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張小寶拜師山鳩嶺 徐天佑戲斗楊公鴨

第二章張小寶拜師山鳩嶺 徐天佑戲斗楊公鴨

5.拜師學藝

旭日東升,和風煦煦,天晴日暖的日子。

金色的陽光,如久違了的母親溫情的手,暖暖地撫在張熙心上。迎着朝霞,她便隨着初起的晨曦沿着山鳩嶺的小路向上而行。

昨晚在城東破廟歇了一宿的她,雖在心猿悸動中被蟲鳴擾得一夜沒睡好,但在這淺草崎嶇的山徑上行走,她的腳步卻是異常地輕快。

山鳩嶺,是襄陽城北一座形如斑鳩的山嶺。嶺上有一間茅屋,半畝耕地。耕地被分成若干畦,其間種植着瓜果和蔬菜。

而茅屋的主人,是一個不知名姓的隱世怪人。一匹瘦馬,一輛單輪推車,就是他上山入鎮,飽衣足食的根本。

此時的佚俠,正站在簡陋的茅屋旁,他的背後,是那輛車輪斑駁的推車。

在晨光的淋浴下,他恍若金色的身軀正攏着雙臂,泛射着霞光的面具在花香鳥語中彷彿舒展開來,透出眸子裏喜悅的光芒。

往上走的張熙正低頭看路、微喘着氣,忽地聽到一陣鶯聲燕語,一抬頭,就聞來了一股浮動着花香的馥郁。

芬芳的花草氣息里,她看到佚俠站在晨光中,似乎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少女的鼻尖微微沁出一層輕汗,用衣袖擦了擦稍稍翹起的鼻翼道:“師父,你早來了?你等了我好久么?”

“我也才來,不過此刻我還不是你師父,我還沒有打算收你呢!”佚俠語氣平靜,卻少了往日一貫的威嚴和冷漠。

張熙一怔,急道:“你昨晚不是說要收我做徒弟的?怎麼今天就……”她本想說“怎麼今天就變卦了?”一想到自己今日是來拜師學藝,最終把後面三個字給生生地咽了回去。

佚俠道:“我昨晚並沒有答應收你做徒弟,我只是說做我的徒弟很幸苦,況且你還未經過我入門前的考驗呢!”

“考驗?什麼考驗?經過考驗就算入門了嗎?”張熙忙不迭地連聲發問。

“也可以這麼說,如果你打算入我門下,並能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已任,那我們此刻就開始吧!”

張熙一聽“拯救天下蒼生”幾字氣血立時上涌,豪氣干雲,心情徊轉激宕,嘴上應道:“是,師父!”

佚俠點頭道:“嗯,很好!做我的徒弟需時常救濟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乞丐,可他們都是衣衫襤褸,身上又臟又臭,跟他們打交道你能習慣嗎?”

張熙立即應聲道:“這算什麼,連這點都習慣不了,我還配做您徒弟嗎?”

佚俠放下手臂,道:“很好,那為師就開始考驗你了,第一步:挑糞!”

張熙一驚,眼睛瞪得似乎就要滾出眼眶來:“什……什麼?挑糞?”

佚俠道:“對,是挑糞!”然後乾咳兩聲道:“古人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後面什麼就不多說了。讓你挑糞,是先磨練你的心志,然後鍛煉你的體格,最後讓你聞臭而不知飯味,餓你的體膚,這樣你就能擔當大任,做出一番作為了!”

張熙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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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瞪得如雞蛋一般大,聽了佚俠這番“高論”后,口也張得如碗口般大了:“世上竟有這種道理!?”

佚俠原來壓沉的語氣立時威嚴起來:“你說什麼?難道為師說得不對?”

張熙連忙陪笑道:“師父說得極是,極是!弟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說罷轉頭四顧,又道:“可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糞啊?”

佚俠道:“屋子後面四五丈外有一間茅房,此嶺雖只萬老前輩一人,但種菜的肥料還是不少的。茅房邊有扁擔和糞桶,挑完糞給菜地施完肥,師父就傳授給你真本事了!”

張熙心想:原來隱在此外的那個怪人姓“萬”啊!難道師父認識他?既是答應了要傳真本事給我,想必心中已願意收我為入門弟子了。言念至此立時喜道:“真的啊?那我就謝過師父了哦!”

佚俠道:“當然是真的,你快去吧!”

張熙答應一聲就往茅房挑糞去了。

當她硬着頭皮、抑氣屏息把茅坑裏的糞都掏完時,雖然只挑了兩擔,施了三畦菜地的肥,但也是被累得臭汗淋漓、直喘粗氣了。身為千金小姐的她,哪干過如此又臟又臭又累的活?

佚俠在不遠處攏起臂,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張熙走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道:“師父,施完肥了,我經過考驗了吧!現在教我真本事啊!”

