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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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潮濕的木質碼頭上,海風帶着咸濕的空氣,溫柔的拂過我的臉龐,帶起我全是補丁的衣服,一件灰色的大擺麻衣。

兩周的海上航行使我精神恍惚,期待着未來旅程的同時,將要面臨的不確定的事,又讓我焦躁不安。

如今剛走下船,站在地面上,看着眼前陌生的土地,遠處的山連接在一起,看不到邊界,反倒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聽船長說,和我同行有五六十個人。據說他們是從不同的地方聚集到一起的。大多數的人和我的目的一樣,是為了能找到新的生存機會,以此用來維持他們的生活,和每天餐桌上豐盛的宴席。

不過呢,凡事也有例外,有的人來到這兒,純粹是為了滿足他們激情四射的冒險心。

在船上的時候,我遇到了兩個黃鬍子捲毛的兄弟,他們睡我的下鋪,一直在談論他們來之前聽到的見聞,以及他們對着片新土地的神奇展望。

一個人說:“你們知道嗎?聽去過那兒的人說,林子裏有十幾米長的長滿毛髮的動物,又強壯又兇猛。獵捕它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架火上碳烤,再撒上我們家鄉的鼠尾草,嘖,那香味絕了!”

另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兄弟,別說肉了,怕我們還沒到那兒,就把你饞壞了。我的家鄉在山谷,喜歡和植物打交道,聽說那兒的稀奇物種不計其數,不管是直接吃,還是用來做藥物,都是相當不錯的。可把我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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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壞了,每一種都想研究呢!”

突然他們不說話了,安靜的抬頭朝我看,樂呵呵的對我說:“還能和本地人交朋友哦!”

船長和我說,從下船開始,每個人的旅程都是可以自己選擇的。一旦到了這片新土地,你就必須選一條路。

直到船靠岸了,兩兄弟邀請我和他們結伴而行,但我拒絕了。因為我是個單身的女人,而我總不能讓別人看我的笑話吧!於是,他們互相摟着肩膀,告訴我有緣再聚,然後就說著笑着離開了。

我得知,我們是第三批來這兒的探索者。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登上這片陌生的大陸。直到現在,雖然這兒很多地方都有待開發,但據船長說,已經有人開始在這兒定居。而且,考慮到運輸和消息傳遞的問題,大部分的地方都開始設有中轉站,而且提供郵寄服務,這就代表我隨時都可以和家裏的人聯繫!

不得不說這些情報讓我很開心,因為就算我是一個人,在需要的時候,我也能比較容易的向別人尋求幫助。

我正前方立着一塊公告板,高出半個人,剛好臂展打開的寬度,板上裹上了一層棕櫚皮,好用來固定寫上訊息的草紙,正上方有一張浸油的牛皮,用來遮擋風雨,不用時就卷在一起,收納在上面。

整個碼頭有四五間房子,大都往上有兩層樓,用原木干做的房梁,樹皮作為瓦片。這些房子圍成了一個圈,而碼頭在圈的中心。房子門口,我的正右方,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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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攤販在吆喝,賣淡藍色海鱸魚的,黑白相間條紋的石斑魚的,以及手指大的沙丁魚的,他們朝每一個路過的人揮手叫賣。

另一邊左前方,兩三個穿着皮衣的商人,正在談論些什麼,偶爾從屋子裏出來一兩個趕去海邊的女人,或推着鐵皮獨輪車,或將藤編藍高高舉過頭頂,或給海邊捕魚的丈夫送去食物和水。

和我一起下船的人,有的被等待的親人接走了,有的結伴走,像是早有目的地似的,有的直接加入了小販或商人的隊伍。我感到很飢餓,但是包里已經沒有乾糧,身上的錢也不能隨便花,得留在關鍵時刻,我看着這些來往的人,有點心生羨慕。

當我往左邊看時,發現海灘上有着我很熟悉的椰子樹,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因為買不起稻麥,我們家把椰子肉剁碎,做成主食。明明是吃得不再想吃的食物,如今看見它,卻也讓我倍感欣喜。

我快步跨過三米寬的原木碼頭,往一棵椰子樹下走去,隔着草鞋踩在沙灘上的柔軟感很舒服。我放下包裹,環抱住粗壯的椰子樹榦,像是把自己整個人掛在上面,雙腳離地,使勁晃蕩。接着兩顆碩大的椰子前後掉落在沙灘上。

我心裏一喜,很開心的跑過去抱起椰子,用兩個椰子互相砸,試圖剝開堅硬的外殼。透明發白的椰汁,順着裂縫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我把其中一個舉過頭頂,往嘴裏傾倒。“啊…爽!”在海上顛簸了這麼久,終於能吃到一口新鮮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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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女的發家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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