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穿越了!
市區的夜晚燈火闌珊。
徐琬騎着小電驢到了公寓的樓下,栓好安全鎖,一整天綳直的後背立刻垮了下來。
順口罵了一句國粹,兩條細腿累得發酸,這會兒只能慢吞吞地邁着步子。
嘶溜——
地上快速閃過一道黑影,停在徐琬面開外的位置。
一頭像是噴了半瓶子髮蠟,結成一根一根粗細不一的「臟辮子」,仍然能夠清晰可見黑頭髮間沾着白斑。
發黑的大臉沾染着深淺不同的污跡,暗紅乾燥的嘴翹着許多的嘴皮。
聯繫上對方袒胸露乳的穿衣方式,以及披在身上的破爛不堪的服裝,徐琬下意識又罵了句國粹。
「nngt。」
一米七的流浪漢,前兩天在新聞上剛剛看到的人物。附近小區有不少年輕的女性走夜路的時候遭遇他的圍堵,被嚇得不清。
這時候,流浪漢發覺今天的目標人物沒有露出惶恐的表情,他瞬間咧開嘴,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沖徐琬猥瑣一笑。
只見那兩隻髒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大手摸索爬上上衣的兩側……
徐琬的一雙眼頓時眯起,暗道着不妙。
警覺時偷摸着探進包里的手,胡亂摸索一通,將她想要的東西握在手裏。
下一刻,徐琬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向前邁出一步。
當流浪漢沉浸在徐琬美麗的笑容里,隨之而來的疏忽了防備,迎面而來是來自一個硬物的擊打。
吼吼哈嘿——
流浪漢的耳邊是女人氣勢洶洶的吶喊聲,無助地蹲下,抱頭的身體承受着疼痛的襲擊。
見機會到來,徐琬連忙大喊:「快來人啊!這裏有變態!」
在附近巡邏的保安,三分鐘后趕了過來。人多力量大,一群人風風火火將流浪漢壓進保安室,通知市裏的警察部門。
配合警察錄好筆錄,徐琬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此時她只想痛快地衝著澡,然後在床上躺平。
一切都是順順利利的進行着。
當徐琬裹着浴巾從洗浴間跨出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噗——咚——
徐琬完全意料不到,殘留在腳底的水漬有一天會成為兇器……
然而,她是真真切切地腳底打滑,身體朝後倒下,後腦勺着地。
啊——多麼清脆的響聲啊。
徐琬尚存着最後的意識時,她依舊不敢相信為什麼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她會接二連三的遇見倒霉事……
……
透窗折射進來的光大約是太刺眼了,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眼皮微微動了動。
隨即,一雙烏黑髮亮,像極了黑寶石一般的眸子緩緩露出。
徐琬能感覺到腦袋裏仍有暈眩的感覺,但是不像摔倒的那一刻那麼強烈。
等她感知捋完,緊接着就是視覺。
首先入目的是屋頂上端形狀各異的石頭砌成的屋頂。
咦———
徐琬眨了眨眼眸,不太相信地再次看去,察覺她並沒有看花眼,那屋頂應當是真實的存在。
多少年沒有回過老家的人,此刻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可冥冥之中又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好像…她的老家也不是用這種像是路過拾起的石頭蓋的啊……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吱呀———
破舊的門被人推開,徐琬聞聲看了過去。
隨着門被推得越來越開,時不時還有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
顯然,這門已是干不動的老傢伙了……
話到嘴邊,徐琬欲言又止,暫且摸不清處境,不好得罪人。
茫然的杏眸停頓在進來的那人身上,默默無聲地打量着對方。
落在褚淵的眼裏,則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咳———」
雖然穿着一身灰墨色的布衣,可是沒有掩蓋他的風采。
束在頭頂上高高的髮髻,和徐琬看到過的丸子頭有點相似,又有些不同。
來不及讓她仔細琢磨到底哪裏不同,褚淵開口了。
他冷清的眸光停留在徐琬的臉上,沒有感情的嗓音傳入徐琬的耳里。
「這一副葯再服下,應該就沒事了。徐琬,你即便是不願意嫁與我,也不該傷自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呃——」
莫名其妙讓人教育一番,好面子的徐琬在眸子觸碰到對方鄭重得不能再鄭重的目光時,忽然有點兒心虛…
經過這一段的事情發展,徐琬多少有點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房子,古早味。
着裝,古早味。
連突然冒出來的人說話的方式,都是古早刻板的味道。
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她貌似…穿越了……
為了掩飾她的氣短、心有雜念,徐琬移開視線,好讓她能夠自在一些。
「受教了!受教了!」
「褚淵?…不知可有吃的,我太餓了……」
眼下不管是摔死穿越,還是面前這個頑固的男子可能會是她以後的丈夫,都越不過填飽肚子來得重要!
褚淵以為這時候的女子都是含羞答答的,不曾想,他第一次接觸的女子竟然是個…大大咧咧、直言不諱的人物。
「稍等片刻。」
一雙長腿極快地走到床榻前面,褚淵把熬好的湯藥放在床榻邊的凳子上,很快的轉身出去。
徐琬躺在床榻上,聞了一肚子的苦味,感覺嘴裏都在冒着苦水。
她心裏盼着褚淵能夠快點兒回來,讓她填飽肚子。
沒一會兒,褚淵端着一碗黃澄澄的粥回來,送到了床榻邊。
「起來喝。」
徐琬早在褚淵跨過門檻進來的時候支起手肘,麻溜地翻身爬起坐好。
和黑珠子一般大的杏眸趴在碗邊看着,見着碗的邊緣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破口,徐琬無奈地搖了搖頭。
心塞道:窮啊…竟然有人比我還窮…
耐不住許久沒有進食的腹部適時傳出響亮的「咕嚕咕嚕」聲,巴掌大的小臉皺起,心裏寬慰着自己。
罷了罷了,有的吃就不錯了。
纖細的指節捧起碗,送到小巧的唇邊,鼻翼竟是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於是,吃貨的本能反應,徐琬不顧形象地對着碗稀里呼嚕,喝完了一碗玉米粥。
捧着空碗,徐琬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難怪有一股香甜的氣息,原來是玉米渣子粥啊———
「多謝。」
褚淵全程站在一側,自然目睹了徐琬飢不擇食的模樣…她到底是有多餓…?
也罷,自從她摔倒暈眩后,說來也有兩日沒有進食了。
低沉的嗓音漸起,「還要?」
徐琬搖了搖頭,雖然她並沒有喝撐,但是大病初癒,可不興這麼作賤身體的!
想到這裏,徐琬看向褚淵的目光逐漸變得哀怨起來。剛剛教育她發之體膚、受之父母…的人難道不是他么?這麼迫切的追問,難不成想要讓她做個飽死鬼…
徐琬不禁有些懷疑褚淵是好是壞,看着冷冰冰的像個不好相與的,給她熬藥端粥可見其善意。總之是善惡難辨啊——
徐琬不由為日後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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