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調查進行時
來到白沙國家森林公園門口，白雪就看到了幾天前晚上看到的那輛邁巴赫。
莉拉妮婭看見白雪來了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今天她把鉑金色的頭髮盤起來，穿了一件撒着金色印花的淡綠色裙子，以及一雙褐色皮靴。
看着清新淡雅之餘還有着青春活力的莉拉妮婭，白雪不禁感嘆她真會打扮自己。拍了拍袖子，看似是在緩解緊張，其實是在責怪禮服明明有很強的擬態能力，只會搞出一身黑色運動服。
“上午好，莉拉妮婭。”
在外人面前白雪很快恢復了矜持與優雅的神情，很有禮貌的問了聲好。
“好。”
莉拉妮婭回應了一句，就往公園裏面走去。本來白雪一直在盯着坐在那輛邁巴赫的司機看，不過見莉拉妮婭沒有介紹的意思，於是沒多問，跟上了她的步伐。
“資料查的怎麼樣了？身份辦下來了沒？”
白雪直接就問調查的事，很明智的避開了上次尷尬事件的討論。
“身份已經辦下來了，這是你的身份卡。”
說著，莉拉妮婭遞過來一張普普通通的卡片，就裝在透明卡套里。白雪接過來一看，正面貼着白雪的一寸照片，寫着寥寥兩行字：
姓名：白雪
監護：莉拉妮婭·阿萊森
還是手寫上去的，而且一看就是莉拉妮婭寫的，白雪以前在休息室公告欄上見到過莉拉妮婭的漂亮花體字。
翻到正面，印着“國家特別安全委員會”幾個宋體字。
然後就沒了……
“就這？”
白雪撇撇嘴，尋思着：
“我去打印店裏還能打印個帶花紋鑲金邊的呢！你這看着就像盜版仿冒產品，別是自己打印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白雪眼神里的鄙夷，莉拉妮婭解釋了一下：
“這樣不知道靈性的普通人會覺得你是神經病，委員會的人會認識這個身份卡，你以為我簽個名是做什麼用的？”
確實，就是個臨時協助調查，要什麼自行車？
白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身份證踹到口袋裏，和那顆紅寶石裝在一起。
“楊燁的事情呢？你查到他是怎麼回事了嗎？”
“校車出事沒多久就死了，在一次靈性異變事故里。是背棄者做的，因為背棄者在暗網發佈對此次事件負責。”
莉拉妮婭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再一次提到了背棄者。
“又是這堆渣子，話說暗網是什麼？”
“暗網就是一個不在官方工作的靈性魔法師組建的網站，徹徹底底的法外之地。不過情報部門收集情報有時候也會通過暗網，但是國家對於體制內的靈性魔法師使用暗網控制嚴格，你不在體制……”
莉拉妮婭簡略解釋一下暗網的功能，並且表示白雪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只要他心裏承受能力夠強。
白雪也沒管心裏承受能力這句話什麼意思，接着就對莉拉妮婭分析起了眼下的形勢：
“既然楊燁已經死了，那找他了解情況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們先去一趟事故發生地，然後想辦法去一趟校長室。如果都沒什麼線索，我們就只能把筆記本上交給委員會了。”
實際上白雪心裏想的是：
“如果這兩招沒用，我就只能去找老克萊蒙德談談這事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交際花先生，我想你有什麼辦法去校長室，對嗎？。”
莉拉妮婭點頭附和道，
她知道白雪在學校組織能力和個人魅力都很強，尤其提現在人際交往上。
“有是有，不過你這稱呼也太難聽了點。”
白雪很難接受莉拉妮婭給他起的新外號，不過還是提出了幾條方案：
“你知道學生會財政部部長吧，就是佐藤涼子。我可以讓她委託我去校長室送一份文件，類似這種關係我多的是。”
“還有？”
“中午老克萊蒙德會去花園散步，我可以組織一場學生活動拖住他，讓他多幾個簽個名，順便講兩句話。我有一個擬態靈性物品，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看看。”
白雪拍拍手，禮服散出一陣水霧，老克萊蒙德就出現在莉拉妮婭旁邊，就是有點高了。
“不對，矮一點。”
“那是校長，不是侏儒！”
莉拉妮婭扶住額頭，搖搖頭。
“首先排除偽裝潛入方案。”
“那我就沒轍了，除非你要搞夜襲這一套了。”
白雪搖搖頭，無奈道：
“我只是個學生，不是個政府官員，也不是警察，沒法光明正大的進入校長室搜查。”
“好吧，那你回頭和涼子小姐說一聲，先去看看也好。”
