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找墓

從古玩店走出，周明和胖子兩人還是有點精神恍惚，能玩的起古董的都是非富即貴，沒想到古玩這麼賺錢。在以前總有很多人下鄉到農村收什麼袁大頭、柜子、瓶瓶罐罐、鍋碗瓢盆、石碾什麼的。那時候鄉下人哪懂這些，看見這些又不能當飯吃、還是平時用不上的玩意，留着還不如換點錢。以前就有很多經常往鄉下跑的商人，到農村收一些老物件，農村人哪懂什麼‘古董’？，看見一堆“破爛”還有人收，能賣的基本上都被收了。周明家也是一樣，小時候經常看見一些人踩着三輪車各個村子轉悠，喊着收老物件。現在想想還真是被忽悠了，商人重利，沒有利益恐怕沒幾個人願意下農村。

以前窮啊，周明上學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帶的菜，比如干蘿蔔、鹽菜、洋姜，腌空心菜什麼的，什麼菜放的時間久就經常帶。還有就是有一次打破了一個裝油的油罐，被老爺子揍了一上午，那時候一小罐油一家七八口都得用上好幾個月。那時候的人每個都是‘飯桶’沒辦法，肚裏油水少，天天都要干農活，四五歲的小子幹不了農活就放牛、放羊、割豬草。在那個時代，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好幾個娃，真所謂‘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每家每戶都是飯拌紅薯，想吃到一碗小米飯還得是過年過節的時候。能賺錢的基本上都干過，還是越過越窮，後來有人下鄉來收老物件，大家看是沒什麼用的老物件，能賣的基本上都賣了。

“要不，咱們也下鄉看能不能收點老物件？”周明對着胖子說道。看見剛剛的那一幕，自己的心也跳動起來，隨隨便便一件有年份的老物件那都是好幾年的口糧。自家老爺子以前看風水的，好些個東西都能看出一二，再加上自己以前經常聽他老人家的往事，對這些都比較了解。

胖子翻了個白眼：“你能想到的別人早就想到的，我剛入這行的時候也想着下鄉收點寶貝，那時候我揣着幾百塊下了鄉，也怪我眼力不好，收了一堆破破爛爛，回來找人問了一下，全他娘的贗品，現在的人都變精了，都有一些古玩老闆特意把一些做了舊的老貨放在鄉下，你要是不懂，准把你當豬宰了。”

“現在的行情都這樣了嗎？”大爺的，以前專坑買家，現在連賣家都坑，還真是為賺錢無所不用其極啊。不過這行水深的很，最是考驗一個人的眼力，有時候就算是一些老手都會走眼，現在造假的手段遠比以前高。前幾年市面上血玉的價格高得離譜，就有不法分子造假，從市面上收過來一些低等次的玉，在牛、羊等家畜身上開個洞，把玉放進去，然後縫起來。家畜身體內的血會滲透進玉中，用不了幾個月就可以造出一塊“血玉”了。像這種情況多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時候假的比真的還真，還記得以前有誰的一幅畫，不知道多少專家說了是真品，國寶級別的，後來用什麼碳檢測才發現是假的，就連最頂級的專家都打了眼，可想而知這行的水深。

胖子說：“要想找到真貨，現在市面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從地下找，地里的寶貝多的是。”我們那以前發洪水的時候，就衝出一座古墓，據傳是五代十國中的後梁的，那時候大批的專家、教授都來過，挖出大量的文物，有大批的銅錢、金子做的馬蹄、竹篾、陶瓷、古劍等，現在在那寫着**的墓。

胖子問：“以前總是聽你說您家老爺子看風水是附近十里八鄉最有名的，那些王侯將相都喜歡把自己埋在風水寶地，不知您老人家學了幾分哪。”

說到這周明就不困了，自家老爺子以前可是有名的金算子，誰家要是走了人基本上都是找我家老爺子的。民國時期從他乾爹那繼承過來的手藝。周明拿出脖子上的牌子說道：“看到沒有，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老古董，我剛出生的時候我家老爺子特意拿出來的，用來鎮壓命運的。今天小爺就跟你好好講講，我家的奇書‘六壬九寶風水算術’，人們常說‘一命二運三風水’求的就是風水，古人認為世間有陽間，地下就會有陰間，所以都認為人若死了，必定以另一種形式活着。故而都想着找一處風水吉地，何謂吉地，古人講究造化乾坤、天人一體，尤其是以王侯將相更為講究。九寶風水有言: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風水火，人有三寶精氣神。所謂吉地或者說是寶地基本上都是講究天人合一，天上吉星籠罩，地下龍脈流轉，人居其中以求與天地乾坤一體。凡是此等風水吉地，必定是萬金難求，……”

