，教導處王主任正坐在椅子上，面色嚴肅，目光陰沉。
方吉裊跟着監考老師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一屁股坐下來，監考老師關上門。
“方吉裊，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考試你居然做小動作？
你記住，你可是我們漢鼎高中不差的學生，學霸梁天佑轉學以後，可以說你這‘猴子’應該稱霸王了吧？怎麼能夠干出這種事情呢？
如果這件事情如果鬧大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你就不怕影響你學習嗎？“
方吉裊一愣，他也沒想到會這麼麻煩，他只是看見那張紙團飛過來，拿都沒有拿起來看，沒想到會被誤會成這樣。
“王主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個紙團掉到了我桌子上的，我根本就沒有搞小動作、想作弊啊。”
“那紙團是不是從你桌子掉下來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考試的時候，那紙團就是從那個同學這個方向掉下來的。”
“好，好！”王主任怒極反笑，“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就叫校長過來。”
王主任說著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哎哎哎，主任你聽我解釋，我現在可以說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啊。”
方吉裊一見王主任要打電話，連忙站起來解釋道。
“你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可是挺優秀的同學，怎麼可以在班級里考試的時候帶起這種壞風氣呢？這事兒你必須給我個交代！”王主任根本不聽。
“那……就請……王主任明察吧。”那“作弊狂”哆哆嗦嗦地說。
【大約十分鐘后】
“校長您來了！”王主任熱情接待。
“怎麼了，老王，把我請過來有急事嗎？”
“就是這件事情……”王主任和校長簡單地溝通后，“哦，是這麼回事。”
“校長，我方吉裊其實真的沒有作弊的心思啊，倒是他考試的時候亂傳紙團，監考老師看見的時候它正好落在我的桌子上，我真的是變成竇娥了啊。”
“要不這樣吧，方同學所在的考場應該有監控吧？”
“有的校長。”方吉裊堅定地說。
“好，那我親自去看看監控，老王，走。”
校長和王主任一起去了學校的監控室，監考老師、方吉裊和那個“作弊狂”尾隨其後，找到了相對應的考場地點以及時間，仔細觀察着他們倆的一舉一動。
“老王，如果是真的錯了，我們也不能亂冤枉人是吧？”校長說。
“是的。”
“你看，我指的地方，這位同學就是方吉裊對吧？”
“對的校長，我真的沒有作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啊。”方吉裊回答。
“你少說點話。”監考老師打斷說，“方吉裊，你就別廢話了，我們看完監控，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空口無憑的。”監考老師說。
“來來來，看看看，就是這裏，看他們倆的動作，”校長指着監控室的大屏幕說，“老王你看，你得看清楚，放大點，還是那另外一個學生把紙團扔在他課桌上的，看來我們是真的冤枉了方吉裊了……”
“好像是誒，怪不得他剛剛一直在說自己是竇娥。”王主任順坡下。
“好啦，方吉裊，沒事沒事，我就想嘞，
成績這麼好的小方怎麼會在班級里做出這等事情呢？”監考老師勸方吉裊。
方吉裊控制了一下情緒說：“多謝校長、主任、老師沒有冤枉好人之恩！”
“對不起啊，小方，你沒事了，另一個同學你給我過來。”校長說。
那個“作弊狂”一聲不吭灰溜溜地跟着校長走了，他是要被處罰了，並記一次過……
蔚藍的天空中沒有??兒雲，沒有?點風，頭頂上?輪烈?，所有的樹?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
方吉裊挺起胸膛回到教室，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準備一下自己的學習工具，跟着剛才的監考老師來到了一間沒有人的特殊考場進行物理考試……
監考老師遞給方吉裊一張試卷，“方吉裊是吧？”
方吉裊點了點頭。
“對不起啊，前面錯怪了你，現在放鬆心情，沒事的，就像你說的那樣，身正不怕影子斜，好好考好這一門物理吧。”
“嗯，謝謝老師。”
“那，準備好了嗎？”監考老師微笑着說。
“準備好了。”
“物理考試開始計時。”
方吉裊“沙沙沙”地奮筆疾書了起來……
“嘶……”而在另一邊的考場，方吉裊的“鐵哥們”陳鴻、張誠、程浩楠、張飛等人開始抓耳撓腮，絞盡腦汁。
考場內，鴉雀無聲，帶着眼鏡的監考老師坐在講台前，押了口茶，用犀利的目光掃描着底下的考生們，宛如唐代杜甫詩《望岳》中“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那種俯瞰之景。
“噠噠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有的同學好像遇到了“攔路虎”，抓頭撓耳；有的同學輕輕鬆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認認真真，一絲不苟，沒有一絲怠慢。
很快，“叮鈴鈴鈴，物理考試結束，請所有考生停止答題。”半個小時后，方吉裊也放下了手中的筆，結束了物理考試。
考試結束后，走出教室的同學們有的滿面春風，有的灰頭土臉的；有的得意洋洋，有的垂頭喪氣。
“哎呀，這個物理卷子怎麼這麼難啊？前面數學可以說就已經夠嗆了，這不是給了我致命一擊嘛，哎。”程浩楠抱怨道。
“我也是，這個物理怎麼這樣，也太難了吧？”陳鴻也說。
“大家不要抱怨了，抱怨了也沒有用。”林曉菲插了句。
“曉菲，那你覺得你這次考好了？”張飛問。
“哎就這樣吧，考都考好了，沒必要計較。”
“你咋樣，張誠？”
“我……我就這樣唄，我們聊聊別的吧。誒不對，張飛，你是不是無數挺厲害的？”
“你什麼意思？”
“你看，你姓張，名飛，是不是還字翼德？手持一把丈八蛇矛槍。”
“你《三國演義》看多了吧？那按你這麼說，你是傳教士咯？”張飛反問一句。
“怎麼說？”
