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靈明石猴
前文書我們提到，阿修羅滅道，冥河被鎮壓，緊接着地府險些被雷音寺方面佔據，得虧有兩位鎮壓山巒的兩位大神，帶領地獄八魔神共同抵禦，才不至於道門丟失地獄輪迴界。
而無當聖母離開碧游宮，途中巧遇阿修羅餘黨大魔王波旬，因九子之一的小孩姜無生，大大出手。
聖母有意幫助正在危難之際的阿修羅餘黨，借冥河的阿鼻劍，驚走彌勒佛，幫助魔王拿回另一把阿修羅至寶，元屠劍。
兩下詳談中，無當聖母從魔王口中得知當今阿修羅和三界發生的大事件，魔王對無當聖母說起，想要投靠昊天玉帝，苦於沒有引薦之人，又怕玉帝嫌棄他們沒有冥河老祖坐鎮，不屑於和他們合作。
無當聖母聽后，表示幫人幫到底，要完成自己一個心結，然後就去找自己的師妹瓊霄仙姑，托情紫微大帝去促成此事，魔王自然高興不已。
放下這些，先且不提，單說無當聖母要去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仙山。
辭別魔王波旬，來至在雲台山脈花果仙山，看那山，果然了得，怎見得？
您瞧：勢鎮汪洋，威寧瑤海。勢鎮汪洋，潮湧銀山魚入穴；威寧瑤海，波翻雪浪蜃離淵。木火方隅高積上，東海之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削壁奇峰。
丹崖上，彩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卧。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此段出自《西遊記》，吳承恩老仙人之手筆，非是我這兒水平描述的了的。
果然是好地方，聖母找到那百川會聚，萬劫無移之處，把頑石放在上面，又在其旁擺了個陣法，坐鎮旁邊，打坐守護。
於凡人來講，三年卻也不短，於神仙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道家講究打坐。
往往很多修行者，特別是神仙一流，打坐時覺得才過了一會兒，其實卻幾個春秋過去了，這就是道家法門的厲害之處，所謂通曉陰陽，參悟自然。
要見還有兩日，就要成功，忽然一陣廝殺聲，卻是這山中的妖怪。為首的乃三隻妖猴，實力都不小：一個號稱靈明石猴，一個號稱赤尻馬猴，一個號稱通臂猿猴。
其他都是些雜魚，不足為奇。實際上其他那些個妖怪，也都是些厲害角色，乃是這花果山七十二洞府的妖大王，只是無當聖母地位也高，法力也無邊無垠，真是看不上這些妖怪。
為首的是那個靈明石猴，看無當聖母還在打坐，連眼睛都沒睜開，不禁心中略加思索：此一位如此淡定，要麼是厲害無比的角色，要麼是故作淡定。
本着一份機靈，靈明石猴還是很客氣的問：敢問道長，從何處而來，是怎麼到我的花果仙山，在此擺陣做甚？
可以說，這個話就非常客氣了已經，畢竟無當聖母這是到了別人家。
聖母微微睜開鳳眼，定睛看了這個靈明石猴一眼，又看了另外兩隻猴子一眼，另外兩隻卻激靈靈打個冷戰，渾身都寒氣逼人。
那三個妖猴不知為何？只被看了一眼，竟不自覺的躲避開，還彷彿特別恐懼一樣，好像偷跑到人家的，是他一樣，但隨即又運用功法，使自己身上寒氣褪去。
哦，是什麼人問貧道？無當聖母反問道
靈明石猴道：我乃混世四猴之一的靈明石猴，
我身旁的兩位，一位是赤尻馬猴，另一位是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火氣最旺，也是這三人裏面最沒能耐的，看這道姑好不禮貌，來至在別人家中，還一味的大模大樣，不待聖母再問，通臂猿猴使了個拿山縮月的手法，拿起一座小山就扔向聖母。
只聽轟隆聲響，無當聖母打坐之處，被咂個粉粉碎。
那通臂猿猴哈哈大笑道：俺以為是哪裏來的什麼了不起的神仙，卻是個膿包，只這一下，就被砸死了，實在可笑。
靈明石猴和赤尻馬猴見了，也覺得來人或是如此，不定那裏來的毛神，無意闖進這禁制連連的山門。剛這樣想，就聽無當聖母說道：好畜牲，何敢如此？
