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命案
已經不能坐正的沐雪繼續賴在蕭然身上，蕭然難堪重負的歪向一邊。
香蓉見狀放下碗筷，繞桌過來把沐雪拉起。
沐雪不依：“你幹什麼？”
“小姐你喝醉了，到床上去。”
“我沒有，我腦子很清楚，只是身體不聽使喚而已。”
“所以上床躺着安全。”
“哦……也對。安全第一，小苦瓜，咱們一起來安全。”
被香蓉拖到床上的沐雪，朝屏風另一面的蕭然招手。
她這聲小苦瓜喊得，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香蓉就奇怪，白天她要把苦瓜做菜時這姑娘死活不讓。何着把苦瓜當質子了。那香瓜是指誰？
回想那外觀，加上自己的名字，香蓉臉一黑。為什麼總拿她身材說事。
蕭然從外屋轉進來，淡淡道：“你去收拾桌子，我陪她。”
被鬱悶到的香蓉，怕醉酒的沐雪又說出傷害她脆弱心靈的話，果斷溜了。
外面碗筷碟盞乒乒乓乓，裏面衣料窸窸窣窣。
同床共枕久了，本該避嫌的事也沒那麼重要。
“好熱……”
被酒燒的沐雪遵循本能往全身清涼的蕭然身上撲。
蕭然平躺，安靜的望着床架頂，任由她八爪魚似的摟着自己亂蹭。
沐雪無意義的哼唧一陣，含糊問：“小苦瓜，你什麼時候能長成香瓜？”
蕭然反問：“你希望我長成香蓉那……體積？”
“香蓉？”沐雪茫然，抬頭瞧着他問：“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香瓜不是指香蓉？”
“當然不是……”沐雪笑得像只淘氣的貓。
“香瓜是甜的，苦瓜是苦的。就像我是苦菜花，朝着香菜奮鬥一樣。你也要加油，一定能從苦瓜變香瓜。”
“不是指身材。”蕭然淡淡呢喃。
“身材？”沐雪凝眉想想，用手去摸少年單薄的身體，衣下肋條明顯。
“的確跟苦瓜似得，長成香瓜又太肥了，黃瓜有刺，要不你長成絲瓜。長茄子也行，皮光……紅燒茄子最好吃……”
蕭然：“……”
無法理解，淪為盤中餐的前景有什麼好的。
不理會她後面的胡言亂語，蕭然翻身，一手壓沐雪肩，一手固定她後腦，緊盯她雙眼低聲問：“你究竟是想當朱瑞的妹妹還是女人？”
沐雪呆愣，似乎很久才聽懂這話，眼淚刷的流下來，委屈的摟着蕭然脖子哭訴。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我沒想當他妹，更不想當他女人……嗚……”
沐雪的哭聲越來越大，去而復返的香蓉進門問：“這是怎麼了？”
蕭然隨口道：“喝醉了想她娘。”
“哦。”
“我沒……”
沐雪想糾正，可自己的兩片唇被某人用手指捏合。
腦子遲鈍的沐雪懵了。
就聽眼前少年說：“該睡了。”
沐雪不服，想反駁，卻覺后脖頸子一緊，失去意識。
第二天，沐雪在頭痛中醒來。
連續兩天的晨起，都這麼艱難。
這身體真是不中用啊。
蕭然給她拿來醒酒湯，沐雪喝完，歇了會，頭痛是緩解了。一些荒唐畫面開始摧殘她，最關鍵是還有喝斷片的地方。
這個真不是喝忘了，而是根本沒走腦子。
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記都沒記，又怎麼會想的起來。
沐雪不好意思的看向端坐一旁的少年，乾笑問：“殿下，我喝醉了。不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作數的。”
蕭然莞爾：“我也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哈哈哈……”
看你這精神頭也不像。
小苦瓜越這麼說，她越想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沐雪問系統，系統說它關機了，不知道。
她又偷偷問香蓉，香蓉帶情緒的只說：“您抱着殿下叫苦瓜。”
沐雪一臉淡定的心中哀嘆：暴露了。
深呼吸，沐雪悲壯問：“還有什麼？”
“奴婢去收拾碗筷，你們在床上說了什麼奴婢不知道。後來就聽您大哭，質子殿下說您是思念亡母，哭睡著了。”
這不可能，她想家倒是有可能。
所以，她到底為什麼大哭呢？
蕭然把話說成那樣，是要隱瞞什麼？
好奇不敢問，沐雪鬱悶的撓頭，提醒自己以後要遠離酒——不對呀？
原著中，慕容雪酒量沒這麼差。蕭然都沒喝過她，被她酒後……
啪啪啪，思緒被突然響起的拍門聲打斷。
香蓉在忙，她去開院門。
就見一臉不爽的廖傑站在外面。
廖傑見來開門的是她，門都沒進，劈頭蓋臉數落道：“就算師父閉關，你成了王爺的妹妹，只要你還住在這裏，還是師父的弟子，師父沒有改變你工作內容，你就要按時打掃觀星台！”
“哦。”
她的確因為起晚誤工，可瞻星觀這麼多人，廖傑怎麼老是針對她，盯着她不放？
廖傑說完走人，沐雪在他背後做鬼臉，然後麻利的去上工。
香蓉起得早，已經把小院內外打掃過，沐雪不出院子還沒感覺。一夜大雪，把昨天清掃乾淨的地方又鋪了半尺厚的雪。
今一大早，道士們各司其職，打掃自己負責的區域。清掃過的，沒清掃過的對比明顯。就不奇怪廖傑一眼就看出她還沒上工。
還好少有人上觀星台，都是浮雪，面積又小。從上往下很快就能掃凈。其它地方，尤其被人踩實的雪地就費勁了。還好那些不歸她負責。
為了方便香客上山，瞻星觀全體道士總動員。打掃完觀內，從上往下掃山道。剛把山道清理乾淨就迎來貴客。
莫微去而復返，甚至朱瑞親自來了。
他見到沐雪時，小姑娘正拿着鏟子支援其他師兄的除雪工作。身上穿的還是瞻星觀的工作服（道袍）。
沐雪見到朱瑞感到意外，朱瑞見她還是雜役也愣了一下，對於她工種為何還沒變兩人都沒說什麼。
朱瑞先關心了一下她的臉和手，見基本痊癒，又問了下送來的東西是否夠用。最後屏退手下單獨告訴她：“生死師算出周宇王霄已死。”
“啊？”
沐雪小嘴微張，一臉呆愣詫異。
下一刻醒悟朱瑞親自來，單獨跟她說這事的用意，立刻喊冤：“不是我殺的！”
“就算是，也是他們混賬在前，你若氣不過殺了也就殺了。本王自會替你擔著。”
沐雪：“……”
天哪！她又從朱瑞身上看到亮瞎眼的光，能不能不要對她這麼好。日後男主們要對付他時，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