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暴露
沐雪認為這話沒毛病，而且暗衛送她回房后折返回去，中途看到往回走的蕭然。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一個病弱少年殺人藏屍。
而且，暗衛大哥也在周宇、王霄消失的地方看到他們自己逃走的腳印。就算小苦瓜平時被他們欺負，有足夠的殺人動機。也沒足夠的犯案時間和條件。而且這是那倆死前發生的事，他把死前細節問這麼清楚幹什麼？
沐雪納悶，屏息仔細聽。直到說道蕭然回住處后，內容出現不實。
蕭然道：“因為我畏寒，慕容小姐才和我同屋不同床的同住。這樣取暖的碳火會更旺，所以我回去后發現她不在我屋，就叫上香蓉去她屋找。之後香蓉幫她洗漱后睡下了。”
聞言沐雪有點擔心，這是平時，萬一有人發現他們同住，一致對外的說法。但現在牽扯命案，這麼說會不會牽涉不實供詞？
井毅沒問她這個是因為她昏迷不醒，但蕭然、香蓉不是。
方見之道：“你很感激慕容小姐對你的照顧。”
“是。”
“平時對質子殿下諸多冒犯的人又想欺負她，質子殿下作何感想？”
“在齊國，對皇親國戚的女子有淫亂行為，輕則施以宮刑，重則腰斬。這裏是明國，慕容小姐是攝政王的義妹，將此事告知王爺，王爺自然會為她做主。”
說得好。
沐雪心中贊道。
蕭然說話聲音雖然細弱，但思路清晰，沒說對自己不利的話。
之後方見之又問了那晚之後，今天之前是否還見過周宇王霄。
蕭然回答沒有后，對他問話到此為止，換香蓉進來。
“宮女香蓉見過兩位大人。”
聲音恭順謙卑，平日的大嗓門全無。
這次還是由方見之問，其餘內容都對的上，但在同房共寢這點出了問題。
方見之問香蓉。
“慕容雪後半夜是否出去過？”
香蓉疑惑：“她不是中迷藥了嗎？怎麼可能出去。”
“回答問題。”
“肯定沒有，我睡外邊，她要起夜奴婢肯定知道。”
“那質子有沒有出去過？”
“一樣，殿下要起夜也得從奴婢身上過去，奴婢不可能不知道。”
然後問訊室中出現短暫的沉默，隔壁屋偷聽的——不，是光明正大偷聽的沐雪，都不敢看另外兩人投射來的目光。
問訊室那邊方見之問：“你們三個睡在一起？”
“呃……那不是情況特殊。平時都是奴婢跟質子一起睡。他體寒，就算有碳火，也得有人陪睡才能暖和。那天晚上情況特殊，慕容小姐中了迷藥，又不能讓質子一個人睡，就三人一起，都能照顧到。”
“質子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肯定是質子為了維護慕容小姐的名聲。
“不，他說你們平時就是三個人同榻而眠。”
不只香蓉震驚，全程旁聽的沐雪更震驚。
蕭然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這事跟案子有什麼關係？他詐這個幹什麼？這到底是問案，還是八卦記者挖緋聞？
隔壁傳來香蓉狐疑的詢問：“質子殿下是這麼說的？”
“任何不實供述都會視為偽證罪！”
方見之突然拍驚堂木厲聲呵斥，沐雪猝不及防，被嚇一跳。
那邊的香蓉更是惶恐解釋：“那都是慕容小姐自己提出的，她見質子寒症厲害，才說三個人一起睡更暖和。”
“所以，你們為了感激她的好，就趁她昏迷不醒，半夜出去殺了周宇、王霄！”
“這這怎麼可能！奴婢和質子都知道她已經是攝政王的妹妹，王爺自然會為姑娘做主。”
“王爺再寵慕容雪也不可能為了她殺了朝臣之子。但你們為了討好成為王爺義妹的她，就自己殺了他們。因為質子知道事出有因，加上他的特殊身份，就算殺了那倆，明國也不可能要他的命。但慕容雪會感激他……”
“大人冤枉啊！奴婢就一個宮女，哪有那個膽，而且奴婢當日吃壞肚子，在慕容相府腹瀉了好幾次，很多人都能作證。早就手腳發軟，哪有力氣殺人！”
香蓉哭天搶地，沐雪瞠目結舌。指着隔壁看向朱瑞，用口型問：“還能這樣問訊？”
朱瑞、朱錦似乎還沉浸在她和蕭然同塌而眠的消息中，把沐雪瞧的尷尬，收回指向隔壁的小手，老實坐着。
這時方見之緩和語氣道：“說說那晚之後你和質子都幹了什麼。”
接下來的內容，沒在出現之前情況。
問完香蓉，下一個是陳道聰。
沐雪本想去看看蕭然，一聽是他，又坐回來繼續聽。
她很擔心，陳道聰他們用彈弓打過她，但被幸運值化解。她把這歸為國師和神力，但朱瑞和方見之未必這麼想。
隔壁響起陳道聰恭敬有禮的聲音：“學生陳道聰見過兩位大人。”
嘿！沐雪好笑，沒想到這無腦工具人還知道收斂自己平時的囂張。這會兒成了乖寶寶。
之後不出意外，陳道聰把周宇、王霄乾的事撇的一乾二淨。平時跟沐雪的衝突，他倒是認了一部分。
看沐雪不順眼是因為她一個庶出的丫頭敢當眾指責他們，面子上過不去。但現在知道她成了王爺的妹妹，也是悔不當初，以後再也不敢。
沐雪也是佩服這位能屈能伸，不是無腦工具人。估計是為了淡化跟沐雪的矛盾，沒說他們用彈弓打不中沐雪的事。
沐雪為了不暴露幸運值的存在，也沒說過，這事就在他們各自的顧慮下被掩蓋。
方見之如同問香蓉般，態度平和的問完后，又突然施加威壓的臆測犯案動機，逼問。
雖然也沒問出所以然，但陳道聰被嚇得不輕，沐雪心理平衡了。
陳道聰之後就是五人幫中的岳馳建、穆偉，分別問完，三人口徑出奇一致。
這也可以理解，不管周宇、王霄死沒死，他們在知道沐雪有攝政王撐腰后，自然要串供明哲保身。
所以，他們到底有沒有共謀綁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幾個重點人物問完后，沐雪他們都沒興趣旁聽了。
離開詢問室範圍，朱錦對沐雪道：“沒想到質子的寒症這麼嚴重，慕容小姐真是仗義。朕會命人多送些碳火過去，無需小姐再為此犧牲。”
“謝陛下，王爺已經給了很多，夠用了。”
開什麼玩笑。朱瑞送的那些已經讓她為難。她現在還能跟蕭然睡一起，完全是對方沒主動趕人。真不需要她暖床，她上哪充幸運值！
——咦！
說起來朱錦也是男主。
“我跟他身體接觸能充幸運值嗎？”沐雪腦內問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