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無名老者二
“我已經有震光劍了，其他的暫時不需要了。”張量委婉地拒絕。
老者不肯輕易罷手，反駁道：“震光劍確實攻擊無雙，但它路數太過極端，對劍客來說還遠遠不夠。”
“攻擊，防禦，身法等等，任何一個強大的武者都不能有太過突出的短板，雖然你的生武提升了速度，某種程度上算是彌補了震光劍的短板，但這還不夠。”
“我這裏有三十六門死武，其中六種頂級死武，都是劍法，能夠應對各種情況，你學了它們，實力必然大增，除了少數幾個人外，其他人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
張量沉默了，如果老者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是一個非常好提升自己的機會，對他以後有很大幫助。
不過衡量了一下風險和收益，暴露氣血鍛煉法的風險還是太高了，並不划算。
突然，張量心中一動，將自己的困境簡略的說給了老者，看看他那裏有沒有合適的武功。
“我現在面臨一個問題，若是你有辦法解決或者有合適的武功，我就將我獨門的武術借你觀閱。”
“我現在被一個很可怕的東西盯住了，那個東西殺不死，並且神出鬼沒，無時無刻都想將我殺死，導致我無論做什麼都提心弔膽，時刻都不能放鬆，搞得我精神十分疲憊。”
接着張量就將鬼影的大概情況告訴了老者，老者聽后皺着眉頭，反過來又問了張量幾個問題，在聽到回答后陷入了沉默。
在等了一會後，張量發現老者眼神怪異的盯着他看。
“怎麼了？”
“你不會是不想借我看生武，故意編個離譜的理由來為難我吧。”老者臉色不好看地說道。
“我也用性命擔保，此事絕對是真的。”
張量說完將身上上被抓的手印展示給老者看。
老者看后勉強相信了張量所言，儘管有點離譜，但這手印確實不是張量現弄的，在脫掉外套前就已經存在身上了。
“算了，是不是真的我不在意，既然你價碼開出來了，那就該我拿出貨了。”
真有方法？張量突然來了精神，仔細聽着。
“人體有五感，分別為形、聲、聞、味、觸。我有一法可將五感提升到人體極致，之後會有一定幾率觸及到人體第六感……直覺！”
“直覺其實一直在人體之中，只不過受到多重影響，並不能穩定的發揮，只在零星事件中會偶然出現。”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在深山中遍觀蟲魚鳥獸，花了三年終於創造出了這一法門，通過提升五感來加強直覺，將其變成了固定的狀態，不會因干擾而消失。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死武範圍，但或許能解決你的問題。”
“所言當真！”張量激動地問道。見到老者確定地點點頭，他差點高興地跳起來。
終於在這個世界找到有可能幫助到自己對付靈異的方法了，儘管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帶來的希望卻像一把開天巨劍，劈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不過……”老者開口打斷了張量的開心，“此法激活直覺的可能性極低，你要有心理準備。”
“還有失敗幾率！”張量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強行冷靜了下來。
“成功幾率有多高？有什麼方法能保證一定成功嗎？你該不會隨便編個東西糊弄我吧？”張量連着三問，懷疑這老者是不是為了騙生武，硬生生編了一個看似能解決自己問題的東西出來。
等到自己練不成，他就說是自己的問題，方法沒有錯。
嘖，這老奸巨猾的傢伙，自己要想個辦法確保能真實學到那個方法。
“沒有辦法一定成功，這個要看天賦的。”老者斷絕了張量的念想。
張量不甘心讓老者將秘籍交給他，他要自己親自確認一下。
老者身上沒帶秘籍，口述將內容告訴了張量。
張量為了記憶和分析，特意進入宗師境界，身體中各種激素暴漲，頭腦越發清晰。
略微了解后發現這個方法確實能提升五感，但後面對於第六感直覺有沒有效就不太了解了，畢竟宗師想要做到見經識經，一舉三反還需要大量的知識儲備的，不可能憑空捏造出來。
“我把方法告訴你了，我要的生武你也該拿出來了吧。”老者催促着。
張量同樣用口述的方法將自己雲豹的氣血鍛煉法告訴了老者，鍛煉法總體上並不難，就是靠增加氣血，打磨身體，不過怎麼養氣血卻是一個大問題，這個世界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很多東西都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老者眉頭深皺，不斷思考，等張量說完，他也提出三問題：“這是生武？怎麼練？你確定能成功？”
