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莫名許婚
林家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林府的格局比鎮上的其它府宅要大許多,建構之宏偉當稱清隱鎮之最。
加之林正機的官職,和手底下的勢力,在清隱鎮可謂是隻手遮天。
凡是外來的生意人,都會備上重禮,到林府拜訪一番,徵得林正機同意后,才可行商,這是每個清隱鎮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伴隨着午後鋒芒正盛的驕陽,晏溫在那名僕人的指引下到了林府。
林府沿街而立,四方的外牆全是紅色的石磚雕砌而成,和那牆檐上的青瓦,在陽光的映照下,都能折射出炫目的光。
正門外,一左一右是兩隻神態威武的石獅,逼真得如活物盤卧,顯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其次才是三階石梯。
石梯的設計十分好看,似乎是以美玉熔煉雕砌而成,相當平滑,每一步台階的高度都嚴格把控一致。
石梯之上便是朱漆宅門,門上左右兩個虎頭形的銅鎖被擦得油光程亮,門檐頂上一塊黑底金漆的牌匾,上面是“林府”兩個大字,其下橫書“金玉堂”三個小字。
進門處有兩名帶刀披甲的守門兵執守,不動如山地站姿盡顯着一股英悍之氣。
林府的確很大,比起蕭國內的王府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沒有熟絡環境的人引路,稍有不慎便會走失。
每個巷道和閣間,以至於一座涼亭處,每隔幾步,便有甲士值守,堪比一座森嚴的軍營。
晏溫一面感嘆着林府的氣派,一面緊跟着那僕人的步伐。
走過前院,穿過花園,輾轉數條寬巷,這才到了林府正堂。
見晏溫到了,來迎的是林府的管家老季,是個個不高,臉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連身褂,頭戴同色的葛布方帽。
擺手支走了引路的僕人,笑盈盈地弓着身,示意他往堂上去。
晏溫也不拘束,大袖一揮,平步流雲地到了堂上,在老季的指引下,落座在左側的客椅上。
隨後,一名身着素色裙丫鬟,托舉着一壺剛沏好的香茶來到堂上,為晏溫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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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杯,然後站到了一旁。
“溫少俠,先用茶,我家老爺這就來。”
見一切都安排妥帖,老季這才滿臉堆笑地往屏風後退去。
本不拘謹的晏溫立刻有些不自在,整個人坐得筆直,沏好的茶置於身前也不為所動。
雙目偷摸橫掃着堂內的陳設,各種字畫玉器繚花了他的眼,並不識得,直覺着新鮮,還有貴重罷了。
感嘆之餘,低頭望見自己一身廉價的素衣,有些尷尬地收了收原是闊開的腿。
“嘎吱...”
伴隨着一陣推門聲,屏風后的門開了,在老季的跟隨下,林正機走了出來。
待到落座於主位的紅木椅上時,老季便退到了身後昏暗的角落裏,臉都很難看清,只得一人影。
林正機並未急着發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撥了撥茶蓋后,便停在了空中,原本平舒的眉擠成一個倒八。
身後的老季似乎心領神會,撤了涼掉的茶,換了一盞新的茶奉上,這是多年奴僕之間才有的默契。
晏溫見狀,立刻有些惱怒,怒在絲毫不為將他關進噬魂獄的事給出交代,反而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聽說你是墨門弟子?”
林正機抿了一口新換上的茶,終於滿意,然後才半信半疑地問。
“溪若呢?”
晏溫並不打算接他的話,一心只關心着溪若是否安好,這也正是他肯前來的目的。
“去請小姐來。”
見晏溫不肯接話,林正機不再追問,畢竟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少年,對他有着仇恨,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也不敢輕易地惹怒他。
片刻之後,老季便將溪若請了來,進門時一眼便看到了晏溫,眼見着他的模樣,滿是不解地開口便問:
“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溪若日夜懸心,因為自己牽連了救命恩人,愧疚之餘,是茶飯不思,本就清瘦的身子更加消削了幾分,臉也似黃花。
“我...我沒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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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為此自責。”
見溪若這般模樣,晏溫也有些感動,也許是低估了她的善良。換作常人,是絕不會因為別人救了自己一命,就能懷有這麼深的感激之情。
溪若點了點頭,在晏溫旁邊的空位上坐下,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久違的笑顏。
林正機卻看得有些不耐煩,掩鼻輕咳了兩聲,而後又將目光全放在了晏溫身上,追問道:“可以回答老夫的問題了嗎?”
“無可奉告!”
晏溫毫不客氣地厲聲回應道。
說完便站起身要走。
“久聞墨門中人都身負經天緯地之能,若是溫少俠不嫌棄,老夫可將溪若許配給你。”
林正機緊跟着站起身,走到晏溫面前說道。
溪若聞言有些錯愕,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紅暈,但很快又散盡了,隨之而來的則是傷心,眼含着熱淚,憤憤而去了。
溪若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親生父親能這麼淡然地說出這番話,將自己的終生幸福,一次又一次地當作拉攏別人籌碼。
晏溫也聽出了林正機的言外之意,是為拉攏他,成為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覺得可笑之餘,也替溪若感到寒心。
“如果你不是溪若父親,我一定殺了你。”
晏溫直視着林正機的雙眼,言語間滿是殺意,說完便打算離開。
堂外的甲士聽到晏溫的話,全都拔劍出鞘,堵住了門口,靜等着林正機一聲令下。
“你敢攔我?”
晏溫見狀同樣拔劍出鞘,殺氣也開始慢慢凝聚。
林正機知道晏溫的武藝,僅憑這些普通的甲士,是強留不住他的,於是大臂一揮,便讓那些甲士全退下了。
晏溫將劍歸於鞘中,怒目環視了一遍四周,便直接離開了。
“老爺,要不要派人除掉他?”
老季見晏溫已走遠,面色陰沉地低聲問道,與之前憨厚溫和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算了,就隨他去吧。”
林正機望着晏溫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