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界
東玄界，東荒五大聖地之一的歸一聖地。
作為東荒最大的勢力之一，歸一聖地是修士們憧憬的地方。
高高在上，充滿了神秘的意味。
在普通人眼中，歸一聖地更像是神仙居所。
雲山霧繞，有仙鶴飛舞，高人凌空飛渡，若是能到歸一聖地中走上一遭，那這輩子也就不白活了。
然而歸一聖地的長老們此刻卻憂心忡忡。
聖地太上長老在遺迹探險的時候失蹤，聖地內高端戰力缺失，其他聖地的人都如餓狼般虎視眈眈。
但貿然對一個聖地出手所要承擔的風險太大，所以其他聖地也都處於旁觀狀態。
最主要的是他們並不能確定歸一聖地的太上長老是否死亡。
而中間這段空隙時間便是讓歸一聖地喘息的機會。
“聖地不能毀在我們手上，在太上長老歸來之前我們必須要將聖地守住。”
“起碼不能讓其他勢力看出我們的虛實。”
歸一聖地山頂的一所大殿裏，穿着青衣的聖主沉聲說道。
在他左手邊的大長老聲音沉穩：“根據典籍，聖地內的古傳送陣曾經被激發過。”
“只要能與上界溝通，說不定可以聯繫到之前飛升的先賢，那樣聖地就有救了。”
其他長老皆是憂心忡忡。
“距歸一聖地上一次產生飛升者已經過了五百年了，之前所有飛升者皆消息全無，誰也不知道上界是什麼樣子。”
“況且，就算歸一聖地的飛升者還在，又怎麼聯繫？”
“要我說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縹緲的上界，還不如咱們捨命去遺迹闖一次！”
“……”
聖主手指在椅子上輕輕磕了兩下，大殿中討論的聲音頓時消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聖主身上等待他開口。
“太上長老魂燈熄滅，已經死了。”
“什麼？”就算之前能保持平靜的長老此刻也大驚失色。
宛如晴天霹靂，絕望的情緒在大殿中蔓延。
“不如…，不如讓青璇答應太華聖地的聯姻吧。”
“歸一聖地和太華聖地自古便交好，只要聯姻其他聖地也不敢對咱們出手。”
“不行！那歸一聖地不徹底淪為附庸了嗎！”
聖主微眯着眼，面色冷峻。
“此事休談！”
而大長老卻在此時突然開口道：“古籍中記載，只有足夠妖孽的人才會吸引上界的關注。”
“不管是之前歸一聖地大幅度招收弟子還是現在正在進行的天才戰都是為了篩選苗子。”
“只要培養出一個妖孽，以此為籌碼肯定能換來上界的幫助！”
大長老說的斬釘截鐵，顯的信心十足。
但這些話能有多少底氣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過所有人眼中也燃起了希望，目光皆放到山腰間的擂台。
幾乎整個歸一聖地的弟子都聚集於此。
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擂台的戰鬥上，看的熱血澎湃。
“這次的天才戰真的太離譜了，不管內門外門皆能參加，而且前十皆能獲得真傳弟子的身份，第一還能向聖地提出一個要求！”
“誰說不是，就連閉關一年的陳鐸師兄都出關了，以他湧泉境的實力很有可能奪冠。”
“我也想參加，但又不敢，這次天才戰不禁生死，太殘酷了。”
“但這確實咱們外門弟子唯一的機會啊！”
修行有八關，肉身，入道，湧泉，融性，元神，破道，化神，尊者。
入山門者皆修肉身，肉身修道極限便可以嘗試入道，只有入道才可以真正說自己是修士。
而能以弟子身份晉陞到湧泉，已是天賦極佳了。
擂台上，陳鐸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咬破指間，凌空虛畫。
靈氣被他勾勒於符籙之上，一個複雜的圖案陡然生成。
攻擊祭出，陳鐸心裏一定眼睛微眯道：“能以外門弟子的身份闖到現在已實屬不易。”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破！”
一股龐大的靈氣隨着符籙而出，如利劍般向他面前的少年噴涌而出。
於此同時，之前他藏下的符籙也一同被激發，擂台的四面八方紛紛湧現出攻擊，宛如牢籠將對手包圍。
無論怎麼看都是退無可退逃無可逃了。
