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緣不爭,何時得道

第四章 機緣不爭,何時得道

魏來瞪大了眼睛,本身就明亮的眼睛顯得溜圓,他沒有回答白蘭的問題而是驚訝地反問:“你是誰?啥時候進來的?這還有能藏人的地方嗎?”

魏來還是那個魏來,除了滿頭的銀白長發變成了黑色短髮,其餘模樣一般無二。

白蘭看着驚訝的魏來,慢慢平靜了下來,魏來的靈魂三聯問她答不上來,不過這也不是當務之急。

她二話不說先扒開了魏來身上的病號服,露出稍顯瘦削的胸膛。

魏來慘叫到:“靠!女流氓啊!”

她伸出食指,指尖上空間的波動與靈勢的威壓相互影響,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戳在了魏來心臟的位置。白蘭剛剛積攢的龐大靈勢一瞬間便全數湧進了魏來的身體。

霎時,靈勢潮汐緩緩平靜下來,靈井的氣息被全數掩蓋。要是上輩子有人看見這一幕估計下巴都得驚下來,沒有人能憑一己之力把靈井封了,而對於擁有空間力量的白蘭來說,這並不難。

雖然只是手指一點,但魏來卻感覺自己像是挨了一拳,一口“老血”噴出,糟糕,是心梗的感覺。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剛才只是噴出來一口氣而已。他趕緊裹緊了胸膛的病號服,惶恐地看着面前的暴力女流氓,害怕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白蘭捏了捏酸痛的手指,回答道:“沒什麼,只是將你身上散發的靈暫時給封起來了而已,感謝我吧,這樣你就不用被拉去切片了。”

“靈?什麼靈?你不會告訴我說,靈力復蘇了我被選中了要去保護世界吧。”魏來一臉警惕地說。

“不是靈力,而是靈,雖然叫法差不多但並不一樣......你後面是什麼?”白蘭突然止住了話頭,詫異地看向魏來的身後。

魏來下意識的回頭,卻又看見了閃現過來的白蘭衝著他露出一個大大得笑臉。

“卧槽,鬼啊!”他被嚇得從床邊蹦了起來,身體縮到了牆角。

“現在你信了吧,想要拯救世界的少年?”白蘭又是一個瞬移到魏來眼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害怕的魏來,雙手抱胸嘴角帶着些嘲諷的笑意。上輩子被師父訓了這麼多年,可有機會全都找回來了。

魏來點頭如搗蒜,老實的不行,像小雞啄米一樣:“信信,我當然信,那...女俠你是來幹什麼的呢?”魏來不知道怎麼稱呼白蘭,於是選了個他認為比較合適的稱呼。

“我是來看看那口想要阻止我擺爛的靈井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沒想到竟然是你小子!”白蘭假裝瞪了他一眼,心裏又是一陣暗爽。

魏來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但大概能明白自己給眼前的應該是修真者添麻煩了,小心翼翼地說:“那我走?”

白蘭當然不會輕易讓他溜走:“你能跑哪去?外面全是聞見了味的狗,你出去是想送人頭嗎。”

“那咋辦啊?”

“沒事,我已經將你身上的氣息暫時封了起來,這幾天只要你不到處跟人說你身上有靈,就沒人能發現。”

“哦哦”魏來點點頭,看眼前這帶着口罩的蒙面女俠不像是來害自己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些,又問道:“那醫生那邊呢,我真的不會被拉去切片嗎?”

白蘭自信一笑:“都說了,沒人能發現。”

這時門外忽然又傳來了敲門聲:“病人魏先生在裏面嗎,請出來,我們需要再給您做個全面檢查。”

白蘭撇了撇嘴,她還想跟魏來多說兩句話呢。只能揚了揚下巴,示意魏來配合醫生,出去做檢查。魏來站起身來,有些憂心的朝外面回答:“我在這呢,這就出去。”

魏來回頭又望了眼白蘭:“那我去了昂。”白蘭心想,反正是同班同學,見面的機會還多着呢,朝他擺了擺手:“去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說完便又瞬移出了房間,消失在了魏來眼前。魏來眨了眨眼,不明覺厲,自己以後也能像她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嗎。一邊幻想着以後成為大俠的樣子,一邊走向門口打開房門,奇怪的看了眼被醫生推過來的擔架車說:“沒事,我能自己走。”