胖子說道：“可以啊，周明同學，風水玄術倒是講得一套一套的，要是你能不能找到風水寶地？”胖子一臉樂呵呵的看着周明。

周明回答：“楊胖胖啊楊胖胖，你我同桌五六年，我還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想着盜個墓啊，想都別想，我們可是有志青年，雖然過的苦點，但也不能挖人家的墳，以後可是要遭報應的。更何況你以為下墓是件容易的事，你能想到的以前的人早就想到了，墓中大多有機關，甚至還可能有殭屍、鬼怪之流，讓人防不甚防。”胖子急忙問道殭屍可以賣不，是按斤算，還是按個算。大爺的，胖子那人掉錢眼裏了，還殭屍按斤算，你家按斤算吶。都不想搭理他。

不過現在經濟發展太過迅速，感覺‘萬元戶’現在都變得不值錢了，看見剛剛那拍賣隨隨便便都是幾萬幾十萬，在我村一個萬元戶都沒有。貧富差距太大了，得像個辦法賺錢吶，不然遲早會被社會淘汰，胖子提出的問題倒是有點可行，就是有點缺德。胖子看周明有點意動趕緊趁熱打鐵：“老周啊，我苦啊，以前家裏有點小錢錢，過的不錯，現在不行了。我家做生意失敗了，現在還欠一屁股的的債，以前你要做生意的時候可是我掏的錢，在我的心中你可是我的‘紅顏知己’啊，為了你我可是浪費了一兩年的青春吶，我苦啊。”大爺的，差點沒把小爺的隔夜飯吐出來，一個一百六七十斤的胖子滿臉委屈的抱怨，之後實在是受不了胖子的這份“尊容”順嘴答應他。胖子臉上立馬‘多雲轉晴’，說等會晚上一起去搞個烤鴨，得好好喝幾杯，胖子這人還真是屬馬臉的。

出了劉氏古玩店后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和胖子一起去吃了個夜宵，順便買了一點下酒菜，還有一隻烤鴨回到了胖子的住處。胖子的宿舍還真是雜亂無章，到處是沒洗的衣服、褲子，在他床頭的桌子還放着一本筆記，寫着古玩古董的一些情況，比如有些什麼東西哪裏應該注意，有些古玩應該是怎樣的辨別它的真偽之類的，還真是做足了功課啊。胖子又順便叫了倆個朋友，都是胖子的‘生意夥伴’，後來聽他說是跟他一樣喜歡古玩的朋友。兩人見我是新面孔問道：“這位小兄弟是新面孔啊，在哪發財啊。”胖子急忙說道是他兄弟，四人終於坐在一張小板桌上嘮嘮嗑。胖子也介紹：“這個長得有富貴相的是劉老闆，這邊瘦點的是王老闆，這是我同學周明，叫小明就可以了。”經過胖子的介紹后，幾人也算認識了。

劉老闆說道最近的古玩市場比以前要慘淡的多，他上個月也就是年前那個月就沒做兩單生意，現在一條街的門面貴的要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關了。胖子也是回復：“這幾年在這一條街還是有幾個幸運兒撿到了兩件好寶貝，去年有一段時間有個年輕人淘到了一件好東西，轉手就賣了好幾千。做生意嘛，哪有事事如意，現在的人思想都變了，來一條街的基本上都是不買，為什麼？知道，都是假的。我現在一年也賣不出幾個東西，天天想着能撿個漏。可惜，咱楊爺不是那塊料。”一群大老爺們在那吐苦水，講着古玩的艱辛。

喝完酒後，都快到晚上一兩點了，兩位朋友也走了。胖子宿舍只有一張床，就跟胖子說隨便打個地鋪就可以了，現在出去也找不到旅館，再者說住旅館又得花上多少錢，兩人晚上還能說兩句話。胖子說：“老同學啊，本來你來也得讓你住的舒服，可是兄弟現在這種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委屈你了。”

“談什麼委屈不委屈，我在打工的那幾年連馬路都睡過，那時候身上沒錢，住不起旅店，連着好幾天住在馬路邊、天橋下面、公園的板凳上，現在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周明也是回答。胖子拿出兩套被子，一套鋪在地上，一套蓋，再把身上的厚衣服鋪在最上方，胖子燒了點熱水兩人洗了腳也就準備睡了。

“睡了沒？”胖子在床上輕聲說

“睡了。”

“老周，我今天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沒怎麼樣。”

“我是說真的，老周，咱們現在可以說是窮的叮噹響，不抓緊時間賺他一筆，以後更加難了。你讀書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帯菜的，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你難道不想給他們多賺點錢。現在經濟迅速發展，沒錢可真就一輩子打工了，剛剛你也聽到了，古玩這條路差的是真寶貝，只要是真貨，就能出的了手。”

周明也是睡不着，想起了家裏的父母、還有弟弟，都在鄉下務農。還有在我們村現在還是一條坑坑窪窪的“水”“泥”路，村裡去趟鎮上都得翻山越嶺，村裏面還有好多孤老寡人。誒，還真是沒錢寸步難行，最起碼也得給村子裏修一條馬路，才能帶動村子的經濟……這天，周明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