“陳師兄您一個湧泉境的修士對付我一個入道修士如此謹慎還儘是殺招，未免有些失了身份吧。”
少年輕笑一聲，並沒有看出一絲窘迫。
“方鼎，多說無益，你能闖到現在我可不會輕視你。”
陳鐸五指一合，所有符籙化為的攻擊如光般瞬息而至。
而方鼎只是雙手握緊手中大劍，腿部陡然發力，空氣都發出了震鳴。
“斷浪斬！”
“怎麼可能！”陳鐸目眥欲裂。
場下的眾人也都目瞪口呆，因為方鼎竟然毫無阻礙的將所有攻擊都劈開了。
甚至在將攻擊劈開還有餘力，巨劍重重的橫擊在了陳鐸的胸口。
一口鮮血吐在台上，人已經倒飛出擂台印到了山壁之上。
“你…你不是入道境！”陳鐸不可置信的說道。
方鼎將巨劍杵在地上，意氣風發的輕笑道：“早就不是了。”
說完他看向高台，一個身着白衣矇著面紗的女子佔據了他整個視線。
風髻霧鬢，螓首蛾眉，身上自有一股仙靈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這便是歸一聖地的聖女，萬人仰慕但卻沒人敢褻瀆的仙子。
而方鼎卻在遺迹中和對方有着一面之緣。
甚至在面臨外敵之時還合作過一段時間。
“這次天才戰就是我方鼎的機會！”
“第一名能夠向聖地提出任意一個要求，想必你不會再以身份拒絕我了。”方鼎沖聖女笑了笑。
聖女眼中也帶有驚詫，緩過神來對他額首示意。
而其他弟子此刻也緩過來神，爆發出熱烈的討論。
“方鼎竟然也進入湧泉境了！他入山門不過短短一年吧？”
“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擊敗陳鐸師兄，這戰力恐怖如斯！”
“他真是這次天才戰最大的黑馬，以後肯定會成長到我們難以仰望的地步。”
就連山頂的宮殿之中，長老們眼中也異彩連連。
“此子我要了！只要在我座下修鍊幾載修為必定能突飛猛進，吸引到上界的目光。”
“放屁！在你門下修行長春法嗎？要來也是來我門下，我的功法攻擊性更強！”
“各位別爭了，此子天賦不凡，不如入我門下，我的修行路線更加全面。”
聖主輕咳了一聲，“諸位莫急，他的背景還需要調查一番，誰也無法確定他是否是曇花一現。”
“資源投入不能馬虎，就讓他入我門下觀察一番吧。”
聖主都發話了，其他長老雖有不願但又無法說什麼。
上界是否會有人下來還是個未知數，但方鼎的天賦確是實實在在的。
經由聖主培養，歸一聖地再堅持一段時間未必等不到他成長。
“好了，隨我去看看那位天才吧。”
聖主和長老們都從宮殿中飛馳而出，凌立於虛空之中。
所有站在山腰處的弟子都十分激動。
天才戰的獲勝者竟然如此被重視，聖主和各位長老竟然都出來了！
方鼎作為獲勝者也不例外，臉因為激動也變的潮紅。
“大鵬一日同風起，這便是我潛龍騰淵的第一步！”
其他人看向方鼎的目光也都變得炙熱起來，開始盤算之後怎麼跟方鼎搞好關係。
然而就在這時，整座歸一山突然開始了劇烈晃動。
聖主和大長老同時面色一變。
目光看向後山，一股巨大的光柱拔地而起，彷彿將整片天地都貫穿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無法挪移開，彷彿必須要注視它。
有不明白的長老急迫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敵襲？”
“不！是傳送陣！古傳送陣再次運轉了！”
聖主和大長老聲音中都壓抑着激動了。
“果然有妖孽會吸引上界目光！”
通天的光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東荒其他聖地也均震驚不已。
他們看到一艘樓船迎着金光一截一截的沐浴進了晨光之中。
在船首，一桿大旗迎風飛舞，上面鐫刻着一個字金色文字“離”！
在這大旗下，一個身着金紋白衣的公子負手而立，目光眺望遠處山河，一方世界彷彿都納入他眼中。
而其他人眼中也只有他，彷彿他就是讓萬物生長的太陽，根本讓人移不開眼睛。
宛若畫中仙，不似紅塵人。
“這就是下界嗎？”
“靈氣可真夠稀薄的。”江離撇撇嘴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