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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
囂張跋扈的李月沒有來上學,聽說李月是突然瘋了。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瘋的,只知道放學時,李月不知從哪裏突然闖出來,形若瘋癲,一路吼叫着瘋跑,誰也抓不住她。
後來,好不容易被學校的警衛攔住,李月居然又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脫衣服。
這場鬧劇持續了很久,李月方被帶走,直至今日也沒來上學。
“呂芳,你昨天不是李月一起的嗎?你知道李月為什麼突然發瘋嗎?”
呂芳搖頭,“我不知道,我昨天早早就和李月分開回家去了。”
學校的同學都止不住好奇去問平日裏和李月關係好的小姐妹,而他們都說自己沒有和李月一起。
學校有不少女同學都在心裏盼望着李月再也不要回學校了。
沒有了李月給季思添堵,同學們又恢復了對季思的熱情,“季思,對不起。之前那麼對你,都是李月讓我們這麼乾的。”
季思笑了笑,柔聲道,“沒關係。”
“季思,你脾氣真好,溫柔又漂亮,學習也好,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完美的人。”
季思這一天,身邊都圍着來找她道歉的同學,她這一整天都沒有安靜下來。
她開始懷念李月號召眾人孤立她的時候,人類的熱情讓她難以承受。
厲川的傷漸漸好轉,再過不久就可以來學校了。
這段時間,季思每晚都會去醫院看望厲川,把自己當天的筆記給厲川,她有時候會遇見裴麟,有時候不會遇見。
不過,只要他們相遇后,厲川都會讓裴麟送她回去。
不過自打她解決李月的那天起,裴麟對她總是格外冷淡,似乎有意無意的和她刻意拉開距離。
季思猜測,裴麟可能是知道厲川喜歡自己,方刻意疏遠。
不過她也並未解釋什麼,反而用往常一樣的態度對待厲川,對待裴麟。
感情在極致的壓抑下,才能迸發出激烈炫目的煙火,點燃一切。
季思現在坐習慣裴麟的車,在後座也能睜開眼睛了,“裴麟,這。。。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裴麟略低的聲音順着風聲傳進季思的耳朵,“這是去我家的路。”
裴麟聽見季思略帶驚慌的聲音,“去你家?”
裴麟甚至可以想像季思此時此刻眉眼驚慌的模樣,她總是容易被嚇到就像一隻小白兔,他能感受到身後人的氣息,淡淡的梔子花香,讓他無處可逃。
“我帶你認認地方,明天來上班。”
裴麟的話簡短明了,似乎是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
“好。”
裴麟住的地方在一座高檔小區的頂層,這棟樓的頂層一層都是裴麟的家。
“這裏只有我一個人住,每天晚上你只需要過來幫我打掃下衛生二個小時,一個月我付你二千。”
季思瞪大了眼,“二千?這也太多了,裴麟你不用給我這麼多。”
“前任阿姨的工資是六千,考慮你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給你二千不算多。”
季思還想在說點什麼,裴麟忽然停下腳步低頭看着她,季思差點撞到他身上。
“如果你覺得多的話,就好好乾活。”裴麟說話時一直盯着季思的臉,季思嚇得連忙後退,裴麟則用目光追隨着她。
季思被裴麟這麼看着有點害羞的垂下頭看自己的鞋尖,裴麟看着季思因為垂頭而露出的白皙纖弱的脖頸,
他緩緩移開視線,突然開口說道,“如果你想多做點什麼的話,可以在為我做一頓晚飯。”
裴麟說完后,就轉身離開。
季思在原地站了一會,跟上裴麟,道,“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裴麟“嗯”了一聲,悠閑的坐在自己的電腦桌上準備玩遊戲。
季思每天上完晚自習就坐公交車去裴麟家打掃衛生,雖然季思每天晚上都會見到裴麟,可在學校,他們還是毫無交集。
季思偶爾路過籃球場,會看見裴麟在籃球場打球,周遭都是學校女生給他加油的吶喊聲,她只是簡單的看一眼就匆匆離開,而裴麟一眼也沒看過她。
“裴麟,我飯做好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季思每天下班前都會和裴麟打一聲招呼,而這也是他們兩個小時中,唯一說過的一句話。
裴麟打遊戲的手一頓,抬頭看她,“你回去吃什麼?”
“我晚上回去后不吃東西。”
裴麟看着季思纖瘦的身體,暗想,難怪季思會這麼瘦。
“你留下吧,和我一起吃了晚飯在回去。”
“這。。。不用了,我晚上不吃東西的。”季思驚訝過後,馬上又拒絕了裴麟。
裴麟用手把鍵盤一推,站起身來,季思瞬間就感受到他身上的壓迫感。
“季思,這是主顧的要求,必須完成。”
季思抿抿唇,也不在和裴麟爭辯,默默去廚房又盛了一碗白飯,坐在餐桌前,安靜扒飯。
她正吃着,白飯上多了一塊雞蛋,她愕然抬頭看着裴麟,他偏頭不看她,只是生硬的說道,“哪有人只吃白飯?”
這頓飯吃的格外安靜,誰也沒有主動說話,只有輕輕的碗筷碰撞聲。
裴麟悄悄看着吃飯的季思,低着頭嘴巴不停的動,好像一隻白色的小倉鼠,格外可愛。
“裴麟我吃完了,可以回去了嗎?”
裴麟點點頭,季思走後沒多久,他就去拿櫃枱上的鑰匙,不過不是他平日上下學的機車,而是一輛黑色的跑車。
這輛車是父母送給他的禮物,而他的駕照也早就拿到了,只是相對於汽車,他更喜歡機車。
裴麟把車開出地下車庫,停在公交站牌的不遠處,他放眼望去,站牌前站着一位身姿綽約的女孩,高高的馬尾辮,潔白的裙子,是如同梔子花一般美好的女孩。
躲在暗處,裴麟可以肆無忌憚的盯着季思瞧,他有時候會想如果是自己先遇見季思會怎麼樣?或者他去告訴厲川,自己也喜歡季思。
可他一想到厲川,想到厲川信任的叫他裴哥,還把季思交給他照顧,他怎麼能做這種事呢?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