白蘭這邊又回到了地下室,還是怕正面撞到人,於是像第一次一樣下了地下一層,想好好問問那老道士什麼來頭,如果來者不善,那隻能封了老道士的記憶讓他忘了這回事了。

太平間的門還是關着的,看來沒人在裏面,她閃現進門后看見還趴在地上的老道士,蹲在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了他後腦勺,出聲喊他:“喂,起來了。”然而老道士毫無反應,怎麼叫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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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眉頭一皺,不會剛才自己下手沒輕重把他拍死了吧,不可能啊,我一向很有分寸的啊。於是將老道士翻過身來,伸手想探探他鼻息。只見老道士面色蠟黃,沒有半分呼吸。白蘭眉頭皺的更狠了,凝聚了一點空間之力在手上向著老道的手臂劃去。頃刻間,老道的身體像氣球似的炸開,化成紙屑與稻草紛紛揚揚撒了白蘭一身,沒有半分血肉。這哪能看不出來,老道放了個假身在這。

‘看來是跑了,老牛鼻子本事不大花活挺多。’白蘭不屑的哼哼,接着她卻臉色一變,因為她發現,留在魏來身上的封印在高速移動,飛快的向城外移動,這代表着魏來並不在醫院做檢查,而是跑了出去。他自己怎麼可能跑出去,不好,難不成是那老道?

這一邊,魏來剛出門就被喊他去做檢查的“醫生”迷暈了,“醫生”把他放到擔架車上,白布一蓋,飛速地將他推出了醫院,一路上人們看着醫生火急火燎的樣子,也沒敢阻攔。出了醫院,“醫生”把魏來塞到了另一輛轎車的後備箱裏。上了車,“醫生”白大褂一甩,露出本來面目,正是黃老道。轎車一個彈射起步,向著城外駛去。

黃老道開着車在車流中左搖右擺,但沒有一點剮蹭。他一隻手把着方向盤,一隻手掐着手指在算哪條路人少容易通行,還時刻注意觀察周圍的車輛做出反應。一把年紀了,一心三用,可謂相當瀟洒。

而他沒注意的是在他的車后還悄悄跟着一輛車,不論黃老道開的再快也總能跟上。

很快,黃老道的車越開越遠,已經駛向了郊外,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黃老道放鬆下來,長出一口氣,他就不信那女娃子再快能比車跑的還快。然而,足足行駛了二十分鐘,路上的景色還是一成不變,他才想起來,他已經有十多分鐘沒有見過一輛車或是一個人了。現在正是正午剛過,就算再怎麼偏也不可能一個人都碰不上。黃老道的臉色又黑了下來,他大概知道是誰追上來了。

他將車停在路邊,方圓百米看不見一個人,這時一直跟在黃老道身後的車停在了他的車前。黃老道虎視眈眈的盯着從車上下來的三兄弟一言不發,臉色卻出奇的難看。

這三兄弟也是附近道觀里得修行者,雖修行年歲沒有他長,但也是摸到了修行的門檻。他已然過了甲子之年,而這三人中最小的剛剛不惑,最大的也不到知名之年,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平日裏為了和他的道觀爭香火,梁子沒少結。但因為三人道行始終沒有他精深,終究是被他壓了一頭。而現在,情況也不難猜,他們也感覺到了炁源,又發現了自己行蹤鬼鬼祟祟,有棗沒棗打一棍子,過來截胡了!

“嘿嘿,黃道長別來無恙啊。”老大柳志遠率先開口,不懷好意的看着黃益德。

“剛見面就給貧道我下絆子,如今的小輩怎得如此狂妄!”黃老道吹鬍子瞪眼,想喝退三人。

“你我都是得道之人,黃道長何出此言呢。”老二柳致忠跟兄長一唱一和和黃老道扯皮。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想讓,黃老道已將所有的炁用盡,此時當然不敢動手,而另外兩人則在等待一個時機。

三人吐沫橫飛之時,最小的柳志平拉了拉兩位兄長,對他倆耳語道:“機緣就在黃老道車的後備箱裏。”自家人最懂自家事,老小的卜算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當下眼中精光爆閃,知道時機已到,向黃老道發難。

柳志遠道貌岸然到:“道長,你後備箱中之物與我們有緣,不知您能否割愛相讓啊。”

柳志忠也附和道:“若是道長願意,我們願意等價交換,定不會虧待了道長。”

黃老道怎麼不知道這三人打的什麼注意,這三人表面上看似正派謙讓,實際上不擇手段,利欲熏心。要不然也不會始終比他低一頭。當下喝到:“鼠輩休想!”

三兄弟一同上前:“那就多有得罪了。”話音剛落四人便扭打在了一起。雖然三人能夠施展道法,但道行並沒有黃老道深厚,困住黃老道的障眼法還是三人合力使出的,現在並不敢一上來就輕易使用,而黃老道雖然沒有了炁,無法施展道術,但手上功夫一點不弱,又被炁增強了體質,現在還能跟三人打的有來有回。

而此時白蘭和魏來已經躲在車后看着打起來的四人了。魏來身上有白蘭花大力氣下的空間封印,能夠隨時鎖定位置傳送過來。趁着幾人在車前互懟,她就將魏來拖出來弄醒了他。

魏來看着眼前大打出手的四人,心裏有些難以言明的滋味,沒想到我普普通通了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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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成了塊香餑餑。

他們可是一抬手就能讓我喪失反抗能力啊,魏來大受打擊。他轉頭看向一臉淡定的白蘭,他沒想到,白蘭說很快就會再見是這麼快。開口問道:“咱不趁着他們打起來趕緊跑嗎?”

