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期五(上)
“我”看着芒果竟然叫它“堂堂”,我心中那個不可能的想法又再一次出現了,這次我問“我”,“你是誰”?“我”瞪大了雙眼,看着我說:“傻媽!我是芒果。”沒錯,我那不可能的想法好像成真了,等下!傻媽是誰?我問到:“你叫誰傻媽?”
“我叫你呀!堂堂的媽媽,我的主人,雖然你現在樣子變了,可我聞味都知道是你”“我”認真且篤定的回答我。
“我先不跟你計較你罵我傻這事,你為什麼叫它堂堂?”我指着芒果問。
“它就是堂堂呀!它剛才自己說的,它剛才對你叫喚就是在說,它才是堂堂,還問你是誰?”
“你能聽懂它說什麼?”
“我聽的懂呀,我是只狗呀!我當然能聽懂狗說什麼。”
我甚至都沒有懷疑“我”說的這些,因為我已經確定我在兒子堂堂的身體裏,所以我現在願意相信我兒子在那隻狗的身體裏,因為我不能接受,兒子不在我身邊離開了我,即使他變成了一隻狗一隻母狗,我也能接受。
我變成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變成了狗,而我的狗變成了我。
我看着床尾的芒果,又看了看床頭的“我”,我現在的身體和大腦已經被掏空了,無力的坐在床邊,努力的整理剛剛發生的一切,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我”還在無厘頭的胡言亂語,芒果在不停的犬叫,既然不是在做夢,那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有跡可循的,發生的原因是什麼呢?我閉上眼,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昨晚那個奇幻的夢,那個耀眼又炫彩的夢,是夢還是現實?我趕緊去翻抽屜,昨晚從老媽家拿回來的木盒子,盒子還和昨晚放進去的時候一樣,我一層層打開盒子,拿出那隻“水晶筆”,它竟然變了顏色,從透明的黃色變成了鮮艷的紅色。難道我昨晚看錯了,轉身問芒果,也就是我的兒子“它昨天是紅色的么?”芒果停止了犬叫,喘着鼻氣,悶叫了幾聲。我看着“我”,它還在探究着自己的新身體,沒注意到我在看它,我抬手拍了它一下,它才停止動作,委屈的看着我說:“幹嘛呀!你怎麼又打我,我都這麼大了還打我。”
我此時的心情就像一串栓了長長引線的手雷,已經點火,火星正一點點的燃燒着。面對着“我”這樣埋怨又有一點嬌弱的回答,我也只能把心裏的那個火花熄滅,問它:“剛才堂堂說了什麼?”它看向堂堂,堂堂又叫了幾聲,它告訴我“他說昨天那個是黃色的,還是透明的。”
我肯定事情的起因就是這個“水晶筆”,我拿着它晃了晃,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沒有任何變化,我想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必須弄清楚這筆是什麼東西,才能有希望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怎樣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對了,老媽說她今天會再去舅舅家問姥姥這是什麼東西,那我只能等到晚上才行,不能現在就催老媽去問“水晶筆”的來歷,免得老媽多心。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三個不能就在家裏躲着不見人吧,日子還得過呀!今天是周五,堂堂還要上學,我還得開店,就這隻狗無所謂。看下時間,現在是6點35分,堂堂今天不能去上學了,因為我今天不能離開他們倆,我要先給堂堂請假,我找到手機,給老師發了請假的信息。堂堂不用上學的事情解決了,然後是開店,店是一定要開的,關門一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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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損失,店裏有張祺在,只要“我”不去做美容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可以去店裏收錢賣貨,讓它少說話就坐在那就行,就說它病了,不舒服,可以,這是個辦法。我在心理盤算着今天該怎麼辦,盡量把所有的細節都想到,不要惹出麻煩,不要留下後患,因為我們一定會換回來的,也必須換回來,我這樣告訴自己。
而這時再看“我”和芒果,他們好像已經接受了現在的身體,芒果也就是我的兒子,我只能這麼稱呼他,不然我會精神錯亂的,他正在床上轉圈追自己的尾巴,“我”正把頭探進睡衣里,自言自語“唉!怎麼就兩個,我可有10個,這兩個夠幹嘛的?”我已經沒力氣再教訓它了,它連只公狗都沒找過,要那10個有什麼用!這些話我不能說出來,因為我需要它繼續聽話,繼續聽我的話。我拍拍手,讓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這裏,我要把現在的情況和他們說一說,讓他們知道接下來需要做什麼,一定不能亂。
“你倆消停的,聽我說一下”,聽見我說,他們都安靜了下來,看着我。
“現在出了點問題,怎麼回事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們只是身體交換了一下而已,因為什麼我還不知道,我會弄明白,你們需要做的就是聽我的安排,我還是媽媽,這不能亂,聽懂了么?”
聽到我這麼說,“我”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那我以後還要叫你傻媽么?我現在是你?我是一個女人了?”
