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8
“好聽，彈的不錯，但曲子太陰間了，要換成我們華夏的。”
李君想到。
山田姬若子沒有理會喧嘩的眾人，收起三味線道：“二位今個兒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但大戰在即，不易勞損過多，今番且做平手如何？”
“寶藏院信康乃扶桑槍術名門寶藏院之後，豈能與一無門無派的野武士平手呢。”
有人不屑道。
“可以，佐佐木君……期待與你【真劍勝負】的那一天。”
寶藏院信康知道此番較量自己竟然被劃破了脖頸，而李君則躲開了自己的【拔突】，是自己棋差一招了，但寶藏院流名聲太大，又不是【真劍勝負】，恐給李君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得點到為止以平手作罷。
李君也沒有任何不滿，隨着【天星交匯】，玄力出現，除了可以使用【玄力】的【真劍勝負】比試外，普通的交手越來越越不受重視，往往只是親朋好友之間的切磋交流罷了，已經上不得檯面。
在扶桑武道最高殿堂“御前比武”中，就要求一定要【真劍勝負】才行。
剛才的情況下，如果不想被寶藏院信康的拔突擊中，李君最多也就是給其在脖頸處帶來小小的擦傷而已，在往前刺一小寸，自己也必會負傷。
何況如果是【真劍勝負】的話，寶藏院信康定然會使用【剛身】，將玄力附在身上，守護要害，李君的居合斬只怕根本不可能傷得了寶藏院信康。
不過李君也不是怕了寶藏院流，寶藏院信康雖然是八品高手，玄力要比他渾厚一點，但他劍道天才李君也不是沒有後手，真要打起來，勝負還未可知也。
暗中觀察的小少將很滿意，能和名門寶藏院信康戰的不分上下，又發現了一個值得利用之人呢。
“還有那個山田姬若子，懂得利用音樂來不突兀地打斷交手的節奏，組織到這麼一群高手，好有土佐水軍護送，他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血狩】嗎？”
很快土佐水軍的戰船就開到了西土佐的鹽谷附近。
由於沒有港口，眾人便乘着小船，在輕柔月光的籠罩下劃到了一處海灘上。
山田姬若子環視眾人沉聲道：“諸君，不遠便是鹽谷岩之所在，據我所知，一條家與巫師聯盟，雙方就在這一帶進行攻防戰。”
“巫師聯盟？是異族勢力的名字？”
“沒錯，這是本山家委託忍之里四首眾所探聽到的消息。”
“敵軍，會所使用一種叫做魔法的玄力，也會類似武家軍學一般的影響全軍的技能。其種族眾多，有如同人族的，也有如同妖怪一般的。”
“敵軍大將還會使用扶桑語以及盎格魯語，有人懷疑其母語就是盎格魯語。”
山田姬若子儘可能地將搜集而來的敵軍信息告訴眾人。
“盎格魯語？是和米聯有關嗎。”
小少將皺眉問道。
山田姬若子有些吃驚她還懂得米聯語與盎格魯語的關聯，答道：“暫時還沒發現巫師聯盟有和米聯合眾國聯繫的跡象。”
其實盎格魯語與夏語、扶桑語一般，是一個在諸天萬界都有廣泛使用的語言。本世界使用盎格魯語作為主要語言的國家除了米聯合眾國外，還有伊酉聯盟。
當然伊酉聯盟的政體十分特殊，除盎格魯語外，還有德曼語、法澤西語、夏語、羅馬語等都是其主要語言。
介紹基本情況給眾人後，山田姬若子向眾人，鞠躬道：戰場上生死難料，
我祝諸君此次血狩武運昌隆。
眾人也肅穆地向山田姬若子回禮。
接下還就是最有扶桑特色的士氣喊話了。
即是“鬨の聲”。
據說“鬨の聲”最早出現在平安時代末期，至少在13世紀的《平家物語》和《平治物語》中就有登場。
【鬨の聲】不一定是戰勝后歡慶時吶喊，一般開戰前也往往作為鼓勵士氣的戰吼而出現。如果單指勝利后的慶祝聲，一般稱之為“勝ち鬨”
只見山田姬若子興奮地站在一塊沙灘上的巨石上，手裏拿着紙扇揮舞着，指揮眾人喊道：
“嘿！嘿！哦！”
“嗨！害！嗨！”
有點不對勁啊，山田姬若子微微蹙眉，再次指揮眾人喊道：
“嘿！嘿！哦！”
“嗨！害！嗨！”
“是誰在搗亂，這馬上要打仗了還瞎鬧？”
“小少將？不對，這女人根本沒開口。”山田姬若子斜眼掃了一眼雙手抱胸站立在一旁，與環境格格不入，最有嫌疑的小少將。
“佐佐木小次郎？還是寶藏院信康？”山田姬若子又看了看李君和寶藏院信康，發現也沒什麼不對，這哥倆摟着肩膀比誰喊的都大聲。
山田姬若子納悶地盯着眾人若有所思……
“諸君，我們再來一遍！”
這回山田姬若子沒有跟着眾人喊話，而是耳朵一動一動地聽着。
“嘿！嘿！哦！”
“嗨！害！嗨！”
山田姬若子從石頭上跳下，從人群中揪出一人來，此人正是把【鬨の聲】變為【鬧之聲】的罪魁禍首。
這人喚做八郎丸，在一眾浪人中也算是特立獨行之輩了，蓋因其總是紮營在眾人避之不及的茅廁，還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山田姬若子認為他是“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此舉必有深意，所以對他十分高看，這次出戰二十人中也留給了他一席之地。
此人是對馬國人，因為對馬國內【暗星】潛伏，與蒙兀人勾結引發叛亂，對馬國現在一片混亂，國主宗家根本無力鎮壓，九州也因為三雄鼎立而短時間無力馳援對馬國。
八郎丸便在此情況下逃離對馬，四處遊歷，聽聞土佐召集血狩，便來參加了。
八郎丸出身於對馬國豆酘村，此村臨近海岸，時長有魯國的商人逗留，八郎丸年少時常常販賣一些魚乾，飯糰之類的吃食給路過休息的魯國商人，還學會了說夏語，商人們看他少年老成，十分幹練的樣子，就戲稱其為老八，久而久之老八這個稱號就算傳出來了。
魯國乃上國也，雖然只是商人之間的戲語，但八郎丸也深感榮譽，便出門在外也以老八自稱。
“【鬨の聲】是武家出征最為重要的儀式，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
山田姬若子揪着老八的衣領質問道。
老八身穿扶桑農民裝束，頭上裹着個白巾，腰間掛着肋差，很是委屈地說道：“山田大人，我沒有搗亂啊，不是和大家一起在喊話嗎”
“你再喊一遍。”
“嗨！害！嗨！”
山田姬若子滿頭黑線，咬牙切齒的道：“跟着我念……”
“嘿！嘿！哦！”
“嗨！害！嗨！”
李君，寶藏院信康等人聞言都是哄然大笑。
“再來！”
“嘿！嘿！哦！”
“嗨！害！嗨！”
眾人又是一番大笑，還有人在一旁打諢，模仿老八的喊話，一時間海灘上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不知道還以為山田姬若子和老八擱這兒表演漫才呢。
山田姬若子臉繃著通紅，死死盯着老八……
誰知老八一臉懵懂的樣子，也看着他不語。
半晌，山田姬若子敗下陣來，無奈對眾人道：“罷了，大家準備行軍，向鹽谷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