三妖猴再一看，哪裏有什麼石頭，那道姑仍坐在哪裏打坐，和剛才一樣，微微睜開眼睛，好像愛搭不理的樣子。而剛才被通臂猿猴拿到的那個小山頭，仍還在那裏，彷彿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三隻妖猴大驚，紛紛拿起法寶護住身形，赤尻馬猴引東海之水，去沖無當聖母，眼見那濤濤海水就要淹沒，就見無當聖母連起身都沒起身，把個手一揮，那波濤洶湧的海水，忽然倒灌回去，不是這無支祁的赤尻馬猴控水天下第一，三猴就險些被這海水衝到附近的東海去了。
靈明石猴一看，趕緊攔住通臂猿猴和赤尻馬猴說道：兩位賢弟，且住了，且住了。
通臂猿猴火氣最大，還要不依不饒，靈明石猴責罵道：我說你是瞎還是人來瘋，你再這樣我不攔了，你上前看看，你能不能把眼前這位給怎麼著了？
通臂猿猴吃得靈明石猴的一罵，也停下攻擊，在哪兒齜牙咧嘴，嘴裏叨叨念念。
聖母見這靈明石猴還算是有些見識的，這個張牙舞爪的通臂猿猴嘛，實在不怎麼樣。
靈明石猴對無當聖母打稽首道：您儘管法力高強，但畢竟是我們的地方，來不來的，您好歹把姓名賞下，也好與我們知曉，日後見了我等師父，也好向他老人家交代。
“喔，打不過拿你師父壓我？好，不報我的姓名，本是因為你們幾個畜牲，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既然說到你們的師父，我卻不得不說，否則傳揚出去，還要說我怕了那賊禿”無當聖母嗔怒的說著。
原來這三個，乃是老子化胡成佛前，多寶道人求大師伯太上老君，在成佛前，要把自己一身的道家本領，傳承下去，這樣也算對得起老師通天教主，也算對得起自己幾萬年的道家修行。
老子答應，於是多寶道人花了三年，教了這三個混世四猴的其中三個，還有一個沒在花果山，說是出去雲遊找老師去了，那位就是後來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拜了准提道人為師，卻是造化比這三位大多了。
“我乃碧游宮，截教仙無當聖母是也”說完也不再言，又閉目養神打坐去了。
三隻妖猴大驚，當年自己的老師教完自己，就簡單的說了說自己的出身，這些年截教基本上在三界銷聲匿跡了。
這無當聖母，他們哪裏能不知，趕忙上前叩拜，口稱師叔萬福金安，聖壽無疆，弟子等多有得罪，望師叔海涵。
其餘眾妖見狀，也都一一拜服，不敢多說。
聖母說道：爾等也不必拜我，我也不是你們的師叔，多寶既然做出這叛教忘典的事，我截教也就再沒多寶道人這一位，現在應叫他如來佛。
靈明石猴跪爬上前道：師叔，這些年來，我老師只偶爾來看我們，也不讓我們去靈山找他。今日不知是師叔駕到，得罪之處，還望師叔大人有大量，原諒侄兒們。
說著靈明石猴便開始訴苦；實不相瞞師叔，這些年，俺們三個可委屈壞了，無論如何，今日見到師叔了，我等三人都要表一表孝心，也對剛才兩位師弟魯莽行為，給您老道歉。
無當聖母嘆口氣心說：老師說多寶也是出於無奈，我怎不知？只是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師門多半死於准提匹夫手裏。現在讓我認下這三個東西，豈不是原諒了那些叛教忘典之輩，又如何對得起死終我截教的隕落之人？
正在為難之際，只見西方有人往這兒來，那人騎着十頭金毛犼，一身道裝打扮：卻是如來佛五大化身之外的另一化身，多寶如來。
三妖猴見是老師來了，趕緊轉身跪拜迎接，無當聖母也看見了，頓時明白，心裏罵道：卻是這樣，果然不當人子。
如來佛化身多寶道人，見到三徒弟和無當聖母，對着聖母問道：師妹向來可好？
聖母怒道：哪個是你師妹？你又是哪裏來的賊禿，稱貧道為師妹？
如來佛半天不語，沉默一會兒又和顏悅色說道：罵也罵了，說也說了，此事總要有個完結。
當年之事，老師都無辦法，我又能如何？
誅仙陣中，我被大師伯用蒲團裹了，動彈不得。後來我才得知，一教之眾，除了你，殺的殺，滅的滅，上封神榜的上封神榜，我亦是無奈…
如來又說：師妹，我被老子化胡為佛之前，就傳下這三個孽徒，也算是我對師尊他老人家的一個念想，如今我成佛作祖的，也不能再教他們佛家的東西，一來把孩子們的天賦浪費了，二來這五百年後之事，想必你也聽師尊他老人家說了，要沒個老師護佑，憑他三個，早晚落得個化為灰灰的下場，還望師妹看在往日同門的份上，收下這三人，讓他三個入你門牆，可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無當聖母也無話可說，但她看了看靈明石猴還算滿意，再看那兩位，就故意刁難道：想我收這三個也不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師妹請講當面？