聽它這麼說,我知道事情被我想簡單了,我本以為只要把事情說的輕貓淡寫一些,他們就不會有太多的反應,可我現在覺得,“我”這隻驕里嬌氣的母狗,要整么蛾子了。
“你給我消停點”我指着“我”說道:“你現在只是暫時在我的身體裏,你還得聽我的,我還是你主人!堂堂我不擔心,我現在最擔心你,寵物店還得開門,咱們三個只是暫時這樣了,但是日子還得過,生意還得繼續做,所以你一會去開店,我和堂堂都跟你去店裏,你到時候就少說話,待着就行。”
“你放心吧!不就是做個女人么!我會!我可是一隻有魅力又有內涵的小母狗,讓我做個女人有什麼難的。我都懂,你們人見面,是點頭彎腰再伸手,不會聞屁股,你放心吧!我每天跟你在店裏見那麼多人,我都知道。”
聽它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該安心。我又對堂堂說:“你現在是芒果了,你不需要特別注意什麼,隨便都可以,也不太會有人注意一隻小狗,但你不能亂跑,跑丟了我可不好找你,一定記住了。”
“還有,我們目前的稱呼就變一下,以免出去讓人誤會,遇到熟人還惹麻煩,我們現在都不能節外生枝,扮演好自己現在的身份,懂了嗎?”
“什麼叫節外生枝?”“我”問。
“你不用管。”我沒好氣的回答它。
“那我們現在收拾東西,吃早飯然後去店裏,我現在去做飯,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剛說完,“我”發出了疑問。
“我該幹嘛?我每天睡醒什麼都不用干呀!”
我真的太傻了,怎麼會認為一隻狗會刷牙洗臉換衣服呢!我只能把它帶到衛生間,一步步的教它,什麼是刷牙,怎麼洗臉,然後再去換衣服,我把需要換的衣服拿出來放好,告訴它該怎麼穿。都安排妥當我準備去做飯,走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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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看見堂堂正在玩玩具,他即使變成了狗也依然對玩具感興趣,見我出來了,對我汪汪叫了兩聲,隨後就把電視遙控器叼到了沙發上,看起了動畫片,這樣的畫面,我只在電影中見過,那種關於貓或者狗的電影,比如一隻智商級高的狗子,平日裏沒有任何異常,主人不在家時,它就化身特工狗執行秘密任務。現在一隻智商有二年級水平的狗,就在我家的沙發上看着動畫片,那竟然是我8歲的兒子。
走到廚房發現自己又做了傻事,望着比自己矮一頭的灶台,我感的無力,我這麼小的身體真的要做一頓早飯么?點個外賣或是去樓下的早餐店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返回房間順便問堂堂“兒子,你應該不想吃狗糧吧!”堂堂打了一個噴嚏,想必他是被這個問題驚住了。
衛生間裏“我”已經梳洗完畢了,它竟然在對着鏡子塗口紅,我不可置信的說“你幹嘛呢?你還會塗口紅了?狗不是色盲么?”
“我以前色盲,現在不是了呀!以前總見你拿這個畫嘴,原來這麼好看呀!”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老呀什麼呀!把口紅擦了!”我以命令的口味說道。
“我不嘛!這多好看呀,我要畫!”“我”拿着口紅,一邊對着鏡子描邊,一邊扭捏着身體跟我撒嬌,我真的見不得自己這個樣子,也只好作罷,我可不想讓這隻5歲的寵物狗跟我鬧情緒,萬一它不聽話了,我就麻煩了。
“行行行,你畫吧畫吧!畫好看點。”
“知道啦!那你是不是要叫我媽媽呀!你一直是你呀你呀的跟我說話,出去被人聽見會說你沒禮貌哦!”
聽它這麼說,我真的想拿起拖鞋抽它一頓,可冷靜一下,它說的竟然沒錯,剛才還是我說要大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我也必須這麼做。我只能無奈的說:“是是是,我的好媽媽,你今天真漂亮!”聽我這麼說,“我”就咯咯咯的笑起來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笑聲竟然是這麼的·····嚇人!好不容易才把“我”從衛生間裏拉出來,讓它去換衣服,它卻沒有選擇我挑好的衣服,而是翻起了衣櫃,一定要翻一條裙子穿,我已經好久不穿裙子了,因為在寵物店裏幹活不方便。它把衣櫃翻的亂七八糟,終於找到了一條碎花包臀的魚尾裙,非要穿這件出門。
“這件真的不合適,我從沒在店裏穿過裙子,而且這也不方便呀!”我說。
“怎麼不方便呢?你不是讓我什麼都不做,待着就行么?那我就坐在那,穿裙子怎麼了?這多好看呀,我看街上的女人穿裙子都好好看,我也要好看。”
我竟被一隻狗懟的啞口無言,沒辦法想穿就穿吧,誰讓我現在得哄着它呢,它如願的穿上了裙子。我把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一家三口終於要出門了,給堂堂帶上牽引繩,雖然我平時都是抱着芒果出門,可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堂堂會因為好奇跑丟了。走出家門我滿心的忐忑,真希望這一天可以如我所願,安安穩穩的度過,一切都能在我的計劃範圍內,等到晚上我就能知道那隻“水晶筆”的來歷,就會有希望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三個走在街上,你會看見一個懂事男孩,背着一個大雙肩包,還牽了一隻小狗,旁邊跟着一個搖曳生姿的女人,這畫面應該會被聚在一起閑聊的大爺大媽,編出一部家庭情感連續劇吧!
(本章完)