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發去圍場
吃完早餐后,祁琰去處理事情,趙嘉卉在花園裏閑逛,偶然遇到青荷和柒凝,二人還記得那日被趙嘉卉丟出流音閣,都十分有眼力見同趙嘉卉問好。
趙嘉卉心情尚可,說道:“起來吧。”
青荷柒凝起身,並沒有主動說什麼,本來就只是偶遇,趙嘉卉也不想說話,逛了會就回去了。
倒是畫棠幾日沒來找她,趙嘉卉連千金閣的鐲子都等來了,也沒見到畫棠一次。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八月。
八月十五中秋節,大祁皇室的習俗是去圍場圍獵,因此初十這天,整個皇室的人都準備往圍場去。
趙嘉卉和祁琰坐在馬車上,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群,有一種去郊遊的感覺。
“出個門你怎麼這麼開心?”
趙嘉卉道:“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自然看什麼都新奇。”
祁琰想起大盛那邊似乎沒有這個習慣,倒也理解。
“你們那邊一般中秋怎麼過?”
祁琰狀似無意問道。
趙嘉卉想了想道:“賞月設宴吧,反正就很無聊,但是說不定換了個皇帝后,會不會不一樣。”
“你知道了?”祁琰聽她平淡的話語,有些吃驚。半月前大盛傳來消息,大盛皇帝駕崩,十七皇子登上皇位,大赦天下。
趙嘉卉點點頭:“知道啊,他昏庸無能,坐那麼多年皇位也該夠了。”
聽到趙嘉卉有些無情的話,祁琰想起趙嘉卉從小的遭遇心下瞭然,何況大盛老皇帝的確無能,只是不知道這個新皇帝如何。
“我記得當今皇帝是你親弟弟?”
趙嘉卉扭頭看他,“是又如何?”
“沒如何,”祁琰笑了笑道,“只是隨口問問。”
趙嘉卉轉過頭,不再看他,“我既然已經來了大祁,就與大盛沒太大關係了,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介意。”別少吃少喝就行。
祁琰真的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趙嘉卉卻想了這麼多,祁琰道:“我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你別多心。”
“沒有多心,”趙嘉卉聲音沒什麼起伏,“你不信我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大祁大盛是對立面。”
“我錯了,我不應該問你,我問那句話只是希望你可以保護好自己。”
“保護自己?”趙嘉卉有些不解,“為什麼……”趙嘉卉突然想起幾十天前,楚國公府那個玉鐲。
“你是說大王爺他們……”趙嘉卉沒有說完所有,祁琰卻點了點頭。
“如果你的弟弟坐上天子之位,那麼將會成為我的一把雙刃劍。”
“我活着,成為你的助力,”趙嘉卉看着他,“我死了,就是大盛大祁的導火索。”趙嘉卉明白其中利害,她垂下眸子道:“所以她們當時迫不及待,哪怕暴露也要給我戴上那個東西。”
祁琰後來又去了解過,玉蠱不僅可以殺人,還可以讓下蠱之人控制對方,趙嘉卉也知道。
“那現在他們還會對我下手嗎?”
祁琰點了點頭,“你弟弟登上皇位已經天下皆知,我怕不僅大王爺,還有其他人。”
趙嘉卉舔了舔嘴,果然榮華富貴不好受啊,她現在過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嗎!
“那我怎麼辦?”皇家重地,夜笙是暗衛進不來,她身邊會武功的只有祁琰了。
祁琰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總之跟着我,別亂跑就行。”
趙嘉卉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一定緊緊跟着你。”
她還不想這麼早死,來這裏幾個月,她都從鬼門關走了兩遭了。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終於到了圍場,趙嘉卉十分聽話,一下車就緊緊貼着祁琰。
馬車的順序是按照長幼排序,前面兩個馬車的人下來,卞韻涵看到趙嘉卉貼着祁琰,打笑道:“嘉卉,這麼捨不得七王?”
趙嘉卉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
倒是祁琰牽住趙嘉卉手道:“六嫂別取笑我們了,小別勝新婚嘛!”
前幾日祁琰軍中事情多,在軍營直接住下了,卞韻涵便收了笑,戳了一下旁邊的六王,“看看人家小七,再看看你!”
六王頓時明白,牽着自家王妃的手,卞韻涵這才平衡。
五王看到自己兩個弟弟都牽着,當然也不能落後,立刻牽住董晴雪的,董晴雪有些害羞,但還是很開心。
六個王爺帶着家眷先去同祁臨帝用膳,沒錯,祁承沒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二王爺雲遊四方,什麼時候在哪裏。
這種大場合,自然不會帶任何侍妾,四王爺就是因為這樣,有些不快。
四王妃見五六七三個王爺都同王妃手牽手,頓時有些不悅,說道:“光天化日,不害臊。”
趙嘉卉原本正在放空,聽到這話,頓時懟了回去,“皇上允準的婚約,板上釘釘的事情,誰說的不允許夫妻牽手了?”
四王妃平日尖酸刻薄說話慣了,第一次被人懟,頓時怒火中燒,說道:“就說你了怎麼了?”
趙嘉卉看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差點以為自己說錯了,結果祁琰給她投過去一個眼神,趙嘉卉頓時有了底氣,說道:“你不能自己沒人牽就覺得所有人都不可以牽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嫉妒我們呢!”
“你……”四王妃還想再說,四王爺收到祁琰遞來的警告的眼神,他頓時慫了,拉着四王妃走了。
四王爺生母位分低,只能依附大王爺三王爺生存,加上自己又沒有天賦,一事無成,自然不敢惹在軍中有一番實績的祁琰。
趙嘉卉看着四王妃離開,哼了一聲,“什麼人嘛,居然這麼小肚雞腸。”
祁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別理他們,我們進去吧。”
“嗯,”趙嘉卉點點頭,“走吧。”
眾人都已落座,只有皇帝和皇后還沒來,祁琰帶着趙嘉卉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他們來。
等帝後到了,眾人紛紛行禮,祁臨帝抬了抬手,說道:“都坐吧,累了一路,就不拘這些小節了。”
趙嘉卉跟着眾人坐下,一頓飯吃得有些安靜,沒有歌舞,只有皇室的人,吃起來有些壓抑。
和祁琰回房間的路上,趙嘉卉長舒一口氣,祁琰問道:“怎麼了?”
趙嘉卉道:“我這是第二次和皇上用餐,上次是有歌舞,還有眾位大臣,這次只有我們,感覺有些緊張。”
祁琰從小就這樣倒是也習慣了,他捏了捏趙嘉卉的手道:“沒事,就吃這一頓,後面我們都在自己房裏吃。”
“真的嗎?”
祁琰點點頭。
“那就好,感覺頓頓這樣吃,我都要餓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