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趙循真
一晚上過去,楚賀玄並沒有睡覺,而是用打坐修鍊代替睡眠。
他現在已經熟悉自己的身份了,而內憂外患下,他暫時還放鬆不起來。
自己的身體經過療養,加上白燕熬制的養神湯藥,雖然境界需要重新修鍊,他這副身子骨卻也在慢慢好轉。
加之如今魂魄強勁,即便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如今努力修鍊,一方面是不想浪費了這身體的潛力,雖然四十歲到臨天境算不上絕世天才,但以他的記憶來看,就他所知道的那些大勢力里,自己這種也算可造之材了。
更何況他還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
就好比之前周淵出手阻止趙駝,其實楚賀玄完全可以用魂針直接重傷他的。
只是暴露實力透了底牌不說,給老妹和老三都解釋不清。
最關鍵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活過來了,還能靠手下打架,憑什麼靠自己?!
至於另一方面修鍊的原因嘛,自然就是練得越厲害活的越久,自己越安全了!
光是境界就分了靈武三境,登天三境和至尊三境,自己堪堪一個臨天境一重的實力怎麼敢亂蹦躂!
自己的功法是寶貝,自己的命更寶貝!
肯定要偷偷摸摸變強,然後把自己藏的越小心越好。
現在這樣不過是迫於無奈沒有人手,不過不久之後就不一樣了。
感受着氣海內的靈力被緩緩轉化稱魂力滋養泥丸宮,他感覺自己似乎是因為靈魂在地球被凝實地太久,來到這個世界后,有靈力的幫助修鍊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厚積薄發吧?
他能隱約感覺到,自己離第三重也已經不遠了。
不過可惜的是,靈力和魂修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沒法同時修鍊,所以自己靈力境界的恢復也十分緩慢。
而深夜楚賀玄修鍊的同時,偏房裏的楚源看着面前的周淵,神色很是奇怪。
此刻周淵手上是一本玄級下品的靈技,凌濤分流斬。
“你說是,這是家主讓你給我的?”
楚源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周淵把自己送來后就和父親去處理事情了,只是沒想到大半夜地父親竟然會派人給自己送靈技。
“對,的確是家主大人示意。”
周淵想拍一拍楚源的肩膀,卻被躲了過去,不過他也不感覺尷尬,而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今天我隨家主去藏書閣,他為的便是這件事,本來按照家主吩咐,我只是過來送靈技罷了,沒想到少爺半夜還在修鍊,不愧是家主的兒子。”
聽周淵誇自己,楚源反而還有些不自在,嘴上卻是冷哼道:
“我都不是楚家人了,修鍊楚家功法怕不是要斬首示眾。”
“抱歉,少爺,我只是奉命行事,家主並沒有讓我傳什麼話,我也不敢妄猜家主心思,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雖然我身為屬下,也還是想給少爺說兩句,就如婉小姐所言一樣,家主是有苦衷的,今夜若不是家主提前吩咐我埋伏,明天您可能就見不到大長老甚至是家主了……”
“你說什麼?!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源連忙抓住周淵衣領,而對方卻是輕鬆掙出:“恕在下無可奉告,正是因為這些危險,家主才要讓您在楚家暫時消失,等您能理解的時候,自然也就明白了。”
“玄級靈技太過晦澀艱難,您最好還是突破到靈源境圓滿時再嘗試修鍊吧。”
話音落下,周淵已然離去,只留楚源一個人盯着靈技發愣。
而修鍊完靈魂,轉而開始修習靈力的楚賀玄卻不經意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正午時分,趙家派人來見楚賀玄,這倒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似乎太早了一點。
他還以為趙家會先開個會,然後在楚家地盤搞點事,放些狠話之類的小動作。
沒想到這麼乾脆利落,他也就停止了修鍊前來見人。
來者不過三人,為首是趙家大長老趙循真,感天境七重的實力,算不上太強,本身也不是靠着實力當上大長老的。
而他身後則是兩個護衛,也有感天境二重的樣子。
雖然不夠強勢,但一來能見誠意,二來也讓周穆二人一時半會搞不贏。
“循真長老大駕光臨,着實是讓寒舍蓬蓽生輝,不知今日長老來所為何事啊?”