你手下的三大士，天天拿我那三個小師弟當坐騎，你讓那三個解了他們的咒，放他們回來，我就答應。
如來佛：額…
無當聖母：怎？你可不願意么
如來佛：非是不願意，乃是不能，也辦不到。
想那三位師弟，對那三大士可謂，恨之入骨；其功法、道行又比三大士高的不是一星半點，一旦解開禁咒，三位師弟必然拚命報仇？
到時，整個佛門，漫天諸佛不會不管，他們聯手而動，豈不是反而害了三位師弟？又何況，那禁咒乃是准提聖人下的，我哪裏能解得開？
無當聖母：既如此，無甚好說。說罷也不再理如來佛
如來佛眉頭緊鎖，思量一會兒說道：這樣如何，三位師弟我暫時救不下，可若日後有機會，我在靈山定然助他三人脫難。
另外，雖然三位師弟暫時救不了，我可去靈台方寸山，去求准提聖人，把八德池裏的烏雲師弟放出可好？
無當聖母思索半天道：也罷，算便宜你這賊禿，好，就如此。烏雲仙算你饒的，三位師弟算你欠我的。這靈明石猴我收了，其他兩個嘛，你還自帶去另尋名師。
如來佛聽罷只得苦笑，裝作沒聽見無當聖母對話，還是要把三個都託付於無當聖母。
如來佛對三個妖猴說道：從今往後，爾等與我師徒緣分盡了，剛才我與無當聖母詳談你們也聽到了，在這三界內，若想真正有出息，將來能有所成就，就必須拜在聖人門下。
你三人當年既拜了我，我就要對你三人負責到底。今日我師妹已然答應手下你們，還不拜師，更待何時！？
無當聖母差點氣樂了，這個多寶如來，選擇性失聰。
那三隻妖猴，聲淚俱下，對着如來佛一個勁磕頭，如來嘆了口氣說：好了，緣盡緣了，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從今往後爾等三人也算有個歸宿，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無當聖母只是哼了一聲，並不說什麼
她哼，是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這位曾經的大師兄，因為到了化境，必須要斬斷一切羈絆，才能斬去這上三屍，如此，他的那五大化身才能徹底斬出自我，這樣他鎮壓冥河那個萬年老魔才更有把握，五百年後完殺劫，也才更有一層保障。
說到底現在是兩個陣營里的人了，日後再見，就是動手也不足為奇了。
三大妖猴還在抽泣，無當聖母呵斥道：有甚好哭？不過是嫌你們累贅，耽誤做他的佛祖而已，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靈明石猴畢竟先天聰慧，先轉過身來，要拜無當聖母，通臂猿猴和赤尻馬猴卻都不拜，只跪在如來面前不肯起來。
無當聖母說道：靈明石猴，你且退到一旁，拜師之事，到時再說。
說著又指着另外兩個對如來佛講：這三個，唯靈明石猴還是個有造化的，其餘兩個都是八百斤壽桃，廢物點心，我卻不要。
但我既然承情於你，可推薦一個去處，那上古金仙，太子長琴已經被昊天玉帝封為國主，這兩沒造化的，可去長琴哪兒投奔，我看憑那無支祁的本領，混個水軍大將做做還是可以的。
如來見狀，也只得作罷。
只說，你既不願收那兩個，也不勉強，我自再給他兄弟二人去找個去處就是，何必揶揄孩子們呢？
後文書，這三個猴子，兩種結果，大不相同。
原來無當聖母早就看出通臂猿猴和赤尻馬猴，這兩個乃是禍頭，本領越大惹事越大，她擔著重興截教的重任，又吸取以前老師的經驗教訓，收徒弟，怎可一味地亂收？豈不良莠不齊，將來平白為教門惹出無限的是非來，大大的不美。
把赤尻馬猴和通臂猿猴往長琴國推薦，不過是氣如來而已，以後，長琴國勢必要處處和天庭為伍，這樣就要和西方作對，特別是靈山雷音寺，推薦到哪兒，如來也萬萬不會推薦到長琴哪兒的！
所以後來如來佛把這兩位，推舉給了西海古魚，公孫魚那裏，做了個水軍大將，統領十萬水軍