佚俠略點了點頭道:“嗯,還不錯,為師現在就教你真本事吧!看好了啊!”說罷雙腳先後用腳尖朝外劃了一個半圈,紮起一個穩穩噹噹的馬步來,然後雙拳齊出,口中道:“雙龍出海”!話聲甫落,左腳提起,右腳單立,口中道:“金雞獨立”!“立”聲方落,緊跟着雙臂張開,道一聲“大鵬展……”這“翅”還未展出,人便“撲通”一下跌坐在地。

張熙的臉,如轉瞬間四季的天:佚俠說“現在就教你真本事吧!”她欣喜嫣然,如三月的花兒淋浴着春光;佚俠扎馬步使出“雙龍出海”時,她的心如同夏夜裏並不圓滿的月亮,光華如水般平靜;當使出“金雞獨立”時,她的心就如秋風裏蕭瑟的黃葉,難言的失落;使出“大鵬展翅”撲通跌倒時,她的臉又如冬雪裏的菊花——徹底地蔫了,竟對自己的下次綻放不抱一點希望。

這就是佚俠嗎?這就是我師父嗎?這就是給予我重擔大任的人嗎?張熙的心中與其說是在詰問佚俠,還不如說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他怎麼可能會真的收我為徒呢?他不過是在敷衍我而已。

她苦着臉,打不起一點精神,只是看着他。

忽然,她看到佚俠抱着右腿,口中兀自喊痛,雖然戴着面具,但看樣子卻顯得很是痛楚。

莫非他受傷了?走上前去,她關切地問道:“師父你怎麼了?你受傷了么?”

佚俠止住呻吟,仍咬着牙道:“是啊,昨晚和你分別後我又去救濟一個窮苦人,結果不小心把腳給扭傷了!”

“看樣子傷得不輕,我來看看!”說時便要脫佚俠的鞋,俠俠忙道:“不必不必,你我雖為師徒,但男女授受不輕,傳揚出去怕是有累你的名聲!唉,我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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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招‘大鵬展翅’後傳你正宗的‘佚俠追神手’,可還是支撐不住倒了下來,我這個師父真是沒用啊!”

張熙一聽“佚俠追神手”幾字,心中又是一盪,復聽得他是帶傷教自己武功,先前心中對他的責難立時一掃而空,道:“教我武功什麼時候都行,師父不必掛懷,反倒是你的傷要及時醫治才好,我先扶你下山找大夫看看吧!”

佚俠道:“也好,真收對了你這個徒弟啊!”說著任由張熙攙扶着往山下走去。

才走出不遠,或許是腳太疼的緣故,雖然有張熙扶着,短短的一段路,他還是險些兩次跌倒。

張熙道:“師父,你的腳看來傷得很重,要不我背你下山吧!”

佚俠這次竟絲毫不顧“男女授受不輕”,不客氣地道:“哎,真是對不住,那就幸苦你了!”

“你是我師父,這是應該的!”說罷彎下身來讓佚俠上背。

佚俠口中道:“真是我的好徒兒啊!”說時趴在張熙背上,雙手摟着她的脖子。可憐一個從小被嬌寵慣了的張熙,背着一個男子,輕一腳重一腳地往山下走去。

堪堪走到山腰,她便放下佚俠坐在路邊上,坐在一旁“呼呼”地喘着粗氣,口中道:“師父,你好重啊,我實在背不動了!”

佚俠道:“才到半山腰,你就說背不動了?”

張熙道:“師父啊,我從小到大哪裏背過人,我實在沒力氣了!”

佚俠道:“不背也行,方才嶺上茅屋邊有輛單輪推車你看到了吧!你上去把它推下來,我坐在上面,你推我下山不就行了?”

張熙有氣無力地道:“也只好如此了,師父你在這歇會兒,我上去把車子推下來!”

佚俠道:“好徒兒,待師父腳傷好了一定傳你真本事!”

“謝師父了!”張熙說著又朝嶺上走去。

待張熙把車推下來,頸上套着車前繩套,費九牛二虎之力把佚俠推到嶺下時,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向佚俠道:“師父,總算到嶺下了,我推不動了,不如咱們歇會吧!”

佚俠道:“我的腳痛得很,還是儘快趕路,找個郎中醫治一下才好,你推不動可以拉嘛!這種單輪車可以兩用,既可以推也可以拉!”

張熙聞聽此言,心中頗為不快:虧你還是做師父的,也不體諒體諒我這個弱質女流的徒弟!我已經累得腰酸背痛了,不讓我歇不說,先前叫我推,現在又叫我拉,待我學會你的本事,我才懶得理你勒!壞師傅,臭師父,不講人情的死師父!

“你在罵我!?”佚俠忽然一聲發問,把張熙嚇了一跳,不禁心中暗道:想來他畢竟還是有些本事,不然怎知道我在心裏罵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卻陪笑道:“沒有,沒有!徒兒哪裏有這樣大的膽子敢罵師父!”

佚俠道:“你嘴上說沒罵,可你臉上的神色告訴我你在罵我!”

張熙道:“真的沒有,師父!”接着岔開話頭道:“這種車我從來沒拉過,讓我來拉拉試試!”說罷轉過身來,握住車把調了頭,把繩套斜綰住肩頭,吃力地拉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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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緣之仙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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