“……”張量沒看過生武，不知道氣血鍛煉法到底和生武差在哪裏，說多了怕暴露，很多地方只能含糊其辭，但這顯然瞞不過見多識廣的老者，很快就露餡了。
“你這生武與我所知的都不一樣……你有什麼證明的方法嗎？”老者開始質疑。
張量催動氣血，讓肌肉和身高都變化不少，但老者還是搖搖頭，表示不信，很多武術都能達到相同的效果，這證明不了什麼。
他反駁老者，提升直覺的武術也拿不出證據，兩人半斤八兩。
雙方就這麼僵持住了，不過兩人都不想就這麼罷手，雙方都有對方急需的東西，最後兩人商量交手一番，很多東西說是沒用的，動手之後很多東西都會顯露一些端倪。
說干就干，兩人距離十多米站好。張量緩緩將劍從腰間抽出。
在拔劍時，老者耳朵微動，眼睛一亮，緊緊盯着張量手中的寶劍，讚歎道：“真是一把好劍，不知此劍名？”
“友人所贈，暫時無名。”張量回想起陸雅彤用盡積分，特意在自己進入界門前換來此劍的情形。
“回去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張量心中暗道。
“寶劍無名就太可惜了，對於劍客來說，寶劍是值得託付一生的夥伴，一個好名字對你和它都有重要的意義。”老者遺憾道，同時右手從腰間一抹，一把狹長的軟劍憑空出現。
“劍名，驚天。”老者持劍的手一抖，空中啪地一聲脆響，原來軟趴趴的劍瞬間崩的筆直。橫劍於身前一點也看不出原來本體居然是軟劍。
“此劍是我託人打造，幾乎耗盡了我全部家當。歷時三年而成。”
“從打造成功那一天起，我就四處找人挑戰，從一開始的超凡到之後的宗師，未嘗一敗！”老者溫柔地看着手中的驚天，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張量聽出了老者話語中暗含的意思，他與宗師真的交過手，而且還打贏了！
以圓滿境界戰宗師，這是張量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之前雖然跨級戰鬥過，但那隻不過是超凡戰圓滿，後來跨級突破宗師才反殺圓滿武者。而圓滿與宗師之間的差距更加誇張，張量推算，十個圓滿境界的自己都不會是宗師的對手，那是天與地的差距。
“他不會在吹牛吧？”這是張量第一個想法，但回想起之前老者那神鬼莫測的出現方式，他心中又拿不準了。
“試試就知道了！”
張量下定決心，搶先一步發動攻擊。
“斷空！”
一道半透明的劍氣破空而去，激起無數地上的落葉。落葉四處飛舞，整個場景美輪美奐，讓人沉醉。張量卻沒有心思看場景，反而凝神注視着老者，想看看他怎麼應對這招。畢竟這招太陰險了，不注意都會吃大虧。
老者沒有躲避，正面迎上這道劍氣，持劍從下往上一挑。
呲地一聲，劍氣與劍相撞了。
成了？張量心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
只見那道劍氣被老者劈開，順着身體兩側從旁飛走，噗呲兩聲釘入身後的樹榦中，炸的樹皮亂飛，留下兩道深深地凹痕。
“哦？裏面還暗藏了這種東西嗎，有趣的劍招。”老者瞥了眼身後的樹榦，立刻從中看出了貓膩。“對付一般人還行，對我來說還差了點。”
張量之前雖然很重視老者了，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麼強，能如此輕描淡寫破解這一招，他絕對有宗師的實力，看來之前說的未嘗一敗並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怎麼對付這招的，一般來說第一次見絕對猜想不到裏面貓膩，哪怕躲閃和防禦張量都不會如此吃驚，但老者卻用一種霸道並且十分巧妙的技巧，將自己暗藏在劍氣的震勁擊散，才使劍氣與劍相交時沒有炸開。
這絕不是第一次見就能做到的，除非……
張量想起之前老者說的直覺，莫非是因為這個？
然而老者不給他多想的機會，一個箭步沖了上來。
“劍客的實力在劍鋒所過之處，我也不例外。小心了，這一劍是我六種死武中攻擊最強一擊。
點星！”
張量全身汗毛炸起！無邊的恐怖向他襲來，身體細胞瘋狂地發出警告，讓他避開這一擊。
但是他卻做不到，老者劍尖上的那一抹暗淡的銀芒彷彿封鎖住了自己全部的路線，宗師境界的警覺告訴他，這一劍後面有無數的變化，如果不正面擋住，後面的變化自己更加無法應對。
“震光！”
張量大喝一聲，強行凝聚自己發散的思緒，將全部精力集中到手中劍上。
長劍彷彿一個黑洞，不斷吸收的光彩，月光似水般集中到上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瀑布從天上灑落。
為了穩妥起見，張量用了基礎劍術中用來防禦的攔劍。
嘶——嘭——
金屬摩擦音後傳來巨大的悶響，張量雙腳在地上踩出兩條深深地溝渠，直到撞倒身後的樹后才停下來。震的身後大樹落下無數的樹葉與枝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