“我記得以前我看到過一本書，裏面有一個人他就叫張誠，他寫過一本書叫《張誠日記》，還是個法國人，字實齋，是天主教耶穌會傳教士，他在清朝康熙來華傳教，還參加了尼布楚中俄邊界談判呢……還有……”
“什麼？你打住，尼布楚？是我們歷史課上過的那個《尼布楚條約》，然後清軍和俄軍在那個雅克薩打的一場戰爭？是這個嗎？”
“對，就這個，清俄雅克薩之戰，後來簽訂了《尼布楚條約》，張誠就參加了這次……”
“別說了，別說了，你知識面廣，我服輸行吧？”張誠說。
“不是你先說《三國演義》的張翼德。還有我告訴你，那三國的張飛可不是演義裏面說的那樣。”
“嗯？《三國演義》還會是假的嗎？”程浩楠問。
“你說來聽聽。”林曉菲也站在旁邊湊個熱鬧。
“我不是說《三國演義》它假，我是說歷史上真正的張翼德那可是一介書生，富有書卷氣的。”
“真的假的？”張誠很驚訝。
“瞧你那樣，張翼德應該是能文能武，他不僅有演義裏面的驍勇善戰，而且根據最新出土的張飛墓里文物來看的話，裏面有毛筆和字帖，還有硯。”張飛認真地說。
“你是不是他投胎轉世同名同姓的啊。”張誠開玩笑說。
“哈哈哈哈哈哈。”林晴川笑了。
“哎，你們怎麼在這兒啊？還沒來得及回去嗎？這麼晚了。”
程浩楠聞聲而看，才發現原來是方吉裊。
“哥們，你考完啦？”
“物理考完了，挺好。”
“哦對，說到物理，我真的服了，這次物理怎麼這麼難？”張誠開始抱怨。
“不過也是。這次物理是挺難的，好像我也說不清楚。”林晴川說，其實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考的怎麼樣，根本就沒有底，渾渾噩噩，彷彿是度日如年。
“哎，我說了你們討論清楚了也沒有用，卷子都已經交了，討論來討論去還是一樣的分數呀，考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別管他了。”陳鴻說。
“我說你們真的是，我沒有講完的故事就走了？”張飛說。
“那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啊，故事會張飛。”
從此，張飛同學就有了一個外號「故事會」。
【2017年5月8日上午8:00｜學校教室】
“同學們，上個禮拜考試的時候答題紙已經上交，試卷在大家手裏，可以拿出來先看一下，等一會我來發大家上個星期做的，所謂的‘小高考’卷子。”田老師手捧一沓答題紙說。
整個教室蕩漾着緊張的氣氛，臉上的笑容也煙消雲散，個個的眉頭好像被哪家遺失的鎖緊緊鎖了起來。
“來，大家不必緊張，我來念一下這次總分排名，大家知道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就行，以此為戒。
第一名，方吉裊；
第二名，梁榮；
第三名，趙昕喬；
第四名，陳鴻（有進步）；
第五名，錢予華；
第六名，張飛（考得挺好）……
第十五名，張誠（有待努力）……
第二十一名，程浩楠（需要警告哦）……
排名後面的同學真的得加把勁兒了，這次失敗不代表下次失敗，但是這次考的不好的同學家長這周末需要來趟學校，希望你們家長也能夠積極配合。第二十六名，林晴川……第三十名，田不易。好，總分排名暫時念到這，接下來分析一下英語卷子，有什麼疑問的下課可以問，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咳咳，接下來開始講解題目，第一題，Idon'taclimberuntilthefifthgrade，Iwentuptorescueakitethatwasstuckinthebranchesofatree。”
班主任田老師清了清嗓子說：“這道題，先大概翻譯一下，考點是考查定語從句，我直到五年級才成為一個真正的攀登者，那一年我爬上了樹枝去夠一隻被卡的風箏，主句很完整，後面為定語從句，先行詞為‘thefifthgrade’，且先行詞在從句中作時間狀語，故用關係副詞when。
這個先行詞明明擺在那裏了，怎麼會還有個別人錯？林晴川，你來說說你為什麼會做錯？”
林晴川嚇得一激靈，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林晴川同學，你啞巴了？說話啊，我也不知道你最近的學習成績怎麼搞的？越來越差，這周末把你的家長叫過來好好談談，算了，坐下吧……梁榮你來說一下這道題。”
……
林晴川灰頭土臉地被批了一頓，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8:41】
下課了，原本快要凝固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林晴川，你最近怎麼回事呀？以前成績不是挺好的嘛，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悶悶不樂的，有什麼和我說說唄。”方吉裊來到了林曉菲的課桌前。
“是呀，說說看，看看大家能不能幫到你。”張誠說。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說話。”林晴川趴在桌上小聲地說，“我想擺爛。”
“算了，讓她心裏靜一靜吧。”程浩楠勸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晴川的學習成績一向很好，這次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呢，這次考的這麼差，她的父母肯定會擔心她的吧，這次要不然我們去陪陪她？”張誠說。
“還是不要了吧。”程浩楠搖搖頭，“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這個時候去，不知道會不會碰了釘子，而且她父母的脾氣我們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那你說怎麼辦？我看她很傷心的樣子，不去安慰安慰，不太好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應該等過幾天就好了。”
“好吧。”
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空，剛才還艷陽高照，忽然雲聚了起來，轉眼間，烏黑的雲就遮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