揮開一旁沏茶的白燕,楚賀玄甚至沒留一個護衛在身旁,反而讓趙循真有點蒙圈了。
不過他也不準備明說,而是寒暄起來:
“楚家主最近身體可好,聽說是修鍊出了點岔子。”
“勞長老關心,這破舊皮囊暫無大礙,倒是這小心臟昨夜做噩夢受了點驚嚇,還有點緩不過來。”
“楚家主說笑了,今日前來,倒是有三件事想與先生說一說。”
“哦?在下洗耳恭聽。”
“這第一件呢,是謝過貴府施以援手,解趙家資金之急,先前租賃店鋪一事倒是我們唐突了,此物也聊表歉意,還祝先生貴體安康。”
話罷,身後侍衛便將一瓷瓶放在桌上,以楚賀玄眼力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瓶梳脈丹。
顧名思義,就是梳理經脈的丹藥。
如今楚賀玄境界下跌,回升境界的困難之一就是經脈受損,導致修鍊時閉塞,出手時阻滯,說白了就是有原本的氣海,但實力發揮不出來。
人體脈絡,穴位,氣海,任意一處都算修鍊根基,如今這瓶丹藥雖然不是什麼逆天玩意兒,但也有助於自己恢復。
“不過五千靈石,舉手之勞罷了,倒是店鋪之事,如果貴府真有意向,那麼一個月之後可以再談上一談。”
楚賀玄畫大餅這一招可謂是信手拈來,完全就是胡扯,也不在乎這點信譽。
畢竟一個月後怎麼樣,誰知道呢。
趙循真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答覆,但眼神卻微微一亮。
在他看來,楚賀玄作為一家之主,一般情況下可不會開這種玩笑。
但想到另一個人,他也就不在這件事上計較,而是繼續道:
“此事回去在下也會和家主商討的,而這第二件事,則是為昨天橫死的幾個弟子討個說法,還望楚家主能給個解釋。”
所謂弟子,不過是昨天被穆馗幹掉的七八個護衛,是否真是趙家弟子也不重要,能跑過來干外姓炮灰的活,能重要到哪去?
此時楚賀玄的臉色也就跟着趙循真冷了下來:
“趙長老,我這有兩份解釋,不知道你喜歡哪個?
一個解釋是這樣的:趙家護衛挑釁我楚家大長老,冥頑不靈試圖鬧事,被大長老擊殺,大長老也身受重傷。
另一個解釋是這樣的:趙駝長老與我三弟把酒言歡,突然有刺客闖入,幾位趙家護衛英勇護主,不幸身亡。”
“楚家主莫不是拿我取樂,在這裏無所謂地編故事,罔顧那趙家性命么?!”
趙循真怒言相向,身後兩個侍衛也蠢蠢欲動。
誰知楚賀玄也不甘示弱:
“那趙長老的意思是,楚景長老重傷就不算事了?我還沒問趙家要解釋,如今給您解釋了您卻不信?
這兩種說法不過是兩種供詞罷了,但證人已死,想信哪個,全看您了。”
兩人又不是傻子,都知道雙方早就清楚昨天的狀況,只是沒有挑明,現在趙循真選哪一個,只是代表趙家態度罷了。
可他卻避開了楚賀玄的這個問題道:
“既然楚家大長老也身受重傷,那此番事情,便算兩家暫且勾銷罷了。而這第三件事,則是近幾天族裏有一場重要會議,家主帶話,三長老不可缺席。”
對此楚賀玄也不予理會:
“這兩日趙駝長老心起愛才之心,想對我族弟子指點指點,我也想讓弟子多學些東西,長老就暫留兩天好了。
當然,如若諸位想見面,大可以去當面傳達些消息,只要不出我這個大院,我保證無人打擾。”
這下,趙循真真的是拿不住情況了,但他還是準備見一面趙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