三妖分兩排退去，如來佛見再多說無益，對通臂猿猴和赤尻馬猴道：收拾爾等的東西，隨為師去西海，靈明石猴你定要好好跟隨你的老師，萬不可生出二心。
你我師徒緣盡，但你又入截教門下，猶如貧僧，又入了我老師門下一般，務必好生把握，截教之道，博大精深又有海納百川之大容，不要辜負這一片期望，切記，切記，日後殺劫起，守住本心萬不能存二心，否則定然身死。
咱得說，如來佛對靈明石猴也算是對得起師父這個稱謂，他怕靈明石猴因這一層關係，日後修行中，產生心結對修行者來說，絕不是好事，又況且，以後殺劫日起，心中若有二心，早晚必死於此上。
靈明石猴對如來佛又是一拜，如來帶着另外兩個，騎上十頭金毛吼辭別聖母。
因那頑石還差一日，未曾吸收足夠星斗靈氣，無當聖母就問靈明石猴：你可有何本領，說來聽聽？
靈明石猴回道：弟子略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因弟子不在五行中，這些也都是天生就會的，前者老師只教我三人道法，並不教我法術，說神通不及業力，只是教了我一套躲災的法子，幾次靠此躲過災難。
聖母聽后，頻頻點頭。
這躲災之法，乃非親不傳之要術，大道之內，任你神通廣大，如無躲災避難之法門，憑你氣運如何，也總有走單的時候，如來如此對你，待你不薄。我雖罵他，你卻不能對其不尊，無當聖母語重心長的說著。
靈明石猴回道：弟子不敢，兩位老師之恩，弟子日後都將銘記於心。
嗯，不錯。也不怕你知道，你那兩個同伴，雖然也是不在五行的人物，但只法術強點，不識天時，不明大道，大難來時，似這種不入流的，最是被人利用又或身死隕落…
你雖入我門下，就做個護教的神明，方才你言說通變化，且變化一個與我看看。
靈明石猴答應后，說著搖身一晃，一會兒變成小孩、老虎、鳥兒、金魚。
無當聖母看了看說道：你的變化雖然一般神仙看不出破綻，但到了為師這等級別，卻如把戲一樣，毫無意義。
你可知道玉帝有個外甥，二郎神？
石猴回到：知道的。
聖母說：他的八九玄功變化多端，就要高你一等，你這花果山原來的主人孫悟空所學七十二變，也要高你一等。
但像你三人這種變化，萬變不離其宗，都只稱得上變化，只平常打鬥還算有用，算不得上乘。
等這些事定，你拜師之後，我教你真正的變化之術。
你且看來，說著無當聖母就變成一隻應龍模樣，霎時間，天黑地暗天空黑壓壓一片，轟隆隆雷聲大作，無論是從氣勢上，還是真實水平上，給石猴的感覺，都像是真正的應龍在世一般。
還沒從這種血脈壓制中緩過神來，聖母又變成一隻彩鳳，頓時周圍空間由剛才的恐怖，變成溫暖花開令人舒心。
再看那彩鳳，一股祥和之氣，不亞於這花果仙山的任何一隻真的彩鳳。
靈明石猴看了高興的手舞足蹈
無當聖母說：我這一招變化之功，可想學么？
石猴不住磕頭，口稱弟子願學、弟子願學。
只因為這靈明石猴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資質，無當聖母也喜歡，三界雖大，能碰上個好徒弟也不容易，是這，無當聖母故意的要賣派、賣派。也好讓猴子，死心塌地跟隨自己，不要覺得曾經師承如來，就了不得了。
這時，忽然天空炸雷響起，緊接着，萬丈光芒，空中的雷霆之威，一次強過一次，一次厲害過一次，每次都降在石磯的本命頑石上。
一開始還只是石頭本源，後來經過一個時辰的雷擊之後，石頭崩裂，從中蹦出個小孩，有拇指大小，才一出來，迎風就漲，只到變成了十三四的孩子。
那雷霆還不停歇，來的更猛烈了，一般思這種超出天道涉及以外的生物，大都要被雷霆之擊，斬殺。這孩子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乃是無當聖母所佈陣法玄妙無窮。
又過了些時間，那孩子不禁沒事，反而更加精神了，伸手去抓那閃電，要去撕咬。
靈明石猴躲在陣外看得明白，知那孩子要撕咬閃電，心說這玩意哪裏抓的到？果然，那閃電只一閃而過，卻也在那少年手上留下好多的符文一樣。其實這符文是無當聖母畫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會兒閃電與之交匯，如果閃電雷霆集中在他身上，那麼那些符文就可以吸收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