莉拉妮婭也知道白雪能量有限，於是準備先行探路再做打算。
“最近你最好離開學校，你的身份太敏感了，我估計學校已經發現你和我走的很近了。甚至有可能開始調查我們走的近的原因，從而發現那個十二年前的筆記本。”
白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同時提醒莉拉妮婭小心身份。因為背棄者臭名昭著卻依然存在和他們的謹慎是分不開的。
“好，我知道了。就是這裏了，我們到了。”
莉拉妮婭應了一聲，同時指向前面，茂密的樹叢擋住了兩個人前進的去路，前面豎著一塊牌子，斑斑駁駁的寫着幾個大字：遊客止步。
自從12年前那場“意外”發生之後，原本白沙谷4號公路就被封閉廢棄了，帝都市政局修築了一條新公路代替它。
而原先的公路順着面前這塊牌子後面翻過一座陡坡就能抵達。
莉拉妮婭輕輕一躍，直接跳過了警告指示牌，白雪也跟着跳了過去。兩個人在接近六十度要使用登山鎬才能攀登的地方如履平地的跳躍着，就是世界頂級的跑酷運動員來了也要瞠目結舌。
伴隨着兩聲落地的輕響，兩人出現在這條瀝青開裂的老舊公路上。
莉拉妮婭指向不遠處一個下坡急彎，示意白雪過去。
白雪看向了路邊被撞斷的護欄，銹跡斑斑的護欄也沒有做修復處理，就這麼留在這裏，在白沙谷四號公路永遠留下一個缺口。
站在缺口前面，下面是一望無際的林海。白雪稍作感應，發現距離剛才發現祭壇那處洞穴直線距離都有五公里。
警察在事故發生後到達撐死了也就40分鐘，而能在40分鐘內帶着三十多號人在密林里穿行五公里還不留痕迹——一定是有空間轉移能力的靈性物品。
因為校車因為撞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導致屍體殘缺不全，警察很快聯合護林員對周圍區域大規模搜索。
能快速轉移而不引起警方懷疑的話，排除大自然作案只有靈性魔法師可以做到了。再加上可以獻祭靈魂，構建傳送門，這至少至少是個D級的靈性魔法師，甚至有可能是個T級貨色。
而莉拉妮婭已經翻身跳下了懸崖，在陡峭的岩壁上幾次騰挪，直接落在下面一顆高大的松樹的樹枝上。
白雪見狀也學着莉拉妮婭的樣子，像只翩翩蝴蝶一樣飄然落下，松樹沒有一絲晃動，就像真的一隻蝴蝶在上面輕輕落下。
靠近懸崖的地方，大概有幾十棵樹的範圍，樹齡普遍都在七八歲。從上面看就像是皮膚上的一塊疤痕，這是爆炸引起的火災后，火勢蔓延讓周邊的樹木燒焦死了。
除此之外，再無當年的事故的痕迹，燒焦的校車早就被處理掉了，遺體也被安葬了，雖然安葬的可能不是自家孩子。
莉拉妮婭向白雪攤了攤手，無奈的說：
“依據筆記本上的信息，我們只能確認這並非是個意外事故，沒有目擊證人，而且過去太久，很難引起高度重視。不過重新分析活動手冊倒是一條路，回頭可以試試。”
“還是先想想油畫的事吧，畢竟現場過了這麼久了，沒有線索也是正常的。不如我們先回去，你這幾天就別在校園裏露面了，我去趟校長室再說。”
白雪安慰了一下有些低落的莉拉妮婭，心裏想着：
“目擊者倒是有，不知道委員會聽不聽U級怪物的證詞。至於那張活動手冊嘛，我早就看過了，一個引發獻祭的媒介而已，能分析出來啥。”
兩個人一路沿着岩壁往上，不到兩分鐘，不發出一絲生息的回到了“遊客止步”的警告牌處。沒人知道他們來過，就連谷底那顆松樹都以為只是兩隻蝴蝶在樹枝上休憩。
慢慢沿着公園小逕往入口走去，兩個人各懷心事，都不再吱聲，只是並肩走去。郎才女貌，讓路邊的遊人好生艷羨。
“兩位，公園今天提早閉園了，請您順着這條路儘快離開。”
一個穿着紅色制服的工作人員迎面走來，衝著兩個人說道。
見莉拉妮婭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低着頭慢慢走。於是他轉頭衝著白雪說：
“先生，請您帶着夫人快點離開，實在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便匆匆離去。
“走了。”
白雪以為莉拉妮婭沒聽見，輕輕的拍拍肩膀，兩個人就這樣繼續走，只是莉拉妮婭的垂下的白皙而精緻的面容在無人注意處變得緋紅。
秋風捲起兩個人的髮絲，時不時攪在一起，整個天地此時都靜悄悄的。
“帝都森林公安民警提醒您，森林防火……”
檢測到有人靠近，提示音伴着音樂響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個聲音很有意思嗎？”
“你有病吧，哇哇哇的吵死了，哪裏有意思了？”
身影逐漸隱沒，只剩下少年少女的悄悄話伴隨着微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