白蘭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你傻嗎,這荒郊野外的你用腿跑嗎?你跑得再快能有車跑得快嗎?”白蘭數落完魏來心裏又是一陣暗爽,光明正大的罵她師父真的太快樂了。

“你不是有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法術嗎,不能帶我一個嗎?”魏來可憐巴巴的問道

白蘭的神色一下落寞了下去,但很快就收起了表情沒讓魏來看出來端倪。

“你誰啊我憑什麼帶着你跑。”

“那我們就干看着嗎?”

“那當然不是,你等着看就行了。”

“誒你拉着我的手幹嘛。”

“借點靈,一會兒有用。”

就在這時戰局突變,老二柳志忠突然張開雙臂作勢撲向黃老道,老道士見他空門大開下意識地一掌就印了上去,然而柳志忠的道袍忽然無風自動纏住了黃老道推過來的手,困住了他半邊身子,另一邊柳志平也趁勢施展道法困住了老道另外半邊身子,兩人共同施法一時間讓黃老道動彈不得。老大劉志遠抓住機會暴起發難,手持桃木劍直直地往黃老道地胸口刺去。淡黃的劍身在劍上散發銳利的光芒,一擊便捅穿了黃老道的胸膛。鮮血噴洒而出,濺在了三兄弟臉上,也濺在了魏來的心上。

這時剛過正午,下午兩點,太陽正盛。魏來的心卻如墜冰窖,十八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兇殘的情形,僅僅是因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靈,便在轉瞬間喪失了一條人命。而陽光下行兇的三人,擦拭着臉上的血,毫不在意。老道痛苦地卧在地上,呼氣聲如破爛的鼓,血沫噴洒在衣襟上,眼看就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這老頭還挺能打。”柳志忠吐出一口血沫。

“一會兒將化屍粉撒上,再用術法抹去蹤跡,沒人能查出我們。”柳志平平靜的說。

“機緣不爭,何時得道?怪不得我們。”柳志遠沒有看向老道,而是看向天邊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走吧,先去看看是什麼寶物,竟能同時顯出大吉又大凶的卦象。”

“別動!”不知何時,白蘭出現在了柳志忠和柳志平之間,雙手抬起手勢做持槍裝,指着兩人的太陽穴,指尖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熒光時不時扭曲明滅,不知道的還以為白蘭道法不精難以持續施法,實際上白蘭是用靈的光芒掩蓋空間的波動。而被指着的兩人分明能夠感受到其中狂暴的力量,即使指尖離太陽穴還有一寸,但依然刺的太陽穴生疼。

柳志遠不動聲色,看着眼前的蒙面的不速之客:“你是誰?”

白蘭動作不變:“我是誰不重要,現在,給你個機會,去警局自首。”

柳志遠低下頭,雙肩不停的顫抖,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十分誇張,以至於眼淚都笑出來了,他趨炎附勢,佔地斂財,殺人放火放火都幹了,就是為了機緣。現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黃毛丫頭竟然讓他去自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抹着眼角的眼淚,說道:“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報警自首,還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兩位兄弟。”說著將手垂下假裝將手伸進口袋掏手機,實際上卻摸到了腰間的劍上。

而白蘭則真的像相信了他的話一樣,放下來指着二人的手指。兩人快速逃離白蘭身邊。

“喂!這種鬼話你也信!”一旁的魏來急忙跑來。

這時柳志遠奸笑一聲:“黃毛丫頭,晚了!下輩子不要這麼幼稚!”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桃木劍便刺向了白蘭,直衝咽喉。白蘭不躲不閃,彷彿被嚇傻在了原地。這時魏來終於趕來,也沒多想直接就撲到了白蘭身前抱住她向後躲去。

柳志遠根本不在乎,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今天既然開了殺戒,那殺多少就無所謂了。

然而他還沒等他刺到魏來的後背,一柄拂塵卻從他的胸膛穿刺而出。柳志遠驚愕的看向身後,黃老道竟然“死而復生”。而他的兩個兄弟也倒在路邊生死不明。

“無量天尊,貧道這就送你去見太清,記得向他說明白你犯的罪過!”黃老道怒目圓睜。

終於,柳志遠持劍的手垂下,桃木劍掉落在地,他到死也不知道黃老道怎麼又活了過來,他的兩個兄弟怎麼又栽在了黃老道手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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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居士的棠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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